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音之语》流双

10、第 10 章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嗯、嗯。”
　　“快餐都能吃得那么迷人。”
　　“我吗？”
　　“当然是，你以为我是在说谁？”
　　“我以为你讨厌我。”
　　“我是讨厌你，可我更想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喜欢你，因为你是女人，还是因为你比较特别？我想知道…”
　　女人？特别？
　　我忍住快要溢出口的笑声，窝在窝脚下的尖耳朵却很不给面子地给了我一个猫眼。
　　“那是缘分吧。”我故作清纯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受不了。
　　果然，少年给我几声冷笑，“缘分？我可不认为你会这么想。”
　　“那真太可惜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人与人之间能够相识，不是靠那一丁点儿可怜的缘分又会是什么呢？
　　“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和我一起坐在校园绿地上的少年啃了一口手中的汉堡包。
　　“我吗？来监视你啊。”
　　少年斜过脸看了我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给我一个奇怪的笑颜。
　　我吃完最后一口汉堡，舔了舔手指。我的这个动作总有些像尖耳朵，上一任情人说这是因为我和尖耳朵相处时间长了，被同化了，但我觉得是尖耳朵在模仿我才对。
　　“跖他很担心你，怕你那个情人追到日本来。”啊…吃饱后的满足感果然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啊…
　　“他以为我只有那一个情人？”
　　“或许是吧，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认为。”
　　少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我往下说。“因为你在他的面前总是装出一副‘我是一个需要哥哥保护的弟弟’的样子，不是吗？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你了。”
　　被我拆穿面具的少年显得不慌不忙，似乎早已经料到我会这么直接。“那又怎么样？”
　　“你一直在吃醋吧，我抢了你的哥哥…”
　　少年选择以沉默来应对。
　　“不说话也没有关系。”我其实并不很在乎少年的回答，会说这种话也无非是出于无聊而拿他来消遣而已。
　　我环视着这所被称为是“高野贵族”的学校。的确是所好学校，因为造价昂贵的关系，到这里就读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小姐。在贵族学校生活想必很累吧，每个人都自诩出身良好而为自己戴上假面具……我往身边的少年身上睇了一眼……呵，当然我身边的这个人除外。
　　“我发现日本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玩。”我说。
　　“是吗？”
　　“是啊，跖都丢下我不管。”我委屈的说，“他只有在晚上上床的时候想到我，否则我怎么会无聊到跑来监视你？”
　　“果然很无聊。”少年冷哼一声。
　　“不然下午跷课和我出去玩吧。”我兴致勃勃的建议换来少年更加无情的一记白眼。
　　“讨厌，你和你哥哥一样不理人家…”
　　少年猛地转过脸来，“你很无聊？”我点点头。
　　“那么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让我充当你的女朋友？”看见由远及近而来的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漂亮小姑娘一直将含情脉脉的眼神凝视着身边的少年，而少年却一脸不屑十分厌烦的神气，连尖耳朵都因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而兴奋地低声呜咽起来。
　　少年挑了挑眉。
　　“好啊。”反正我天生就不是那种会安分守己的人，反而刺激点的生活比较适合我。
　　“日墨。”少女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然而当她走到我面前我却无端生出一种厌恶感…
　　“你来干什么？”
　　很明显，少年的冷淡并不能赶走这位痴心的少女。这时候，少女通常都会带着欲哭无泪、楚楚可怜的神情继续努力…
　　少女带着欲哭无泪、楚楚可怜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带了便当来给你，我亲手做的，尝尝看好不好？”
　　“我对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少女应该要注意到我，然后一脸心碎地用手指着我的面孔说“就是这个女人么”。
　　少女注意到我，然后一脸心碎地用手指着我，不敢相信地叫起来，“就是她吗？可她比你大那么多…”
　　“小妹妹，爱与年龄无关吧。”我扬起一贯的无害的笑容，努力挑战“与少年真心相爱的市侩女郎”一角。
　　“闭嘴…咦…”少女忽然瞪大眼睛在我脸上仔细逡巡了一番，“你长得好像…妈妈…”
　　妈妈…？！
　　“对啊，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爱上我的吧。”我仍然微笑着，我的表情根刚才一样，没有变化。可是，我的心里却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还是致命的。
　　“胡说！”少女被气得脸色发红。倘若刚才我尚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心情，此刻也已经完全被想要折磨她的念头所笼罩了。
　　现在我的情绪非常的不好，该死的不好透了！！
　　“胡说？小妹妹，你这种根本不懂得爱情是什么的天真小孩会理解我们之间大人才有的感情吗？”我伸手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和他亲密地靠在一起，“他可是比大人还要成熟呢。你这种从小就被呵护着长大、什么事都要别人来包容你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让他青睐？他需要的是我这种成熟女人，可不是只会撒娇、耍小孩子脾气的小妹妹！他永远不会看上你的，所以还是去找个妄图攀龙附凤的穷小子去痴心吧，或许你家的背景能让人家乖乖就范也不一定哦。”
　　“你…”少女脸色惨白，当她意识到在一旁看戏的少年根本无意帮她解围，只是饶有兴趣地任我在那里唾沫星子横飞、说得不亦乐乎时，她的脸色就更白了。
　　我喜欢看到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太喜欢了！
　　“其实我非常讨厌他身边总是有女孩子不停绕来绕去，如果他身边的女孩子多了，我就会嫉妒，我一嫉妒就想要发泄。我的发泄方法很不一般，不过他很喜欢我嫉妒呢…因为我一嫉妒就想和他□□，疯狂地□□。你明白了吗？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在乎你当着我的面给他送便当的原因——他想让我嫉妒呢。”
　　我觉得我已经疯了。我正用毫不在意的语气伤害着眼前这名少女。我知道我是恶魔，而现在我身体里的恶魔已经不满足于蠢蠢欲动的状态了。我想要借由伤害谁来获取我内心的平衡。“还不明白吗？你只不过是被他拿来利用、让我嫉妒发狂的工具而已。”
　　“太过分了！”少女的眼泪已经无法抑制，她失声痛哭起来，却始终没有离去。
　　“我们走吧，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抱起尖耳朵，挽着少年的胳膊，拉着他离开少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