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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

  •   樊凡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扶着星图,另一只手拎起青云剑,其实樊凡心中还是很为星图担心的,星图现在昏迷着,她也不知道星图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黑气冲破剑阁笼罩天地的时候,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闯进去,可奈何她法力过于低微,根本无法冲破藏兵阁外防设下的结界。她只能在那儿干着急,她现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己还好,星图只是昏迷了过去。
      他们现在急需要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樊凡在道边碰巧碰到一个客栈,她也顾不得自己兜里不剩一分钱的事情了!她第一次下山,第一次走出小渔村。哪里会明白世道是什么样子的啊?她只是单纯地认为这里会像小渔村一样,邻里有事儿都互相帮忙,可她没想到的事情,没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她不会明白金钱至上的世道,就算是二人彼此相熟,也得把你的我的分清楚,更何况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果不其然,不管樊凡怎么求情,哪怕是磨破嘴皮子,掌柜的态度都很强硬,那就是没有钱就给我快点滚。最后,樊凡是被轰出去的。
      商霖正在回轩酒楼里和参离喝酒喝得不亦乐乎。
      参离道:“景昇兄,你今天的酒喝得着实是多啊!怎么,有心事儿吗?”
      商霖道:“迎檀兄,我问你,如若你爱一人,可她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抛弃你,你会怎么做?”
      参离微微苦笑:“景昇兄,我不前两天才和你说完我的身世,你说我有的选让人来爱我吗?”
      商霖不理会参离,自顾自的说到:“那人,在我世界无光的时候,她救我于悬崖边,她在我眼中是那么善良单纯,哈哈哈哈哈哈哈!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一次次在自己的利益面前毫不犹豫地放弃我们的感情,她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过我,她选择的时候,从来不会犹豫,不会去问问我的感受。”
      参离瞧着眉头紧皱地商霖,他的眼中竟然闪着泪光,参离觉得也不舒服,但嘴上只是淡淡地补了一句:“你爱错了人!我就从来不相信别人,能拯救我的,从来只有我自己。”
      商霖哑然失笑,望着参离:“迎檀兄,你不懂!”
      参离想接着说点什么话来安慰安慰商霖。话到嘴边却言不由衷:
      “如果她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利益面前选择牺牲掉你们的感情,对你也不管不顾,一定是不爱,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还远远不如那些对你从来不听不问不打扰的陌生人”参离顿了顿:“景昇,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也同样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我们之间恐怕也只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吧!如若我们当中的一个触碰到另一个人的利益,你说比起我们双方的阵营,我们的感情能有多坚固?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商霖微微收敛情绪,他心中突然涌出来一股异样感,是一种很难察觉的失落感,他还误以为是听到这番话之后自己无言以对的尴尬,但其实又不太像。
      商霖道:“迎檀,我们只能是酒肉朋友啦!你这样说,我倒是醒了,你的话没错,人从来都是自私的,为自己而活。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在个人利益和感情面前,我选择感情,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抉择的,”
      说罢,商霖起身,整理好衣物,挥挥手告别,扬长而去。
      参离十分纠结,最后还是喊出来了一句:“景昇兄,我是和你来到道别的,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
      商霖就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一样,没什么反应,连头都不转一下。
      商霖走出回轩酒楼之后,只余参离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久久地沉默着······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发什么呆,但她好像心中在为自己方才同商霖说的那番话后悔,她本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告诉商霖不要感春伤秋,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可话到了嘴边终究是软不下来,硬气的变了味儿。她话说出来是那个样子的,可她心中当真是那么想的吗?在个人利益和感情面前,其实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感情,从奴隶主那里逃出来就开始因为感情在狐妖那儿吃过亏,明知有风险,可她还是坚定不移,因为她那时想的就是不要让潇潇余生一个人受苦难,她要带她出去相反的来讲,如果潇潇逃出去,她倒是觉得考不考虑带上她根本就无所谓,因为潇潇不是欠她的。这个傻乌鸦,逃出来为了报那一命之恩,豁出去数条命偿还。她自己当然不肯承认,她和商霖一样,感情为重。只是商霖失去之后会一蹶不振,总是计较着对方为什么会那样做;而她呢,好像比商霖还傻,因为她只知道自己觉得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理所应当的,她遍体鳞伤,精神上的远比肉身上的带给她的成长大得多,现在,她终归是不管看到什么,别人做了什么,和她有没有关系,她内心终究掀不起一分波澜了。哪怕是向愤怒这样的负面情绪,她也好多年没有感受到了,好像自己都忘了自己也有五感了。
      樊凡一手扶着晕倒的星图,一手拎着青云剑,拖着沉重的步子,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她的腿早已酸麻的没有感觉了,身上被汗湿透了,汗滴顺着她的两颊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正午的大太阳毒辣辣的照在脸上,汾临的正午街上从来都是鲜少有人。这会儿在同一条大街上,另一个人醉醺醺地往前走着,醉相惨不忍睹,简直可以说是一步三拐。商霖走着走着,面前迎上来的女孩儿看上去十分眼熟,他这才想起来,指着迎面走来的女孩儿的脸笑着说:“哈哈哈哈!樊凡妹!太巧了!真是太巧了!上次说好的有缘再聚,没想到这么快!”说着上前拉住了樊凡的衣袖,“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再去喝两杯!”他话说着,这才注意到樊凡扶着的那个人,他凑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 才反应过来:“哟!哟!这不是星图兄吗?怎么还晕倒了?没事儿吧!”
