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猜忌与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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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裳！听说你被卷进了一场大案！”
电话里的女声一口不太标准的中文，素裳连连回复道：
“是啊，真没想到！希望警方能追回那些失踪的藏品吧。”
她和桂乃芬闲聊了一会儿在船上遇到的事，又被管家提醒：
“小姐，今天上午十点您还要去警察局做口供。”
“嗨呀知道啦知道啦，朋友咱先挂了哈！”
卷入案件新奇是新奇，不过做口供是真的麻烦，因为她有参与大部分藏品的竞价，所以被问的也格外多。这都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了还要被传唤。
“走吧走吧。”素裳几口吃完厨房下的牛肉挂面出了门。
——
“嗨！穹，还有三月小姐和丹恒哥。”
她同一起来的人打招呼，他们总是被安排在同一个时间段，因此也熟络了起来。
“你们家收养那位小小姐的手续办好了吗？实在不行我家也可以收养。”素裳问起白露的近况。
“办好了，白露已经适应了我们一家的生活了……有个小医生在家真是方便多啦。”三月七笑着说。
穹一家遇见白露还真离不开她的关系。
她上岸后的第二天，返回东京港清点买下的藏品时在仓库发现了熟睡的白露，她不知道这是谁，急急忙忙把人送到警察局挂了小孩走失。
警察查询后告诉她，这孩子是跟着那几个华国人上船的，不过所有有关人员均已失踪，目前没有安置她的地方，很可能她会就此成为孤儿。
家乡那边的查询也没有结果，但又毕竟是老家的孩子，素裳本犹豫着自家要不要接手，就遇上了被通知来录口供的穹一家。
“丹恒哥！你们家应该不介意添一口人吧！”她央求自己童年认识的前辈道，再怎么说这是她在这里唯一知道的好人了。
穹没想到这就是卡芙卡所说的“意外”，他们假意讨论了一下，顺理成章地就把白露接回了家。
至此真是皆大欢喜。
回到现在，素裳哪能知道这里面的暗流涌动，她老老实实和其他人分开，进了问询室。
“李小姐，感谢你之前为警方提供的证据，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将是最后一次传唤。”
“好的，有什么我都会尽量回忆的。”
这次问询的人还是风见裕也，一位高高瘦瘦的警官，看着就像文职人员。
“你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这次拍卖会的邀请函的？根据此前的证词，铃木次郎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蒙骗，邀请的大部分人员都是嫌疑人要求的，其中没有你和你的母亲。”
“啊？是母亲给我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诶……”
素裳确实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单纯和善良，前面无数次的问询都证明了这一点，因此风见裕也判断出她是真的不知道。
“下一个问题：你在船上有上船前就认识的人吗？包括听说过的。”
“这个啊，除了我带的家里的人，就只有丹恒哥了吧，他是我小学的学长，因为帮我补过课所以我还记得他，不过很多年没见，他也大变模样了。其他人……我也是刚过来这边，不太了解。”
“丹恒在你看来是怎样的一个人？”
“聪明，自律……有主见？我只记得我小学很笨，列竖式算乘法，他教了我好几遍我才学会。”
“那时候他多大？”
“啊这也要问吗？我是二年级……他六年级，大概吧。”
看来素裳也不知道更多有关丹恒的来历……再问下去就超格了，风见裕也默念着降谷零交付给他的任务，继续问道：
“在被劫匪控制在拍卖厅时，你说听见后台没有响动，能再回忆一下有没有异样吗？或者是其他地方的声音，你周围的也可以。”
“额……我在离舞台最近的贵宾席，那个位置在二楼，就是那幅画拍卖之后，石黑先生进了后台再没出来，然后拍卖结束后门外伪装成保安的劫匪就进来威胁我们不要动，我带的人都不擅长打架，因此也没办法。”
“随后他们一个个找人，把无量塔小姐和曼塔拉家的大姐喊了出去，我们就在那一动不动地蹲着。”
“不过我虽然在二楼，楼下就是连着后台出口的那个走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虽然因为劫匪最开始大家都有些吵闹，我没太听清，但是确实有类似人在跑的声音……额抱歉，听见楼下的声音果真还是太玄乎了，我说是因为我小时候习剑五感敏锐有人会信吗？”
“而且那时候无量塔小姐被希文小姐救了，要去实验室也可以经过我楼下那条路不是吗。”
“有人在跑，具体是什么时间点？”
“两位小姐被喊出去之后一会儿吧。然后底下楼道不是停电了么，你们跟我说过的，差不多那个时间。”
这么一来，果然那个人就是……
风见裕也见降谷零的推论得到了论证，内心起伏，不过表面还是平静地继续把话头转向其他方向。
其他都是无意义的问询了，很快问询结束。
“感谢你的配合李小姐，这件事情我们还在继续调查中，你想起来任何可疑的事情依然可以联系我们。”
“好的好的——”
素裳站起来心想终于结束了，下午还有大把时间她可以支配。
她走后不久，另一个人推门进来，正是安室透，也就是降谷零。
安室透关上门，感慨道：“果然，琴酒口里那个，在刃来之前和他过招的人就是穹一家的丹恒。”
琴酒昏迷了很久，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查一个人。
据他描述，黑暗里唯一看清的，只有这个男性的长头发和竖瞳眼睛，还有不似正常人的怪力。琴酒把他视为组织的威胁，找到就要立马杀掉。
安室透和组织不同的是，在景光的补充下，他知道穹这一家人是被邀请且有目的上船的，又从同事那里的各种案件知道他们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穹，背景最为神秘的一个人，和猎手有未知的联系。三月七，除了姓名一无所知的女孩，正常的背景似乎是刻意为之的，很擅长使用弓箭。丹恒，远超年龄的成熟，也是秘密最多的一个人之一，擅长古武和长枪。姬子，年轻的科学家经历让她和很多高层有未知的联系，势力分布也未知。杨，聪明敏锐，城府极深，有许多追随者。
如果不是他的警察身份和素裳的补充，或许他还真的没想到，穹身边那个看上去冷清淡漠的丹恒，竟然真实实力和琴酒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强。
“您是怎么想到他的？”风见裕也问。
