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学社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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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顿垃圾食品，心情很好的郁姣在金拱门门口和一直努力思考她那句话的路明非告别，在路边打了辆车回家。
虽然郁姣当时在丽晶酒店会议室已经当面得到了叶胜和酒德亚纪的承诺，但为了显得她不那么特别，郁姣还是要等卡塞尔那边几天后一起通知，才算正式取得入学资格。
确定了自己能入学卡塞尔，郁姣这两天也就没再往外跑试图去找尼伯龙根，而是难得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偶尔和老唐还有路明非来两盘星际争霸。
当然大部分时间郁姣还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她受那天酒德亚纪提到的尼伯龙根的启发，找来了不同出版社不同翻译版本还有英文原版的北欧神话研究了两天。可能是最近接收到的信息都和龙有关，郁姣下意识地关注到了尼德霍格。
传说在通往死者之国“尼伯龙根”的“世界之树”树根旁边，潜伏着一条叫“绝望”(Nidhogg)的黑龙，与其他无数蛇类一起盘踞、啃食着树根。当树根被食尽，世界之树腐朽，世界就会毁灭。
郁姣没研究出其他什么所以然。几本北欧神话在被读完后就一起堆在了书桌上，形成了一座小小山。
这样漫无目的地过了两天，郁姣终于还是点开了和路明非的对话框。她感觉路明非这两天有点奇怪：他已经几次临时借口有事推掉郁姣和老唐的游戏邀请了，而且他最近发的□□说说也很莫名其妙，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还带着些奇妙的中二的忧伤。
“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有需要就说。”
郁姣斟酌许久，尽量委婉地问道。
“啊？”路明非却没和郁姣对上脑回路，“怎么了？突然这样问我。”
郁姣陷入沉默：“……”
路明非见郁姣没回话，倒是主动发过来一条消息：“明天文学社要办毕业聚会，我看你没在群里回话，你是不是没看到？”
路明非知道郁姣不怎么用社交软件——她甚至把软件的消息提示关掉了，理由是红点让她看的心烦。见郁姣一直没在群里发言，就猜她肯定是一眼都没看群消息。
郁姣点开文学社的群聊，往上翻了翻，果然看到了由陈雯雯发起的提议。
路明非问：“所以你去不去？”
路明非其实是希望郁姣去的。他有心在这次聚会上向陈雯雯告白，郁姣算得上是他唯一的朋友，能在现场见证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过路明非把他的计划当作了一个秘密的惊喜，谁也没有告诉，包括郁姣。
“去。”郁姣回复道。她有预感路明非要被遛，她在场的话兴许还能救一下这个衰仔。
文学社的毕业聚会也挺有文学气息的：他们在万达影城包了一个放映厅，由陈雯雯选了一部电影——《机器人总动员》。郁姣虽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被看过好几遍的路明非剧透了个彻底。
郁姣一直都对看电影无感，她今天来这也不是为了看电影的——看电影当然要和亲朋好友一起看，和文学社这些跟她气场不合的小少爷小公主们那还是算了吧。
郁姣按时来到提前说好的万达影城，找到订好的放映厅。她扫视放映厅内一圈，没有看到路明非，怀疑他是不是要迟到了，顺手给路明非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
路明非过了一段时间才回复。他说自己已经到了，只不过有点事，要一会才能进来。郁姣见状也没多问，关上手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文学社的其他人都坐在座位上，赵孟华领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生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几分钟后路明非也穿着同款的西装走了进来。苏晓樯一见到他就笑了起来，让郁姣皱起了眉：“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猴子穿西装……”
“笑够了没？”郁姣抱着双臂冷冷道。本来笑成一片的人都渐渐安静下来。
苏晓樯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之前在学校里郁姣就处处压她一头，小天女已经忍气吞声很久了，现在临近毕业，苏晓樯也不需要和谁再搞好关系，郁姣又公开为了路明非和她呛声，苏晓樯终于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路明非这种人也就你看得上了——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她道。
“在你看来只要是两个人走在一起那就是在谈恋爱？”郁姣挑眉，“真是浑然天成的蠢。你是有多闲，每天就忙着诋毁别人？”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客气了。苏晓樯，你不是喜欢赵孟华吗？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待会要高调向你的死对头告白？”
郁姣看得出来，今天虽然说是陈雯雯提议的聚会，但明显是忙前忙后的赵孟华的主场。
也许这两个人在之前就谈上了，又也许没谈。但无论如何，这两个人在今天肯定是要搞到一块去的。而在这种场合向大家公开，正好能KO掉路明非和苏晓樯这两个情敌，那真是一箭双雕。
“你！”苏晓樯的脸色在一瞬间先白后青。她气的说不出话，拎着自己的包踩着小皮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放映厅内的气氛接近凝固。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既然如此，”郁姣起身，拽着还在状况外的路明非也往外走，“我们也走了，你们好好玩吧。”
