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为徒gl》流殇君

3、海棠依旧03

　　“阿清。”

　　“小风儿。”

　　“阿清，你好厉害，他们都打不过你。”

　　“小风儿，很聪明，以后一定会超越我。”

　　“阿清最疼我，我最喜欢师姐了。”

　　可是为什么，阿清……

　　总会想起与阿清一起的往昔，一幕幕，越是回忆，她越难理解，阿清为什么死在了天道宫？

　　那一天，是阿清讲学的日子，是天道宫向公众宣布下任掌权人的重要仪式。萧如风不在，因为她不配。众目睽睽之下，阿清死了，却无一人愿意告诉她原因和经过。

　　“萧如风，趁此回头，不要行差踏错，珍惜羽翼为好。”

　　“虚伪。我今日来，只想寻求一个真相。萧清雨死的那天你也在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非自刎不可？”

　　天纵奇才，前途无量，为什么选择在最灿烂的年纪，离开人世？

　　剑凌阁阁主，闭目摇头，缄默不答。心怀遗憾。

　　“你们约好了是不是？还是说逼死萧清雨这事，你们人人有份？”

　　“萧如风，切莫血口喷人！”

　　“呵，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哼！你怎么不去问你师父？”

　　萧如风仰头长叹，神情无奈：“他在阿清死后将人逐出了师门，还叫我不要追查，否则也将我逐出师门。”

　　“云道人，仁慈。你应该听你师父的，就此作罢。”

　　但是，阿清……最疼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好好，你们打定主意了这是，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我还会再来的。到那时我定要撬开你们的嘴。”

　　呵呵，萧如风边笑边走出剑凌阁，那笑声里藏满苦涩。

　　几月后，萧如风在江湖声名狼藉，多出无数仇家。

　　日出，萧如风醒来。

　　是梦。

　　清醒的时候，萧如风会常常感到害怕。阿清走了，她的心忽然空荡荡。阿清死了，仇恨强占了她的心。

　　“神仙师父，你要多笑，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我若不笑，就不好看了？”

　　“你不笑的时候，我会担心你……”叶小柒拉了拉萧如风的衣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萧如风遇到了叶小柒，幸福悄悄挤进了她的心。

　　曾经，天道宫后山上。

　　“小风，歇一歇吧，待会儿再练。”

　　“好……”

　　“清雨，你退下。你这么宠她，她何时才能练好？”云道人抬手拦住萧清雨，瞪一眼萧如风，“别停下，继续。”

　　小风儿，会努力，长大后保护阿清。

　　***

　　黄河决堤，灾情告急。在万里山庄的撮合下，武林各大门派调度人手，援助灾区。其中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运送物资。

　　清城派将这份彰显【殊荣】的名额给了叶小柒。

　　“我应该去。”

　　她仍是清城派的弟子，叶小柒心中庆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承担责任。

　　“我会给你写信的。”

　　“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蜀州的海棠。”萧如风藏起所有情绪。

　　海棠花期在4、5月份，而今已3月。

　　是日，雨停后，湿意未祛，鼻尖能嗅到青草和泥土的馨气。

　　萧如风坐在窗边，打开从叶小柒那传来的信笺。此时，她在江南的别院。

　　【师父，我想你了。】

　　信里头有一大串被涂改的污点，萧如风忍不住勾起嘴角，似乎看见了叶小柒写信时抓耳挠腮的样子。

　　转念，她收敛笑容，望向远景。案上还有另一封信件。

　　离阿清之死的真相，更近了。

　　时间过去半月。

　　萧如风收到了叶小柒第二封书信。却不是由信鸽带来的。

　　一叠长信，当叶小柒路过小镇时，特意寻人转交的。

　　【神仙师父，你还好吗？

　　路上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路断了，车马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我感到不安，天灾人祸，有人选择落草为寇。

　　应不应该责怪他们？

　　地方不作为，人祸比天灾更可怕。

　　没想到朝廷派遣的人马也遭遇了埋伏，所以我们迟迟收不到消息。所幸情况还不算太糟，我们有信心突围，不必担心。我想尽快回去见你。】

　　萧如风仔细地将信收起，抬头，仍是那扇窗，那片烟雨，她送别了叶小柒。

　　二护法走进书房。

　　“教主，那边说已经找到人了。”

