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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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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锦树摆正了身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徐望西的脸说：“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不可置信。但无论如何，都答应我不要太吃惊好吗？也不要觉得我是神经病，我可以保证我精神正常且健康。”
徐望西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你是不是在我的订婚宴上第一次见到我？”
徐望西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
吴锦树觉得他可能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接着说：“我却不是第一次见你。准确的来说，我早就在我们这本书里见过你。”
“书？”
“没错，我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主角正式严荣北和沈三好。好像是一类纯爱小说，他们俩主要负责纯爱。”
“那我们两个是？”
“我两个都是这本书的配角。只是我们的‘设定’不一样。我是恶毒配角，你是深情男二。所以我认为你那澎湃的感情，纯脆是因为你的‘深情’人设。”
“那......所以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这本书里？”徐望西好像还有点不能理解。
吴锦树坚定地说道：“对。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个世界运行的一环。所有人的命运都应该是依附于小说主要情节，让我想想用个什么词。对，就是‘主线’，我们都是依附‘主线’进行所有活动的。包括你对沈三好的保护和帮助，我对严荣北的‘死缠烂打’和‘死心塌地’，这都是我们人物的基本‘设定’。”
“所以我偶尔会失忆，是因为那段时间没有我的‘主线剧情’？只有当需要我出现，比如保护被欺负的沈三好这时候，我才会出现？那我其他时间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呢？我还会记得我开会，或者谈项目的事情......”
吴锦树他是属于突然觉醒，没有经历过徐望西这样逐渐觉醒的阶段，所以他也不能很透彻地理解这些事情：“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需要正常地运作，可能如果是不影响‘主线’的情节是可以正常运行的。”
因为，现在吴锦树发现，除了某些‘主线剧情’是一定要完成的外，其他‘剧情’里的细节他的可运作范围是很大的。但如果书里没有提过的线，他好像还不能参与，比如他的事业线，在书里基本上是没有涉及的。所以，他现在也是只能通过不停地询问代理人相关的事宜，保证自己可以在后面能参与的时候，很好地过渡这个阶段。
本来在他看来他和徐望西也是属于‘相忘于江湖’的状态，但他好像也在觉醒了，他们俩的相遇不会影响世界的‘主线’吗？
吴锦树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告诉了徐望西：“就是这样，你说会不会明天你就忘记了我们的聊天内容啊，我发现这个世界挺狗的，真得。如果不是按照它的想法运行，那它就是会直接纠正归零重新开始，抹掉除了我以外相关事件的所有人的记忆。”吴锦树说完，紧紧盯着徐望西，希望他聪明的脑袋可以想想怎么个情况。
“所以，我一直很想问，怎么叫‘觉醒’？你又是怎么‘觉醒’的？”徐望西看着吴锦树的眼睛，吴锦树发现他的眼神里有疑惑有不解，但是却没有怀疑。
徐望西听了这么多居然也没有怀疑自己有病，情绪还这么稳定，果然是好人啊。于是他如实相告：“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一天醒来，脑袋里就有了这些信息。我最开始以为只是梦，但是我确实是不喜欢严荣北，在我要取消婚姻的时候，怎么都取消不掉。我才发现那一切可能真得是真的。明明昨天已经取消了，第二天还是一样的要订婚。我认为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主线’就是为了主角服务的，作为世界的中心，这些‘主线’情节必须发生。”
吴锦树叹了口气：“订婚宴上碰到你的时候，我刚经历过这个‘归零’的打击，想到反正你也会忘记，我就没有理，抱怨了几句。”
“所以‘主线’是围绕主角发生的所有事情？”
“嗯，我觉得可以怎么理解。”
“那看来我们俩的戏份挺重的，好像算是除主角以外的男三男四了吧。”徐望西总结到：“明天我会不会忘记我不知道，但是那天的事情我总算是理解了。至于‘觉醒’，我想你说得对，我可能确实是因为你的‘觉醒’受到了影响，世界理不清我们两个配角的行为了。”
“可能是吧。但是如果你明天忘了，我会很难过的。能不能，求你明天记得我啊。”吴锦树忽然情绪低落地说道：“你不知道，忽然有一天，从湖底突然浮出水面的感觉真得很糟糕。如果我还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不会感到失落和惆怅，也许就那样无知无觉地度过了一生。但是我却成为了这个世界第一个清醒的人，没有人是同类、没有人可以诉说，没有人可以理解。甚至是我的父母，都感觉只是为了需要，被‘设定’好的，尽管他们非常爱我。”他抬眼紧紧看着徐望西：“但是你出现了，你还听我说话，还没觉得我是神经病。我们还处于差不多的境地，你可以理解我，我很高兴，真得很高兴。所以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忘记啊？”
徐望西看着他湿漉漉的狗狗眼，心头一震，他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的说了一句：“好。不忘。”