      樊凡心想这下好,算是遇到救星了,她向商霖说白了自己的请求,这事儿就全包在商霖身上了。商霖又重新带他们回到了先前被轰出来的那个客栈,一进客栈的门,迎宾的看是自家老板,忙堆上了满脸的笑容表示欢迎,手上做着请的动作示意,恍惚间看见老板身后的二人十分面熟,猛地想起来是刚刚被轰出去的两人,原来这两位是老板的朋友,心中顿生出不安之感,惶恐到满头大汗。幸好这二位没说些别的什么,星图和樊凡就在商霖的张罗下在这客栈住了下来。
      不久后,星图苏醒。其实半载的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年隆冬,星图和樊凡回了那不知名的深山。寒来暑往,天地玄黄,岁月本就是这般令人看不透,捉不到。
      很快,又是新的一年春。这一年来,商霖依旧像以往那样常去汾临小镇的小酒馆里坐坐,喝喝酒。近来他更加的愁闷,正是因为吴忧生出来的那个小不点每天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哭着喊着要爸爸,可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对小不点说自己不是他的爸爸,奈何这小不点就像是软硬不吃,荤素齐下咽一样,一点也不吃商霖那一套,没办法,搞得商霖头大,只要那小家伙一溜达到柳府找爸爸,他就悄悄摸摸溜出去喝酒,小女孩儿嘛!对柳府那刀枪也不感兴趣,时常是寻摸了半天摸不到商霖的人影,就自己悻悻地回家去了。
      岁岁年年可人却不变。商霖和参离再次在汾临小镇小酒馆相遇已经是两年后了,且纯属于偶然。冬去春来,命运的转轮从来都是这般神奇不已。
      参离追查海魂戒下落的结果同商霖一样——无果。被钟常下令打入火牢,钟常在火中添了松源疗伤之火,这松源火极其难以提炼,可谓是十分珍贵,其实参离在火牢的这短时间里表面上看是罚,实则是赏,这松源火疗愈了参离长年累月征战沙场的旧伤,对于参离自身的调理也是神助攻,不久,常年积攒下来的旧伤就好了一大半。一年后,参离出关。深秋,幽门和雁北在银城展开一场激烈大战,大荒内几乎人尽皆知。参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其实对于商霖来说,李迎檀的真实身份他也猜的十之有□□了。最终,丰都军大败给雁北大军。
      其实这样的战况也实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是参离率领的军队第一次败给别人,以前从来都是别人吃丰都军的亏,可这次燕宸刚刚接任雁北王之位就莽撞地去挑衅西北幽门,海图仍是选择袖手旁观,反正让两对家打起来,自己边看笑话边坐收渔翁之利可没有什么不好的。所有人几乎都认为燕宸败北已成注定,可他在战场上不凭武力单凭技巧竟意外取胜,而且在雪银镯的助攻下重伤参离,原来海魂戒出世,雁北一点也没有动静竟然是因为在同样的时间段里,雁北的一片苍茫雪域中雪银镯竟也悄悄现世,燕宸有了雪银镯,想要扭转乾坤岂不是易如反掌。反正银城还是在东北,在他的地盘,他的把握就又大了一分,对于一切他当然是自有分寸的。
      参离,他败了,身上的毒近日来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人瘦的皮包骨,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条命,难道就要这么搭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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