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地》AK掉落

4、第 4 章

　　林袅的手机停留在初迹的号码，她站在空旷的车位前，犹豫再三，关掉手机放进了衣兜。
　　叮铃铃。
　　林袅走到公交车站，衣兜中的手机震动着发响，她快速地掏出来，满怀期待地盯着手机界面：陈令凯。
　　“喂？”
　　“下班没？”
　　“刚下。”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家初老师收到佳音的合同了！”
　　“这么快？”
　　“什么叫这么快？你早就……”
　　林袅赶忙解释道：“我早就觉得佳音会欣赏初迹的才华。”
　　“哈哈，今天晚上初迹请吃饭，你去吗？”
　　林袅看着一辆拥挤的公交车在自己面前停下，她的脚尖的原地画圈，没有跟着人流挤上去。
　　“我和大家都不熟，就不去了。”
　　“你来了不就熟了？”
　　“算了，下次有机会的。”
　　“行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想来就来，有我在呢你不必拘谨。”
　　“嗯。”
　　挂掉电话，短信里的地址是初迹家的住址。
　　林袅看着一串文字，若有所思地挤上了下一辆更挤的公交车。
　　天色渐暗，公交车里广告牌的灯光和路旁的路灯争抢着乘客的注意力，林袅盯着黑屏的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联系人初迹。
　　【下班了，没看到你。】
　　五分钟后，电话响起。
　　“喂。”
　　“袅袅。”
　　“嗯。”
　　电话这头传来公交车到站的广播。
　　“你已经走了？”
　　“嗯。”
　　“我突然有点事…… ”
　　“哦。”
　　“下次正式向你道歉。”
　　“不用了，没事的。”
　　“下次请你吃饭，道谢也道歉。”
　　林袅沉默几秒，“嗯。”
　　一片沉寂，初迹电话那边传来门铃声，紧接着是脚步声，“那我先挂了。”
　　没等林袅回答，电话已经挂断。
　　坐在两束灯光的夹缝中，她怅然若失地笑了笑，把手机深深塞进口袋，缓缓闭上眼睛回避了所有的光。
　　一站，两站，一直坐到终点站，林袅没有下车。
　　“姑娘，终点站了。”
　　交班司机走过来叫她。
　　林袅睁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车内和车外，目光炯炯有神。
　　“好，谢谢。”
　　走下车，不知这是哪里，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林袅掏出压在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短信，“师傅，去这里。”
　　熟悉的破败道路和房屋看似安静伫立，走近就能听到吵闹声。
　　冷静的外表下包裹着热闹沸腾的内心。
　　林袅毫无顾忌地走上楼，敲响防盗门。
　　开门的是女孩儿以为是点的外卖到了，与林袅面面相觑。
　　“你找哪位？”女孩儿上下打量她。
　　“我是，初迹老师的朋友。”
　　女孩儿侧过身让林袅进屋，回头喊道：“初迹，你朋友来了。”
　　沙发上陈令凯拿着酒瓶，回过头就看到林袅板板正正地站在墙边，“袅袅？”
　　礼貌地点了点头，林袅四下寻找着初迹的身影。
　　“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打声招呼？”陈令凯邀请她坐过去。
　　“正好路过，来看看。”
　　初迹从厨房闻讯赶来，也有些意外。
　　陈令凯介绍道：“初迹，这位是林袅，还记得吗，上次给liver做的那张专辑，她是发行公司的。”
　　初迹装模作样点头：“记得，林小姐听过我很多歌。”
　　林袅点头：“听说初老师签了大合同，恭喜，我来的匆忙，没带贺礼。”
　　初迹：“不必客气，当自己家。”
　　身后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长发女人，坐在初迹旁边，左手无名指带着一枚钻戒。
　　林袅打量着，心中猜想，难道这是初迹的妻子吗？
