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illusion》樱神阙

2、CHAPTER II 神之名下

　　佐藤圣斜倚在音巢指挥大厅的座位上。身旁四方茉莉一边向各地的部队下着命令，一边用吸管喝着番茄小豆汤。
　　“喂喂，能不能把你的饮料收起来。”
　　圣一脸不满地伸手拿走了茉莉的小豆汤。茉莉对此毫无察觉，仍旧咬着吸管在电脑上指指戳戳。直到半分后黑发少女才猛地站起来，一把抢回了小豆汤罐子。
　　“你天然呆过头了吧。”
　　圣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黑发少女的头。
　　茉莉鼓起腮帮不理会圣，接着下达那些好像总也下不完的命令。
　　“我说你能不能说点什么啊。”圣凑过身去拍打着茉莉。
　　“我说，有正经事务了！”茉莉一把推开圣，指着屏幕。
　　圣好奇地看去，屏幕上一片加急红色文字。
　　“圣堂大会？”
　　“圣堂大会。”
　　茉莉重复了一遍圣的话。
　　“圣堂教会准备于二月二十三日召开‘圣堂大会’，宣称目的在于联络诸盟友，召集有力量之人，共同对抗音巢。”
　　“一群废物加在一起仍旧是废物。”圣伸手又把茉莉的小豆汤拿到一边，“就像番茄小豆汤，给我再多我也不会喝的。”
　　“闭嘴，”茉莉咬着牙抢回汤罐，“不过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去捣捣乱，打探点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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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刚才进来打扫了地板，或许是以为我睡着了所以没惊动我吧。
　　这家伙太过于善良了...这是她复仇之路上的最大障碍。我记得她甚至不忍心杀掉那个追杀了她数年的代行者。
　　她是无法了解我和佐藤的心境的，我们已经舍弃了许多而成为一心复仇的修罗，她却不是。
　　还有马克雷密斯那家伙。她和茉莉是一样的人。
　　直到现在和那家伙相遇的记忆还很清楚地刻在脑子里。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那时我正在忙于记录那些即将被教会烧死的冬木市民们的名册。看上去浅浅几行文字，里面却是成千上万的生命。就算是我写了这么多也难免感到恶心，于是准备到教会外面去呼吸一下空气。嘛——虽然我的感觉已经衰弱到快要分不出冷或者热来了。穿着大衣坐在劈啪作响的壁炉边与裸身在雪地中行走，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感觉上的不同。
　　推开教堂的黑铁大门，那家伙就躺在门边。一身满是血迹与裂口的西装，酒红的头发剪得很短以至于我差点认为她是男人——如果真这么认为我或许会关了门回去接着写名册吧。幸好我没有上当。
　　费力地把那家伙拖回教堂里——她是圣堂的通缉犯，这是没有错的。我能清楚地辨别她身上的伤口是哪个代行者所留。而背上最深的一击来自雪儿，教会的头号“人形兵器”。
　　作为圣堂人员，我应该立刻把这家伙捆起来送到上级教会去才对。
　　但我才不想那么做。我不清楚当时自己的想法，但我把她藏在了圣母像下面的暗道里。
　　很快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大门被敲响。门一打开立刻看见了格瑟巴鲁涅的气球脸。
　　“奥尔黛西亚，看见通缉犯了么？”
　　“没有。”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回答，我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家伙不应该被送进圣赦院，被拷打，被虐待，被烧死。那是圣堂对待不服从他们的人惯有的手段。
　　幸好格瑟巴鲁涅把我作为可信的人物——毕竟我也如雪儿般只是教会蓄养的兵器。他带着代行者们走远了。
　　我看到雪儿那家伙一瘸一拐地走在后面，腿上和胳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不过格瑟巴鲁涅似乎并不想让她停下来包扎，尽管这种事对于我手到擒来。
　　我关上了门。正巧看到那家伙挣扎着从密道里爬出来。
　　“要是早出来半分钟你就会死了哦。”
　　我走近她，不知为何，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她抬起头来，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毫无畏惧之情。
　　“起来吧。”
　　我费力地抱起她来，把她扔进了我的木盆里。
　　“脱下你的衣服。”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懒得对她解释，所以我重复了一遍。
　　“脱下你的衣服。”
　　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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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苑...紫苑，我是莉兹..”
　　圣赦院门前的站笼边，莉兹轻轻地敲打着栏杆。
　　“紫苑，呐，紫苑...”
　　僧兵们或远或近地看着他们的敢于和吸血鬼说话的圣女。
　　终于格瑟巴鲁涅的枢机参护来到，莉兹满脸漠然地站起身来提着“提琴”走远了。
　　“吸血鬼！让圣女堕落的吸血鬼！”
　　一个僧兵忍耐不住，向着笼中的紫苑叫骂起来。
　　“下贱的塔塔利！下贱的塔塔利！”
　　很快叫骂声波及整个僧兵仪仗团。一个更有勇气的僧兵百夫长跨前一步，用黑键的柄伸进笼子里敲击着紫苑。
　　“打死塔塔利！打死塔塔利...”
　　黑键的柄上染上了紫苑的鲜血，这使得僧兵们更加疯狂。那位百夫长愈发神勇，索性抄起一柄金瓜，准备给紫苑来上一记。
　　可惜的是这愿望只能下辈子完成了。
　　百夫长在目瞪口呆的僧兵面前瞬间四分五裂，随着他的尸块漫天飞舞出现的是雪儿。
　　曾被当做塔塔利的残渣，被杀死数百次之多的女子。
　　如今被蓄养为活体兵器的杀戮之女。
　　或许她是在紫苑身上感到了同类的气息吧...雪儿横身挡在站笼之前。
　　被惊吓的僧兵们可能是失去了神智，又或是为同事复仇——一声大吼，僧兵们各持刀棒向雪儿冲去。
　　毋庸质疑，尸块由几块变成了几百块。不过几分钟之内，仪仗团的一百五十名僧兵全数横尸圣赦院前。
　　天地之间一片宁静，除了雪儿的喘息声别无一响。然而，气球脸枢机的尖叫打破了这一局势。
　　“哇啊啊啊，卫队！卫队！拿下这个怪物！”
　　雪儿本能般地向着发声处一脚踢出，格瑟巴鲁涅的另一边脸上被踹个正着，又一次断断续续地嚎叫着飞出了圣赦院。
　　卫队倒是来得及时，然而他们看着一脸平静的雪儿无论如何也不敢出手。
　　“那...那女人不是人类...是阿卡夏之蛇的...”
　　又一个百夫长嚎叫出声——但在他喊完之前，一柄短剑刺穿了他的喉头。
　　白袍教宗如鬼魅般站在他们身后，身旁还站着一个棕发少女，一身东洋风格的装束与圣堂格格不入。
　　“怎么样...静留...这就是你的第一个目标。”
　　随着教宗刺耳的话声响起，少女冷哼一声走向前去。
　　卫队之间发出一阵嘘声，或是为了这容姿端丽的少女即将命丧雪儿手下而惋惜吧。
　　面对着浑身是血的雪儿，少女吹了吹指尖紫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