“嗯嗯。徐望西，你真好！”吴锦树就差冲过去抱住徐望西了，如果有个尾巴，它应该会摇的很欢：“以后你可以喊我名字，我也叫你徐望西。明天如果你真的没忘，那我们以后可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战友？你是有什么任务吗？”徐望西好像不太懂吴锦树建立这个战略联盟的意义，他有些不解。
“嗯。”吴锦树赶忙挨近了徐望西坐好：“还没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告诉你。”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低下头轻声说道：“关于我们两个的结局，我......我也知道一点。”
“结局？”
吴锦树听见他的反问，抬起头鼓起勇气说出了口：“就是‘主线’里，我和你的结局。你不用担心，你在被沈三好拒绝之后，就没有‘戏份’了，应该是过自己的生活去了。”
“那你......”徐望西问道。
“我，我死了。‘设定’里的‘我’因为对严荣北求而不得，选择了自杀。”吴锦树描述了自己的结局，否认道：“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我的想法，我根本就不喜欢严荣北。”
“但从我醒的那一天到现在，已经那么久了。我也逐渐发现‘主线剧情’真得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所以我觉得我最后还是会死。”
徐望西看着吴锦树的脸，发现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弥漫着悲伤与痛苦。听完吴锦树的话，徐望西也有些怔愣，没有开口。
“但，现在你也觉醒了。我又觉得我可能有希望了......订婚那个事件中，其实也因为我发生过一点偏差。”
徐望西有点讶然，他问道：“你说有偏差，指得是什么样的？”
“就是‘设定’里我是全权负责布置‘我’和严荣北的订婚现场的，我没有布置；然后本来订婚宴前一天我应该开除一个侍应生，导致主管找来沈三好顶替的，我没开除。但结果就是，订婚宴照样进行，沈三好第二天以那个侍应生同事的身份出现了。再加上警察局交保释金的事情，我虽然做了，但是并么有按照‘设定’里那么做。”吴锦树解释道。
“所以，你记得‘主线’的所有‘剧情’？”
“基本上吧，感觉我像经历过无数次一样，记忆很深刻。”吴锦树最开始也以为只是一个梦，但后来他发现这个‘主线’像刻在自己DNA里一样，记得非常牢，他想忘记都不能。
徐望西沉思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有改变的切入点，我想你应该有一定的头绪了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我答应你，和你一起努力寻找改变的契机。如果改变了，那你就不必再走向那个不好的结局了。”
徐望西的话沉稳而有力，温柔中又带着坚定，打在吴锦树耳膜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信任徐望西了。
“其实，你好像没有必要陪我折腾，因为你的结局其实还好......”吴锦树提醒徐望西道，他知道徐望西完全可以选择置之不理。没有谁可以因为同情和怜悯，而一定有义务要帮他，徐望西也是。刚才他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理应如此。
“吴锦树，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徐望西看着吴锦树低垂着的脑袋，轻轻地说道：“也许，和你合作是不错的选择。”
吴锦树眼前一亮，徐望西说要和自己合作诶，他悲伤的情绪好像被消解了很多：“谢谢你，徐望西，我们一起努力！”
“嗯。”
“那你今天就和我一起睡吧。你不回去没有关系的吧？”吴锦树建议道。他见徐望西没有接话，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怕你明天起来‘清零’了，我想你跟我一起睡的话，你一起来我就可以和你解释，最近没有我们两个的‘剧情’，他俩在lovelove呢。”
“额，我虽然确实是喜欢男生。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打地铺，但是可不可以我们还是睡一间房？”
“没事，我不介意。就按你说的办就行。”徐望西开口道。
“好，那我去安排。”吴锦树跳下沙发，就往房间里走：“得给你找套睡衣，然后找一床被子，我那床的被子有点小。”
徐望西的眼神跟着吴锦树移动，直到他走进房间才收回。他环视了一周这套公寓，发现装潢上整体偏极简风，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然后他的视线就落在了那个大阳台上，是开放式带半人高栏杆那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攥着，手心上出现了很深的甲痕。
直到听到房间里的吴锦树在叫他，他才收回目光，松开手心，调整情绪后答了句：“来了。”提步走进了卧室。
“这套睡衣怎么样？我妈买的，有点大了，我一直没穿过。”他把睡衣拿到徐望西面前，比划比划后，说道：“嗯，你比我还能高点，应该刚好合适。内裤的话，我这边也有新的，还有毛巾啥的，你先用着行吗？”
“谢谢，挺好的，我都可以。”徐望西彬彬有礼地感谢了吴锦树后，接过了睡衣、内裤和毛巾。
“徐望西，你先去把澡洗了吧。我把床收拾一下。”吴锦树没回头，他指挥着徐望西先去洗澡，一会儿他还想早点休息。
一会儿后，他没有听见徐望西离开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发现徐望西真得没走，他不由狐疑道：“怎么了吗？是还缺什么东西吗？换洗衣服放在淋浴间外面的衣篓就行，是干湿分离的布局。”
他感觉徐望西踌躇了一会儿，才面色紧绷地问道：“浴室有浴缸吗？”
吴锦树不知道徐望西洗澡还有要用浴缸的癖好，他家也没有啊，于是他如实地说道：“没有。我不太习惯在浴缸里洗澡，我喜欢淋浴。”
听到他这样说，吴锦树感觉徐望西好像放松了下来，转身洗澡去了。
是不喜欢浴缸？那倒还和自己的喜好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