　　“真的？”萧如风突然情绪激动，又想到信的内容，“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蜀州。这里有新的任务要你办，你代我去一趟中原。”

　　二护法听完，原来是要他帮助叶小柒。事情倒是不难处理，他便应下。这种任务正合他的胃口，只不过……

　　“你是不是太宠她了？”

　　“怎么？我就乐意宠她了，我的徒弟，我不护着谁护着？”

　　“什么啊，原来只是徒弟吗，我还以为是以教主夫人的名义。”

　　叶小柒在解围后传来第三封信。

　　【神仙师父，我已到达中原多日，想着第一时间写信报平安，失望的事情却一件件接踵而来，直到现在才收拾好心情，把这里的情况讲给你听。

　　先说说开心的事吧，我遇见了那位在江南救我的女大夫，她们是来义诊的。令人欣慰，我也受到了她们的照顾。

　　遗憾的是赈灾并不顺利，起初一切看起来那么和谐，后来才发现，我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任谁都没想到，官府粮仓一夜走水，我们前功尽弃了。

　　各种线索指向附近的山匪，那是一股盘踞已久的势力，这次灾情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力量。地方官府拿他们没办法，而我们的队伍即将支离破碎。

　　有人已经回程，留下来的……也是各怀心思。】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叶小柒。她起身打开房门，心情突然轻快起来。

　　“是你们，进来坐吧。”

　　“我们是来送汤药的，稍后还要给其他人送去，不便久留。”

　　叶小柒话别医女姐妹，端着汤药，重新坐下，看着汤面上的涟漪，不禁在心中感慨。

　　她们的感情真好。

　　神仙师父，此时此刻你若在……多好呀。

　　第四封信。

　　【又发生了好多事情。

　　地方官里有人离奇死了，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接着就是盘踞附近的山匪竟然跑来投降，不仅归还了抢走的东西，还发动他们的人一起重建新家。

　　三天前，冒出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向灾区派发物资。问他们嘱托人是谁，都不说话，来匆匆去匆匆，好奇怪呀。

　　神仙师父，我很快就能回去见你了！】

　　“叶姑娘，要走了么？”

　　“是啊，这里没我的事了，我想早点回去见我的朋友。”

　　“那就不远送，路上小心。”

　　“谢谢，也祝你们……平安。”

　　叶小柒辞别医女姐妹。她的心还在因昨晚不慎看见的画面而怦然不止。

　　感情好的姐妹，会吻对方吗？

　　【师父，我很想你。你也想我吗？】叶小柒的第五封信。

　　可是信，萧如风收不到了，一个月前她就已经离开别院，去找她的师父。

　　天道宫掌权人，云峥。

　　如果阿清还活着，天道宫早就有新的掌权人了。萧清雨一直是萧如风最敬爱的天才师姐。

　　所以当她知道，阿清之死跟师父有关时，她多么恨啊——

　　“师父，别人的看法真这么重要吗？不惜逼死自己的爱徒，又千方百计封住知情人的嘴。”

　　“人言可畏，天道不可违。”

　　身为女子，爱上一名女子。【是徒儿不孝，令师父蒙羞了。】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天道宫下一任掌权人？】

　　【对，如何服众？】

　　【云道人，莫不是护短？】

　　【唉，怎么教出这种徒弟？】
　　……
　　【云道人，爱徒心切我们理解，至于推荐人选还需三思。】

　　天道宫，能者居之，亲疏不忌。

　　“呵，终归比不过你的面子罢了。”

　　天道宫花名册上少了一对师姐妹的名字，萧清雨、萧如风。

　　云峥座下，无一名徒弟。云道人仙去后，由新任武林盟主接替掌权。

　　“你没赶上，海棠开得最美的时候，看不见了。”

　　“没关系呀，那就等明年，我们一起看。”

　　叶小柒抱住萧如风一只胳膊，欢欢喜喜计划未来。

　　“嘶——”

　　“嘘！”

　　藏在草丛里的护法们目睹自家教主露出含羞的幸福神态，都憋不住了。

　　“唉，不争气呀！”

　　“输了，记住要洗一个月裤子。”
　　……
　　“以后我早餐都你带哈。”

　　“靠！懒死你们。”

　　“别吵，快走吧，教主发现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