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钱的味道 ...
-
“好贵！”
澳门，这个总面积仅33.3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有超过60%是通过填海造陆填出来的。
或许正因如此，"寸土寸金"在这里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这个平日里鲜少出现在政治新闻、仅相当于乡镇规模的小城，地价却高居全国第二，仅次于香港。
可想而知，物价自然水涨船高，超市里一瓶普通的可乐售价8MOP，折合人民币比内地贵了一倍有余。
“居民区的价格会低一些，不过今天就不过去逛了，随便吃点吧。”
戚诗梧拉着空调承太郎在商场里转了一圈，最终决定在金拱门解决。
尽管价格仍比内地高出不少，但在这人均GDP全球排行第二的城市，已是性价比最高、最为经济的选择了。
用餐结束后，两人信步走向赌场方向，这里的建筑群浑然一体，商场、酒店与casino彼此相连，形成了一座庞大的室内迷宫。
入口处一位身着笔挺黑色制服、身材魁梧的保安拦住了戚诗梧。
“小姐，请出示一下证件。”
“给。”
她将通行证递了过去，保安只是瞥了一眼便点头放行。
“等等？为什么你只检查我的？”
难道空调承太郎在脸上写了他是美国人，所以不用查吗？
谁知他严肃的的面容一转，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职业性的微笑，语气中带着真诚的赞美。
“因为小姐您皮肤状态非常好，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我们这儿21岁以下不让进的。”
……戚诗梧也不好继续纠结为啥不查空调承太郎的证件了。
和香港还是有一些不同，这边物价虽然高，但对待游客的态度还是友善的。
这座城市大概早已习惯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几乎看不到任何歧视的痕迹。
不过也是，如果没有了这样源源不断跑来送钱的外地人，澳门估计也没有办法发展成现在这个金碧辉煌的样子。
一楼大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放眼望去，数不清的赌桌整齐排列，一排排闪烁的老虎机如同等待猎物的猛兽。
环境虽有些嘈杂，却并不令人感到闷热，空气中反而弥漫着阵阵清新的香气。
戚诗梧向来不喜欢拥挤的场所。
因为人多的地方总是仿佛连空气都被瓜分殆尽，让她有种窒息般感，但这里没有，可见新风系统是下了功夫的。
赌博在境内是违法行为，但在澳门却是支柱产业。
在特定历史条件、政策支持和市场需求的共同作用下，这里成为了中国唯一合法经营casino的地区。
对于这类场所，"乖孩子"自然是敬而远之的。
戚诗梧从未想过或主动关注过相关内容，对此类活动也毫无兴趣，甚至连国粹麻将这种过年过节家人常聚在一起玩的娱乐，她都没有学会。
但不得不说，这边的地名却让她感到几分亲切。
澳门威尼斯人、澳门新葡京……这两不都是“请”她看剧的"老熟人"么？
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和它们"实地面基"啊。
空调承太郎轻车熟路的在赌场销售那儿办了会员卡，换来一摞整齐的筹码。
“我们玩什么？”
戚诗梧好奇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牌桌，全是陌生的玩法和花花绿绿的筹码。
围着赌桌的人也神色各异，有因赢钱而喜不自胜的，也有因输钱而怒气难平的，面无表情麻木的，也有悠然自得看不出丝毫波澜的，当然，还有很多纯粹看热闹的旁观者。
“我完全不懂规则，等我百度一下？”
空调目光迅速扫过整个赌场，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桌位。
“Baccarat，不用特意学，玩法很简单，你看一会就知道了。”
随即自然地牵起戚诗梧的手，带她在一张人比较少的Baccarat桌前坐了下来。
“选一个？”
戚诗梧犹豫片刻，从那摞筹码中轻轻拿起一枚价值一千的，放在了"闲"的位置上。
空调承太郎将直接将剩下的全都推了上去。
“喂！这样是不是……”
她倒不是怀疑这局会输，只是觉得如此高调的举动未免太过引人注目。
所谓做贼心虚，更何况赌场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正默默记录着每一个角落。
空调承太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事的。”
“买定离手。”
荷官并非网上流传的那般年轻貌美，放眼望去，无论是这一桌还是其他桌位，发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中年人。
她动作娴熟地从黑盒子中抽出牌，庄、闲各两张。
"老板请看牌。"
虽然眼角刻着岁月的痕迹，手指却依旧灵活。
“开。”
四张牌被依次翻开，露出真容——红心Q、黑桃5，黑桃2、梅花6。
庄：5点 闲：8点
“闲赢。”
荷官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犹豫，也不见半点不舍，专业的就像个机器。
“老板请收钱”
