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应援》墨染成华

7、【不留余地】

　　【不留余地】
　　今天是亚瑟的葬礼。阿尔去参加葬礼了。

　　王耀倚着护栏，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头微微低下，看不清表情。
　　他打开护在胸前的纸盒，盒子上印着三色交错的米字旗。
　　盒子里有很多的照片，是他们三人一起去照的。除了亚瑟拿去的一张，其余的都在这里。
　　他一张一张的看过去。阿尔和他，亚瑟和他，阿尔和亚瑟。

　　王耀觉得那照片上的笑容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将有自己的照片一张张挑出来，握着剪刀，对着照片剪下去。在咔嚓咔嚓的声音中，照片中，他所在的位置，消失不见。
　　王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透明胶带，将剩余的部分拼在一起。
　　照片因少了一个人而显得有些奇怪，照片中间因接口不符而有着细微的空隙。但照片上的两个人却完全没有违和感，仿佛中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存在一般。

　　他突然想哭。

　　他把照片的碎片洒在河中，看着它们随着水流飘向远处，直至他再看不见它们的踪影。
　　他感到有些后悔。
　　他已没有后路。

　　他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他给阿尔留下了一张纸条。
　　他走的如此的决绝，就像那些飘走的碎片，不给人后悔的余地。

　　亚瑟死了。
　　阿尔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右眼皮一直在跳。事实证明他的预感非常正确。
　　他爱着他，一直都是。

　　阿尔告诉王耀自己要去参加葬礼时，对方只是很安静的听着，安静的过分。
　　王耀在他说完后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再无下文。
　　阿尔觉得有些烦躁。

　　王耀吃过早餐便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像幽灵一样。
　　阿尔笑笑，甩掉脑海里无聊的想法，无奈的出了门。

　　葬礼很沉闷，来的人并不多，所有人都死气沉沉的。
　　阿尔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将领带扯松一点，他不习惯穿这种正规的服饰。
　　天空逐渐变得阴暗，几乎与众人的黑衣融合在一起。
　　他回到家的时候，天空依旧是那抑郁的色彩。

　　他打开门，扑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灯亮的一瞬间，光照在白色的墙壁上，让他不适应的眯起眼睛。

　　“耀？”
　　他试探性的询问，却没有人回答。
　　睡着了吗？他皱眉。
　　转动门把的声音被放大，屋子里静的可怕。
　　声音！
　　他猛地踹开房间的门，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小小的字条安静的躺在床头，那上面清秀的字迹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上面的字很简单。
　　再见。
　　字迹很深，看得出他写的非常用力。
　　下面还附有英文的翻译。

　　他跪倒在地，呆呆的扯动嘴角。
　　明明该是欢快的，现在却如此沉重。
　　小小的字条从他手中滑落，无力的在空中飘摇。
　　那依旧清秀的字迹仿佛在肆意的嘲笑着他。
　　就像被穿透心脏般的痛到麻木。

　　眼泪顺着脸颊滑过，然后滴落在铺木地板上。
　　他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为何你们都是如此的残忍呢？
　　如此的……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