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鹏游蝶梦》圭炎

60、最后之作与借刀杀人

　　“啊啊，美琴竟然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类人猿！”白镜走在大路上愤愤踢掉脚下一颗石子，望着石子跌跌撞撞弹到远方，白镜长长叹了口气。

　　[会喜欢上他也是当然的吧，毕竟，那个人是把美琴从绝望的深渊中拯救出来的英雄。]这也是白镜刚刚退缩了的原因。

　　虽然那个类人猿平时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候也是能为别人拼上性命的人，只要美琴开心的话……

　　白镜不知不觉走上天桥，她和美琴初次相遇的地方。

　　恍惚间，迎面走来一个白发少年，双手插兜双目微闭，和她擦肩而过。

　　白镜骤然回头，眼中冒出了近乎实质的杀意，未完成魔法【等价交换】感应到目标对象而泛起阵阵涟漪。

　　那个白发少年，是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心有所感停下脚步，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白镜移动到一方通行看不见的位置，压下胸中翻涌而起的怒火。凭借她现在的力量，借助魔法的话，杀掉一方通行并非没可能。如果她真的杀了一方通行，泡在罐子里的那位理事长恐怕不会坐视不管吧。也许亚雷斯塔正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白镜不得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一时间没有想好杀掉一方通行又不会连累美琴的方法，白镜只好远远跟踪着一方通行，伺机寻找万全之策。

　　“这里是？”白镜竟然尾随一方通行来到了一个研究所。

　　[是摧毁之后接纳实验的新研究所吗？]

　　有过多次潜入研究所经验的白镜，直接发动能力移动到研究所核心区，果然在实验室见到了一方通行和一名女研究员。

　　白镜躲在门后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方通行单刀直入：“喂芳川，【妹妹们】的样体调整手册在哪？”

　　叫芳川的研究员没有回答，一方通行擅自翻找桌上的文件：“还有调整用设备也借我一下，不要问理由。就当做是实验冻结之后未对我支付的那份契约金好了。”

　　白镜双拳死死咬着下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芳川说道：“我也是几个小时前刚发现，她们的人格资料中存在BUG，你要清除她们体内病毒吗？”

　　“啊，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不知道呢。名叫【最后之作】的特殊个体，那孩子并不是为了实验而制造出来的。她是御坂网络的司令塔，为此我们有意让她维持在未完成的状态中。”

　　芳川继续解释：“虽然在实验中止后被秘密地保管着，但有人往她脑中输入了非法程序，作为防卫行为她从这里逃了出去。”

　　“查出的病毒预计启动时间为今晚——九月一日凌晨零点。如果启动，病毒将会通过御坂网络传染给所有妹妹们，并使之失控。”

　　一方通行问道：“那么病毒的内容呢？”

　　“恐怕是对人类无差别攻击。”

　　“犯人呢？”

　　“天井亚雄。量产能力者计划的原研究员，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妹妹们的人格资料了。”

　　一方通行随意坐在桌上：“那个人我不久前见到过，比起这个，如何阻止小家伙脑袋里的病毒？”

　　“还在研究中，但如果在最后期限之前还找不到解决方法的话……”芳川没有说下去。

　　“难道会把那小鬼……”

　　芳川平静而冷酷地说：“没错，只能【处置】掉。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努力的，当然也有你能够做到的事情。”

　　一方通行撇嘴笑起来：“我可是把一万多个妹妹们杀掉的罪魁祸首啊，你想让我这样的恶人做什么？”

　　芳川愧疚地坦诚：“如果我们能找到‘不使用妹妹们就能进化成绝对能力的方法’，那你就没必要去杀任何人。”

　　“你觉得凭一句话就能让我相信服从你？”

　　“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现在你能做到的有两件事。一是抓住天井亚雄让他吐出病毒的构造从而解决问题。二是找到带有尚未启动病毒的【最后之作】并保护她，把她送回培养器皿当中。”芳川从桌上拿起一摞资料和一个带有U盘的终端。