路明非虽然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会读空气，乖乖跟着出来了。
事情闹到这里，剩下的人也没心情再继续下去，纷纷找借口要走。
赵孟华和陈雯雯的脸色这下都不好看起来，但还是强撑着微笑。两个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挽上对方的手，像是主人家一样说着“没关系下次再聚”。不过这和提前离开的郁姣和路明非都没关系了。
直到被郁姣拉到电影院外，路明非才敢出声嘟囔道：“我还没给陈雯雯告白呢……”
郁姣都要被他气笑了：“就你这被赵孟华骗了还帮着数钱的样还想着给陈雯雯告白？你真没看出来赵孟华一会要向陈雯雯告白？”
“啊？”路明非闻言傻了眼。
“好几个男生都穿着你身上这个款式的西装。我没猜错的话是赵孟华给你的吧？估计是要你们当工具人给他告白造势，”郁姣嫌弃地打量着路明非身上的西装，“你一边给情敌助攻一边还想撬人家墙角？”
这下路明非懂了。他下意识回头望了眼放映厅的方向，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路明非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慢慢道，“我还偷了叔叔的一包烟，放映员说好给我放电影片段的……”
他嗫喏几下：“……我都喜欢陈雯雯三年了。”
郁姣叹了口气。她是真不擅长给失恋的人做心理疏导。
“有的时候不是你喜欢她她就会喜欢你的，”郁姣道去，“很不幸，这一次她喜欢他比喜欢你更多一些。”
路明非看起来要哭了。郁姣已经把她带的唯一一包餐巾纸打开了，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含笑的女声：“这是怎么了？”
郁姣扭过头，路明非也抬头看。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火红色发的女孩，穿着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踩着一双至少有十厘米的玛丽珍高跟鞋，气势逼人。
“我本来还想给你解围呢，现在看来不需要啦，”那个女孩率先对郁姣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诺诺。”
“郁姣。”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心灵相通般在一瞬间在路明非是个不靠谱的衰仔这件事上达成了意见一致，只有被编排还不自知的路明非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瞅瞅。
“上车喽，”诺诺转身，那一头打理的整整齐齐的红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度，“自然一点，陈雯雯挽着赵孟华出来了，路明非你要摆出一副‘法拉利算什么，我家里除了布加迪威龙就是迈巴赫’的表情啊！”
诺诺坐上驾驶位，郁姣坐在副驾驶，路明非就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后面。
“我可真没想到自己能碰上这种事。”路明非过了一段时间后喃喃。
“跟朋友在同学面前大闹一场后提前离场，还被一个开法拉利的辣妹接走了……”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到了诺诺的笑点。这个小巫女一样的女孩在风里大笑起来，高声道：“开法拉利的辣妹现在没有油了！”
车速骤降的法拉利拐下高架，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旁。
下了车，路明非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诺诺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精致的套裙，跟着坐了下来。郁姣想了一下三个人在马路牙子上排排坐的场景，最后还是选择了倚着车站着。
“你现在怎么想的？”诺诺扮了个鬼脸，“反正陈雯雯不喜欢你，还不如从了我们呢。”
果然，路明非通过了面试，也要入学卡塞尔。郁姣想。
“还有机会吗？”路明非有些郁闷。
“你是个例外，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咯，不过你要想清楚，这次选了就不好回头了。”
路明非发了会呆，诺诺也没催他。她上便利店买了两瓶冰牛奶，分给了郁姣一瓶，有些同情：“看了这家伙三年，挺不容易的吧。”
郁姣接过牛奶，轻松一拧就打开了瓶盖：“也还好吧。”
她笑了笑：“也就是衰了一点。”
“是啊，他就是个衰仔，”诺诺“啧啧”一声，“差点就让人给遛了。”
路明非在旁边弱弱道：“喂喂，我还在旁边呢……”
不过他平时也被老唐和郁姣揶揄惯了，现在一点也不在乎别人说他“衰”。他站起身，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我想好了……我接受。”
“你确定？”诺诺喝了一大口牛奶。
“嗯，我确定。”路明非低着头。
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呢？他没有郁姣那样的成绩，也没复习好，参加高考也考不上好学校。今天又在同学面前出了风头，他回去又能说什么呢？
“那就给古德里安教授打个电话吧，只有你亲口跟他说，选择才会生效。”诺诺正在和郁姣交换联系方式，闻言毫不意外道。
路明非打开手机，拨通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号码。
郁姣没偷听别人打电话的癖好。许母刚才发来消息问她同学聚会结束了没有，这么晚了需不需要许父来接她。郁姣给她回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十分钟就能到家，让两人别担心。
“那就这样吧，你们先忙，我该回去了，”郁姣起身，“我们卡塞尔见。”
“回见哦。”诺诺踮起脚对她挥了挥手，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文学社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