“违和感……和一点点证据吧，”安室透说，“他们一家做的天衣无缝，连收养都是经过了李小姐之手……真是可怕的掌控力。船上的证据大多被猎手破坏，也不知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
“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是带走白露小姐，那也就可以反推过程，再加上琴酒的话，穹一家里唯一的华国人就是丹恒了，这不难猜。”
“那您是准备……？”
抓捕他？不。
哪怕丹恒很可能是那个杀了人的东方女子的同伙，也不能判断他有罪。现在为止收养白露的程序也完全合法合规，无可指摘。安室透自己更是不可能告诉琴酒真相，不然丹恒会遭遇危险，相反他还要帮着隐瞒。
拉拢他？也不行。
他们一家都花这么大力气掩盖自己参与了事件的事实了，肯定不愿意被揭开秘密或者被破坏平静的生活。
那就只有一种选择了。
“不管他们，继续观望吧。组织那里我会敷衍过去，穹家里至少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hiro应该也不用担心他们家的安全问题了，丹恒的情况你也记得保密。”
“就看组织这个问题上他们家究竟牵扯了多少……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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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出来后就看见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说实话这很少见，他们两个竟然发生了争吵。
“两年前你差点因此丧命！”
“嘿……别这么说我啊小阵平，我不是活下来了吗，虽然确实有些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能不管这个……”
“你们怎么在这里，还吵起来啦？”三月七也好奇道。
两个警察一转头看见是他们，瞬间又默契地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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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有事情瞒着不告诉他们？
“两年前？什么两年前？你们两年前因为喜欢同一个女孩子打架出事了？”
穹采用了激将法，这两个家伙果然异口同声地说：“不是！”
“哦——那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呢？我们不是都有共同秘密了吗？”
三月七也附和：
“是呀是呀！有什么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帮忙啊！”
“这……”萩原研二犹豫了，“你们毕竟不是内部人员，这是我们该解决的事情，不能牵扯到你们。”
“没错，这是我和萩的事情，你们就别操心了。”松田阵平拒绝的意味就强很多。
“可是你们都吵这么大声了，我又不能当做没听见……”小浣熊委屈。
“哎呀你……算了小阵平，”萩原研二说，“咱都在总局了，这几个孩子也不会出去乱说的，多几个人集思广益嘛。”
现在在场的只有穹、三月七和丹恒，姬子和杨还在被问询没有出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和他们很熟络了，本就没什么戒备心。
“萩……”松田阵平咬咬牙，“你们三个不许乱说啊，不然到时候我找你们家长告状！”
“绝对不乱说，我对垃圾桶发誓！三月和丹恒也是吧！”穹说完，三月七和丹恒配合地点点头。
萩原研二被他们逗笑，不过很快又收敛了笑容说道：
“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
两年前的某起爆炸案中，歹徒将炸弹分别放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他们分别去拆除两颗炸弹时，虽然松田阵平及时拆除，但萩原研二没来得及拆掉，炸弹爆炸，险些至萩原研二于死地。好在他此前受朋友教训穿上了防护服，又警觉到会爆炸提前撤离，最终没有受到大的伤害。
但是罪犯依旧逍遥法外。而现在的情况是，有人在每年的11月6日会给警视厅总局发一个带数字的传真，不知道是何寓意。
“两年前的‘三’和一年前的‘二’我们还没过多注意，以为是谁发错了消息，但是今年的11月6日，也就是昨天，我们又收到了数字，这次是“一”，11月6日就是两年前那个爆炸案发生的时间，阵平马上就想到，这或许是犯人的挑衅。”
萩原研二耸耸肩。
“这样联系也有些牵强，这些数字说到底连有没有意义都不知道，下一年不是‘零’怎么办？又有谁知道呢。”
“上一次要不是你朋友……你这家伙防护服都不知道穿！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小阵平你盼着我点好的啊，我这不是没事吗……”萩原研二说，“不过很奇怪，那个‘朋友’我一直没什么印象，最近似乎又模模糊糊想起来一些东西——为什么我之前会忘记他呢？”
“朋友不联系忘记会很正常吧……”穹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种描述似乎在哪听过？
“算了不重要，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吗？”萩原研二看向三人。
“除了数字，没有别的讯息？”丹恒问。
“没有……来源也查过了，查不到。”松田阵平急躁地咬了咬笔，“可恶……这种罪犯只要还有一天没被逮捕，我的心里就难以平静。”
“啊！我或许有办法。”三月七灵光一闪。
“我这不是最近在报社实习嘛，整理了一些旧的新闻，”三月七说，“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应该很恨警察吧，那查一查和警察的失误有关的新闻会不会有点眉目呢？”
“可是这工作量也太大了……”丹恒不赞成。
“仅仅凭借几个数字要怎么看出来啊……”穹的眼神都在转圈圈了，他好想念无所不能的工藤新一大侦探。
“所以说果然还是太为难了——”萩原研二话音刚落，就有人急匆匆跑过来。
“有人发了奇怪的警告，萩原和松田你们快来看看！”
来不及说明了，松田阵平看着三个年轻人，干脆说了句：
“你们也跟着来吧，动作快。”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猜忌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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