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亦是祸》久久亦

2、不是在做梦

　　虞姬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镇里。
　　她这辈都是女丁，虞姬的爷爷李有福说，这胎极有可能会是一个男娃，不顾年快四十的李国全反对，坚决支持留下这个孩子。
　　李有福让家里唯一上过初中的大伯，早早的起起这个孩子的名字，却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令人满意的名字。
　　孩子的名字还没想出来，还没足月就降生了。
　　这是李家第一个在医院里生下的孩子，一群人围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李大伯也翻着字典，想把这孩子的名字取出来。
　　手术灯熄灭，医生抱出新生儿：“恭喜，是个女孩。”
　　李有福对着这个孩子不太满意，跺跺脚，到门口抽起了旱烟，大伯也跟着出来，问是个女孩怎么起名字。
　　李虞姬的姐姐们围上了这个刚出生的娃娃
　　有人在愁苦李家断了后，有人高兴自己新添了个小妹妹，却没人理睬刚生产完虚弱的母亲。
　　李虞姬的名字不像姐姐李月、李星、李情，的名字一样是大伯起的，却又极其随意，黑白电视上，霸王别姬的京剧戏又循环播出，李有福手一挥，叫李虞姬得了。
　　李虞姬上初中时身体开始发胖，她个子高，稍微壮了些，妈妈说她没有小的时候长得好看了。初中时也没有人嘲笑她的体态，十三四岁的时候正是活泼的时候，虞姬也比同龄人更加活泼。初中的班主任说“女孩子就应该端庄温柔，一天天咋咋唬唬装疯卖傻像什么样子。”也在颁布大扫除任务时，挑起另外几个和虞姬一样壮的女生，“体格子大就应该干点重活。”
　　虞姬认为，可能老师就是不喜欢她而已，但女班主任对同班的男同学却是很关切，那时她并没有在意。
　　中考时虞姬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在新学期开始时，每个人上台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李虞姬….”
　　台下一个男生噗嗤笑出声说：虞姬可是美人，你个死胖子真大言不惭。”
　　不知有什么可笑的，台下人也都笑出了声。
　　班主任呵斥了一句，班级有安静了下来。
　　虞姬红着脸，忘记了准备好的话术，定在讲台上，手里紧紧抓着校服边，老师看她窘迫就让她回座位了。
　　刚上高中时，虞姬165，体重150斤，中考的长假期让她又胖了几斤，村里的夫人闲聊时，说虞姬的胳膊比自己还粗，虞姬觉得他们是嚼舌根，没往心里去。
　　班里男生的嘲笑，虞姬开始自卑，在吃饭时和自己的新朋友说自己是不是很丑。
　　朋友说，都是那些男生嘴贱，挑着虞姬皮肤白，不长青春痘的有点说。
　　虞姬第一次看见向桓时，是在军训，走在教学楼前，踢正步脸侧倒教学楼时，虞姬看见向桓身材笔直的站在教学楼前，他是军训标兵。
　　她知道了向桓是13班的，向同在13班的初中同学打听向桓的事情，追他的女生很多。
　　虞姬不是一个心里藏得住话的人，把这件事也告诉了自己新交的朋友，朋友对她说有什么话都得说出来才痛快。
　　虞姬对向桓表白了，她让向桓不要有负担，在向桓那里也没有得到明确的“yes”“or”“no”，虞姬安慰自己，向桓只是不想伤害她。
　　向桓交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虞姬和向桓逐渐也变成了好朋友。
　　文理选班时，虞姬出人意料地选了理科，班主任找她谈话，希望她可以慎重考虑，虞姬说她不想学习刻板化的知识，想学理科变得灵活。
　　可她也有私心，希望有机会和向桓分到一个班。
　　结果，虞姬和向桓还不是一个班。
　　分班第一天，程阳轩坐在了虞姬的旁边，“喂，你是不是喜欢向桓？”
　　虞姬知道程阳轩和向桓是朋友，他们在一起打球，课间也经常勾肩搭背一起走。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向桓有什么好的啊，好不如喜欢我。”
　　学校里喜欢程阳轩的人更多，程阳轩骨相优越，眼眸深邃，虞姬觉得他像猴子，朋友们都觉得程阳轩像混血，到了大学后，虞姬再见程阳轩，确实，大学里那么多男生没见过有比程阳轩好看的。
　　理科班的男生少，男生们瞎聊给女生们做了长相排行，他们说虞姬是班里第三好看的女生，要是虞姬瘦了就好看了。
　　高中时期，向桓和虞姬没有在一起过，他们约好说要考同一所大学，向桓滑档了，虞姬如愿考上了她心仪的学府，在知道两人不能上一个大学时，虞姬伤心了几天。虞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清的他不是自己的项羽。但她高中的时期只耗在了这一个人身上。
　　虞姬寝室四个人都是这一个城市的，不像别的寝室天南海北聚在一起，他们四个人的关系也格外的好。
　　四个人中也只有虞姬一个人是单身，也许是青春的荷尔蒙分泌掉了，她也没有什么恋爱的意向，每天在图书馆待到门禁之前，她想拿大学的奖学金。
　　周日的下午，图书馆里几乎没什么空位，虞姬中午睡了一觉来晚了，只有靠窗边一个刺眼的位置，没有选择的坐下，准备摇下窗帘，百叶窗的声音太大，图书馆里许多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虞姬身上，再有一会儿就日落西山了，等下有人去吃饭也能倒出位置。
　　虞姬趴在桌子上，耳机里放着慵懒的英文歌曲，感觉有人轻碰她的肩膀，抬头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同学，我的书放在座位里，可以帮我拿出来吗？”男生轻生说。
　　虞姬立马起身空出位置，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种木质香，随着男生站起，味道格外强烈。
　　男生的大半张脸在夕阳下，日光下琥珀色的眼睛也变得清澈，察觉到虞姬有些刺眼，站在她前面帮她遮住了光，并轻声对他说了声谢谢。
　　虞姬愣在原地，转身看那个宽厚的背影，从他靠近开始，心脏剧烈跳动。
　　虞姬看见书封面飞扬的三个大字“王铭泽”。
　　后来虞姬在同专业的公开课上下次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们是同专业的，只是之前她没有注意到，虞姬和室友坐在了他后三排的位置，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动作。
　　虞姬把自己的心意藏在心里，没有和身边的任何人说过，只在偶遇王铭泽的时候默默在后面关注，他王者最爱玩的英雄是韩信，早上的食堂里他喜欢喝皮蛋瘦肉粥。
　　虞姬也在慢慢改变自己，每天就吃早上一顿饭，早起一个小时到操场跑步，她想让自己变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