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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找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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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走吧。”
宫角羽带着两个孩子走几步,发现少道脚步声,于是偏过头,对神色不明的男人说道。
伏黑惠或许是小小年纪就懂得谁购买自己口粮,于是难得伸伸手,希望臭爸爸能过来。
狗卷棘也扭头看过来。
那股催促意味,好像不牵扯利益、仇恨,又仿若带着细微暖风,齐齐灌入早已麻木的心。
浓重割裂感浮现在眼眶,他想动,但身体僵硬住了,他心想:这种平常日子,是他能过的?
“啰嗦。”
伏黑甚尔撇撇嘴,说道。
一个冰球砸向他脑袋这边,被他利落闪开。
宫角羽脸上笑容已经没有了,他摸着伏黑惠柔顺的头发,一字一句道:“身为病患要有自觉,如果敢把惠奶粉丢了,我会砸死你的。”
伏黑甚尔收走所有情绪。
他感动个毛,他要宰了这咒灵换钱赌马。
伏黑甚尔跟上他,而两个小孩已经齐齐收回脑袋,再也不把注意力投到他这边。
差不多十分钟后。
三人终于回了房子,狗卷棘坐在沙发上,小短腿连地面一半都没有挨到,他无聊的动了动。
伏黑惠就更不用说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放的是‘咸蛋君大战便便超人’,两人看的那叫一个专注,眼神也丝毫都不带眨的。
宫角羽安心了,示意伏黑甚尔跟上自己。
两人来到房间里头关上门,伏黑甚尔一脸不耐的靠在门框边,唇瓣因那道刀疤添了分邪性,足有一米八的庞大体格给足了人威慑感。
“你能联系狗卷棘他爸爸吗?”
“不能。”
“你不是有那个,叫手机的东西吗。”
“打过去会被拦截的。”
伏黑甚尔垂脸,眉头微微挑一些,继续道:“你知道你什么情况吗?你拐了那个小鬼,他们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谁让你是咒灵呢?”
“咒灵?我不是。”
“…你是。”
“你在侮.辱我?别把丑东西跟我相提并论!”
“特级咒灵不就你这样?人形,会说话,奇怪的能力,说不通的智商,喜欢拐小孩。”
宫角羽扯着他颈间衣领吼道:“你说谎!!!”
“被说中了?”
伏黑甚尔闲适的垂眸望他。
“棘才不是我拐的,他是我小弟,话说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爸爸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宫角羽眸子喷火,他怒气冲冲的喊道。
不负责任。
伏黑甚尔最讨厌听到这个词,他知道他人生过的一团糟,但那个小鬼是她给自己的恩惠。
如果没有人插嘴,他可以利索应当只给吃喝住,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但被别人这样用力扯下遮羞布,心就仿佛被点燃的蜡烛。
“小鬼,不是咒灵?你不用活了!”
“我活不活关你什么事?”
“要宰了你。”
“你是不是忘了我下的毒。”
‘轰隆’、‘扑通’、‘乓啷’、‘咕咚’,两个人又撕扯在一起,宫角羽用灵力汇聚手心将他甩到床上,又被对方扯过来,踢倒柜子,砸碎木椅。
门耶接连被踢歪。
狗卷棘探着小脑袋从门框伸出个脑袋。
看到宫角羽处于下势,来不及犹豫,踩着小木屐就要往里面走,宫角羽顿时不动了。
“棘,别过来,这人疯了得打一顿才老实。”
“鲑鱼!”
“你别说话,喉咙不是还疼吗?”
“木鱼花!”
“快走快走,还不相信你大哥我?”
“金枪鱼。”
伏黑甚尔抓住空隙,手肘抵在对方脖颈处,微微往下一摁,就看到宫角羽变化的脸色。
狗卷棘赶过来,执拗的道:“放开。”
宫角羽强先在他说出这两字之前挣开对方,他面色难看,愤怒到极致的眸子盯着眼前人。
“棘要是出什么事,你就去完蛋吧!”
说罢,他狠狠将伏黑甚尔摔在地板上。
“咔嚓”“咔嚓”两声,地板凹陷下去,宫角羽不再客气将他全身都冻住,让他跟天花板反思。
“走吧,棘。”
宫角羽蹲下身,拉过狗卷棘手掌温柔一笑,抱起他走出门,还把歪掉的们重新关上。
伏黑甚尔全身都动不了,他没了折腾心思,垂下眼睑合起思路,默默的发起呆来。
咒灵也有好人吗?
这么在意小鬼,啧,真够走运的。如果自己小时候也有这么一个袒护的人,会走到这步吗。
呵。
他乱想什么呢。
门外。
宫角羽抱着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捋了捋他一头发,垂下脸与他对视,说道:“棘,我们现在这里呆着,等你父亲回家再回去好不好?”
