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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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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的言语之下,地面顿时狂风大作,被烧焦的一切被卷上天空,漫天的烟尘让我感到恐惧。
我不能害怕,不能屈服,幻音,你也在不是吗?手中玉佩传来温热的触感。
打开右手,手中玉佩的蓝光被漆黑的烟尘称得异常璀璨,在我的目光中,它化出的光芒缓缓融入我的眉间。
恍然间我又看见了他,蓝眸乌发,浅笑清雅。
“清儿,清儿…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想看你快乐下去。”
“她爱的那些,我为她护得一二罢了。”
他的记忆,他的心痛,他的情感,像漫天的飞花,在脑海中缠绕成画,又碎裂成片,飘将开去。
心从未有过的疼痛……我跪倒在地试图抓住最后一缕光芒,触碰他的双眼。
幻音,我想起来了。
“作为仙,可不顾苍生性命,置世人于水深火热,有什么资格为仙?”
我悬于雷霆的面前,他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我甚至看到了他的恐惧。
“交出冥火灯。”他在我面前故作镇定。
“哈哈哈…冥火灯就在这,够本事你就来拿。”我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冥火灯就是我的心脏,三百年前,就在这个山洞,我记得那盏灯和他的眸子一般,闪着柔和的蓝光。
奄奄一息的我,亲眼看着他将那盏蓝色的灯化入我的胸膛,亲眼看见他单薄的身影在我面前倒下。
之后记忆中,他的样子,关于这里的一切越来越远,无论我怎样努力,画面都在脑海中一点一点碎裂。
泪水再一次布满脸颊,我颤抖道:“他用了上万年的修为,将冥火灯化为我的心脏,有本事你来取便是。”
若非当时耗费了上万年的修为,又自己封了灵识,他堂堂司音上仙如何会被山神这种小仙打伤,如何面对雷霆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我微微仰头,极度挑衅:“来啊,你怕了吗?”
雷霆正了正手中长戟:“小小女妖,好大的口气,看我将你拿了交差。”
我笑了,不知这笑在雷霆眼里是怎么看。
幻音上万年的修为,加上冥火灯的力量。面前的雷霆在我面前如同蝼蚁,只是我要救幻音,他是上仙,身死而灵不灭,一定会有办法的。
雷霆手握长戟向我飞来,我抬手轻易的将长戟定在空中,他进退两难。
“怎样救幻音。”我一字一顿的问道。
他咬着下颌,试图想把长戟拔回,我清楚的知道这没有丝毫的作用。
“幻音已死,尸骨无存。”雷霆咬牙切齿回我。
如他所想,这一句确实戳到了我的痛处,我打开长戟,站在他面前,右手握住他的脖子,缓缓提起。
这样的我一定很恐怖,幻音应该是看不到的吧。
“怎样救幻音。”我再问了一遍。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窒息,他吐字不清。
我松手,他跌落在云端大口喘着粗气。
“说!”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冰冷些。
他咳嗽了两声,忽然苍凉的笑了出来:“哈哈哈,没想到天帝寻了几万年冥火灯的用法,却被幻音得了去。况且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本体方才化入了你的体内。用仙体,唤起了你的记忆和力量,他和冥火灯一起融进了你的血脉,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这个消息让我脑海中一阵轰鸣,这样的情况下雷霆没有必要骗我。我早该想到,那块玉佩就是他的本体,没了本体,灵无依存。
他再也回不来了?
我一下失去了所有伪装,他回不来,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也终于消失了。
我浑浑噩噩的开始回忆与他的点点滴滴,任由雷霆从我手下逃走。
那时,他是一个爱弹琴的上仙,我是一只爱听琴的百合花妖。
每日最快乐的事情便是偷偷躲在山崖下听他弹一首又一首的曲子。
他蓝色的眸子,就像老妖和我说的大海一般深邃而美丽。
他的曲子总是弹不完,我也不希望它完。
“小妖,我要走了,能过来和我说说话吗?”某天他坐在崖边,看着对面的村子,漫不经心道。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一直知道我在,第一反应是躲,但是蓝色的光芒将我扶上山崖,落在他的身边。
“你每天都来,怎么不来和我说说话?”他问我。
看着他绝美的脸庞,我呆住说不出一句话来,手不受控制的在身后绞着。
他浅浅一笑:“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清儿。”这是老妖王给我起的名字,他说我是这山里最干净的花。
“我的琴好听吗?”他接着问我。
我拼命点头。
他的琴声和着晚霞,编织成我最美的梦。
如他所言,自那日以后,他再也没有在这座山崖上弹过琴。
我一直不明白,对面的村子真的这样好看拿,值得他一直看着,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坐在崖边,期望能再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变故出现在三百年前,老妖王为了救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妖,被山神打死。他死前,将妖王之位传给我。让我保护好这里的一切。
于是我成了青禹山最年轻的妖王,虽然我并不想当。
某一天不知哪只小妖告诉我,仙界冥火灯可以救回老妖王。
自此我便开始计划偷入仙界,盗取冥火灯。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守护冥火灯的竟然是他,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
于是我越发的热衷于,去盗所谓的冥火灯。虽然每次都被他的手中的蓝光毫不容情的送回青禹山,但是这样可以经常见到他。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 ,在我第一万次盗灯时,终于将冥火灯带了出来,傻傻幻想他可以追出来。
只是刚到青禹山,灯还没有捂热,他没有来,山神却打到门口,逼我交出冥火灯。
原来这都是山神的诡计,他设计让我去盗冥火灯,然后借追神器之名灭我妖族,冥火灯也可归他所有。
我如何能答应,冥火灯失窃,他也不会好过吧,其实在我知道是他守护冥火灯,便打消了盗灯的念头,只是想找个借口见他罢了,想着他来便还给他。
再不济好歹我也是妖王啊,那一战我拼尽了全力,但还是被山神打成重伤。
奄奄一息之际,我看见了他。
“幻音奉天帝之命追回冥火灯。”他站在云端,还是那样美。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叫幻音,名字也是好听得紧。
还好山神的计划没有得逞,还好他来了,躺在地上我想。
当我再次有些许意识之时,便是他用冥火灯为我疗伤的时候。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只不过是一只小妖,他为何愿意如此待我。
后来他给了我一个人间的家,担着我需要担的责任,看着我在对面的村庄成长欢笑。
若是没有山神娶亲的事情,他是否还会出现?不出现他还会不会死?不曾相识他会不会很好?
夕阳笼着对面的村子,他的琴声,和着流云,和着山风。
抬头望去,天帝坐于明堂,居高临下看着我,身后数十万天兵天将剑拔弩张。
我清晰的感到他们在在害怕,他们也会害怕。
这些仙的眼里,神器比性命更为重要,没有情,他们冷得可怕,幻音,你也这样觉得是吗?
他的琴声中藏着温暖,他从来不属于那个冰冷的世界。
“他喜欢的这里的一切,我也只是代他喜欢一二而已。”
我喃喃着他曾说过的话,心念一动,杀机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