她将赢来的筹码轻轻推向前方，金属与塑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是几分钟。
只有几分钟。
不过是五分钟的光景，筹码就从“一”变成了“二”。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当亲眼目睹筹码小山在短短几分钟内翻倍时，这样的结果还是给戚诗梧带来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海钓几天挣来的钱，已经是她日复一日重复上班攒下的几倍。
在这里，不需要辛苦工作卖力气，也不需要朝九晚五。
财富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出现，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选择，一次轻率的下注，就能抵得上常人半生的辛劳。
空调承太郎微微侧头，轻声询问戚诗梧：“下一个选什么？”
戚诗梧还有点恍惚，当空调承太郎的声音传入耳中，她下意识地就将面前的字脱口而出：“庄。”
太可怕了。
下一轮的游戏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开始了。
空调承太郎将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庄的位置。
“买定离手……”
几分钟后。
筹码如雪崩般激增，翻了近四倍，形成了一座令人窒息的财富之塔。
戚诗梧猛地回过神来：“等等等等，这太刺激了，我要缓一下，我们先不玩儿了。”
空调承太郎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对着荷官淡然道：“麻烦帮我们换成10万一枚的筹码，零的都算你小费。”
这大方的打赏，终于让一直如同机器人般精准的荷官产生了一丝人性的波动，笑容从职业性的僵硬变得真实而温暖。
“感谢您的慷慨！老板多赢点！这位小姐需要来点饮料什么吗？我喊人帮您拿。”
很快，堆成小山的筹码被整齐地收走，换成了7个轻飘飘的10万面值筹码，静静地躺在绒布桌面上。
戚诗梧拿着它们离开了喧嚣的娱乐区，来到休息区，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不知是否因为那笔慷慨的小费，尽管刚才她表示了不需要，但还是有人推着小推车特意送来了饮料和点心。
“谢谢。”
道过谢后，瘫坐在沙发里的戚诗梧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放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十分钟。
游戏的规则确实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
庄、闲、和
玩家只需在三者中选一个下注，荷官便会发牌，最终以谁的点数最接近九为胜者。
庄赢：赔率为1:0.95。
也就是说玩家押庄赢且猜对，下注100元可获得95元的奖金，本金100元会返还，共得到195元。
闲赢：赔率是1:1，押多少赢多少。
和局的赔率最高，达到1:8，一次就能翻8倍。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下注方式，比如庄家对子或闲家对子，这些赔率虽然更高，但概率太小，几乎没人下注，因此在实际游戏中往往被忽略不计。
刚刚坐下的那张桌子，最低下注限额是1000，最高则高达100万。
……太疯狂了。
也就是说，下一把她压和的话，他们手上的70万筹码就能变成630万！
而这一切只需要短短15分钟，和一个拥有时停作弊能力的替身使者！
“老板精神，生面孔呀，第一次来这里玩吗？我是这里的公关，叫我阿豪就行。”
陌生男人的声音让戚诗梧立刻睁开了眼睛。
“嗯。”
对着这个穿着笔挺西装打着领带凑上来的男人，空调承太郎的反应平淡如水，吃着刚才送过来的葡式蛋挞。
戚诗梧则拿起小推车上的珍奶，她静静等待着这人的下文。
“是这样的，其实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俊男美女，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啊。”
“谢谢，有什么事吗？”
戚诗梧放下杯子，声音平静，心里并不平静，赌场的人吗？不至于才赢两把就被盯上了吧……
“我看两位手气很好呀，出手也大方，过来交个朋友。”
阿豪的笑容更加热络，身体微微前倾，仿佛真的只是想攀谈几句。
戚诗梧这边却是在冰冰凉凉的珍奶入胃后，忽的感到小腹一阵绞痛。
不好…
她下意识地用力按压着小腹，试图用物理方式分散和缓解那阵尖锐的疼痛，同时朝空调承太郎小声说道：“去帮我买瓶布洛芬，不要胶囊。”
空调承太郎尚且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位人精般的赌场公关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情况，立刻热情地插话提供帮助：“诶诶诶，这种事我来。您坐着，我去给美女拿布洛芬和红糖姜茶。”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番外·钱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