“鲑鱼。”
“真乖。”
宫角羽高兴的亲了那小脸一下。
狗卷棘面颊猛的升起红晕,他想缩起身子,却发现无处可躲,只好背过身子扭到另一边。
伏黑惠惊讶的瞪大眸子。
“亲,亲亲。”
他想起狗卷棘递给自己的果子,于是手掌慢吞吞爬到他身边,也像模像样的亲了下。
狗卷棘一愣,缓慢抬手抹上脸。
伏黑惠立刻扭头,仿佛刚刚不是自己做的。
狗卷棘抿起唇瓣,失落的掀掀眼帘,指尖蹭起那片水润,想要将那种感觉擦走。
羽羽,亲我的脸被他亲了!
我才不要跟他分享羽羽,他抢我的!
宫角羽自然发现不了两人间小猫腻,看到两人相处的好,他将视线投到电视上,津津有味看起来,顺便还将买给狗卷棘的零食拿起来吃掉。
伏黑惠歪歪脑袋,不明所以。
狗卷棘不理他,缩起身子靠在宫角羽身上。
他拽对方一下,狗卷棘躲了躲,还敛了敛自己衣摆,使得布料尽量占据很少地方。
伏黑惠:“…”(/??\)(;??????)
哥哥为什么不和我玩了,生气了吗。
…
某栋房屋。
狗卷柳还没抓到人,一道消息像雷鸣般炸开他行动的脚步,他放缓语气,但还是透出怒气,“所以棘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是的。”
“你们呆在这继续找,我先回去。”
“不行,不行啊家主,怎么能一个人回去?至少也要派两个人跟着,不然不方便啊!”
“我意已绝。”
狗卷柳沉稳的落下话来。
他这样做也有自己考量,他父亲曾经说过,狗卷棘胳膊处的发绳上有定位器,这件事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所以他打算来突袭,看看是谁。
聪明如他,也发现此事是调虎离山之计。
也正因为如此,才必须加快脚步。
回过神后,他就已经坐上了车,司机开车速度已飙到一百八十迈,快到只剩道残影。
“家主,少爷没事吧?”
“不清楚。”
司机边开车,边插.上两句话。
“那依家主看,此次行动是否是家里人所策?”
“嗯。”
“我也觉得像,对方肯定是知晓您不在家,还能不着痕迹的撺掇少爷身边侍从离开,并且还深信自己不会露出马脚,才会下手这么了当!”
“——狗卷山药。”
“他藏的真是够深,连所以人都糊弄过去了。”
“等把我送下去后,你开车回家,盯着他,一切的一切都要注意,说不定还会做些什么。”
“是!”
开了不知多久,外头景色也逐渐偏僻起来,一栋栋建筑凑在一起,最高房屋也不过两层,矮小拥挤但却并不陈旧,显然此处住人不少。
“家主,到了。”
车里缓缓停下,司机在前头道。
“嗯。”
狗卷柳推开车门,扫视周围一圈。
没有异样,没有监视,没有恶意,平静的不像话,仿佛就跟普通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但…他儿子在这里。
那兴致就不一样了,平静可理解成蛰伏,偏僻可理解成怀有深意,他打开手机确认好位置,仰头张望起二楼那扇房门来,还没有动作。
里头。
伏黑甚尔懒散坐在沙发的样子一顿,他将手臂从椅背上抽走,拎起旁边伏黑惠衣领,眼眸往右下角瞥了眼,随后大迈步子往厨房走去。
“喂,你怎么了?”
宫角羽看着他俩离开,询问道。
伏黑甚尔顾不及说,但思考起他曾经给自己喝的那莫名其妙的药,便落下句话,“有人来了,他存在感很强,可能是小鬼他爹。”
说罢,一脚踹碎玻璃跃了出去。
同一时刻,大门也“嘭”的被用力踹开。
宫角羽听到这话本来是很放松的,他也感受到了熟悉气息,但是,他想起这是别人家。
而且,自己还很脸生,正在气头上找过来的狗卷柳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初次见面就打架,怕是会被踢出他们家,再也不能跟小弟见面吧。
想罢,他形态一转,变回原形。
“羽羽?”
狗卷棘奇怪的想要捧起他。
不知何时走进的狗卷柳一把将他带进怀里,眼神警示四周,脚步自然的往后迈开。
“鲑鱼金枪鱼!”
“别闹。”狗卷山药沉声道。
“鲑鱼木鱼花,海带金枪鱼!”
狗卷棘翻腾着身体,他努力伸着胳膊往沙发那边探,上下摇摆间,眼眶都酸涩起来。
羽羽,怎么不飞过来?
他不要自己吗。
狗卷柳猛的踏出门,速度极快。
宫角羽扇着翅膀,本来想追,但他怕狗卷柳他父亲认为自己是敌人派过去的,便没动。
等一等,至少等他们回家后再现身。想到此处,他飞到另一边窗户前,准备往狗卷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