　　面前的女人眼睛不算大，有点圆润的脸颊，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很爱笑，披散着中长的头发，穿着t恤牛仔裤，和自己想象中初迹的妻子很不一样。
　　她一直以为初迹英年早婚的爱人应该是和他一样看着洒脱、自由、随性，有些清冷感的性感女人。
　　女人看着林袅，笑道：“你好。”
　　“你好。”
　　初迹坐在中间，表情有些僵硬地岔开了话题：“定的酒怎么还没到？”
　　女人自然地回答：“用你手机定的，你打电话问问。”
　　初迹回身到处找着手机，女人直接从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初迹的手机递给他。
　　初迹自然地接过，林袅再也看不下去，口干舌燥地起身道：“我还有工作，就先不奉陪了，恭喜，初老师。”
　　几人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初迹没回答，陈令凯问：“这么快就要走？”
　　林袅作无奈状点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没理会身后吵闹的陌生人，她径直走出公寓门。
　　陈令凯的短信袭来。
　　【有点不自在？】
　　【嗯。】
　　【不好意思，没照顾好你。】
　　【没有，我不习惯这么多人，你们好好玩。】
　　【注意安全，到家给我短信。】
　　林袅站在初迹家楼下停自行车的棚子下，犹豫着缓缓打出一行字。
　　【刚才那位是初迹老师的妻子吗？】
　　【对。】
　　还想继续追问，但想到有些不自然，林袅还是作罢，压抑着好奇心和嫉妒心，她把手机又紧紧放进衣兜，抬脚离开。
　　“林袅。”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林袅回过头，看见初迹从身后与自己擦肩而过，然后拐进了侧边无人的小巷。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修长的背影靠在墙边，跟了过去。
　　“陈老师邀我来的。”林袅率先解释道。
　　初迹踢着脚下的石头，“今天不好意思，她临时回新港了，我去机场接她。”
　　“她是谁。”
　　“我老婆。”
　　林袅点点头，心中酸楚，“她叫什么名字？”
　　初迹愣了愣，缓缓道：“沈沁。”
　　林袅低头看着他的鞋被扬起的尘土玷污，自顾自答道：“哦…… ”
　　初迹捏紧了拳头，试探道：“你还好吧？”
　　“还好。”
　　“那上来一起吃点吧。”
　　“不了，都不熟。”
　　“来了就熟了。”
　　“你不怕我和沈沁熟了？”
　　初迹哑住，林袅感觉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转而道：“我走了。”
　　“嗯。”
　　她看着他黑暗中的面庞，目光动容，捏紧了拳头，盯着他手上的戒指，强忍着打转的眼泪，“你对我只有抱歉吗？”
　　初迹盯着她晶莹的双眸，抿了抿唇，“对不起。”
　　林袅哽咽：“好，没关系。”
　　正欲大失所望地离开有些凉意的狭窄小巷，对面黑色的身躯强硬地压紧，她不受控制地倒退到墙根处，炙热的身体和冰冷的墙壁紧紧夹住自己。
　　不远处垃圾车难闻的气味被此刻他逼近的气息掩盖，深浅不一的呼吸驱散了她大脑中的其他声音。
　　林袅吃惊地看着他落在自己额头上的目光，深邃温柔。
　　“干什么？”
　　她娇弱的喘息也在氧气的压缩下清晰起来。
　　“我走不了，袅袅。”
　　“我等你。”
　　初迹摇头：“我不想看你这样。”
　　“什么样。”
　　“失落。”
　　“那就闭上眼睛，初迹。”
　　初迹双唇微动，缓缓闭上眼睛。
　　林袅看着他消瘦的面庞，轻轻吻上他冰凉的唇。
　　浅浅的一吻，深深的触击。
　　他迟迟没有睁开眼，她回避着那只银环折射的光线。
　　半晌，初迹低声道：“完了？”
　　“完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狠狠地吻回来，抓着她双手扣在墙壁上，潮湿而温热。
　　林袅有些不知所措地踮起了脚尖，向后退又无处可退，只能感觉到他渐渐地深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