　　“这是他们各自的数据和资料，选一个你喜欢的吧。”芳川将两份不同资料举到一方通行面前，“也许对你来说，破坏比保护更拿手吧。”

　　一方通行露出一如往常的狰狞笑脸：“说的也是，选哪个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等一方通行离开后，芳川端起热咖啡刚要喝，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选了哪个？”

　　芳川短暂惊讶了几秒便恢复冷静：“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呢，竟然没被一方通行发现。”

　　“不重要。”白镜很清楚，眼前的研究员就算手上没有沾过妹妹们的血，但也绝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芳川看着白镜的眼神有些了然，在这女孩眼中，自己恐怕是帮凶而已。她举起天井亚雄的资料：“一方通行拿走了妹妹们的人格数据。”

　　“那这个给我吧，我去找这人。”白镜想要拿资料却被芳川闪躲开。

　　“可以问个问题吗？”

　　白镜盯着她示意她问。

　　“万一找到他也没有办法消除BUG，你要怎么办？”

　　白镜歪头一笑，瞳孔里埋藏着深邃的黑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妹妹。”

　　芳川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这个女孩恐怕……比一方通行还要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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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学园都市突然发布了红色层级警戒，封闭都市对外所有出入口，倒霉的天井亚雄只得藏匿起来。

　　白镜根据天井亚雄的资料挨个探查了他去过的所有地方，最后终于在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所遗址找到了他的车子，车已经被扭曲得不成样子。

　　[看来有人提前了一步。]

　　白镜缓缓走近，看到副驾驶和美琴长相相似的小孩后瞳孔骤缩，一方通行的手正贴着小御坂的额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白镜刚要上前打断他，却看到不远处的天井亚雄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枪指着一方通行的头。

　　“狗咬狗吗？”借刀杀人也许是除掉一方通行的好办法呢，她只要保证小御坂的安全就好了。

　　白镜停下动作冷眼旁观。

　　一声枪响，子弹毫无阻拦地没入一方通行额头，鲜血飞溅。

　　白镜吃了一惊，那个号称【第一名】的家伙，这么容易就死在枪下了？

　　天井亚雄同样不可思议地大笑起来：“为什么没有反射回来哈哈哈。”

　　副驾驶上的小御坂开口念出了一串代码：“上级命令文件因非法操作而中断，停止发送，样体编号20001重新启动。”

　　白镜扭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满头溢血的白发少年：[病毒清除了吗？是一方通行做的？]

　　天井亚雄不能接受失败，再度抬起枪指向昏迷不醒的小御坂。

　　白镜当即发动能力，枪响之后，小御坂凭空消失，而那颗子弹，被一方通行用手挡住，返回到天井亚雄手掌相同位置。

　　白镜抱着小御坂站在一旁：“啧，还没死啊。”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发动能力，不愧是【第一名】。

　　一方通行捂着额头看了眼白镜：“你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判断白镜是敌是友，只能遵循之前的情报优先排除天井亚雄。

　　“事到如今你这种家伙，还想逞英雄吗？”天井亚雄吓得坐在地上。

　　一方通行一步步紧逼，眼中的光芒一如既往的危险邪恶：“哼我明白。像我这种人渣如今救人实在是荒谬。真是的，太天真了，我自己都恶心得反胃。”

　　白镜小声嘟囔着：“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但是啊，和这小鬼没关系吧！”一方通行伸出胳膊将小御坂和抱着小御坂的白镜挡在身后，“确实我杀了足足一万个妹妹们，但这并不等于我对剩下的一万个妹妹们见死不救。”

　　白镜把小御坂重新放回副驾驶，冷冰冰看着一方通行徒手扑上去和天井亚雄以命相搏。

　　“虽说事到如今也没想洗白，但就算我们都是无可救药的人渣，我也会阻止你杀掉这个小鬼！”一方通行的手没能触碰到天井亚雄，一头栽倒在地生死不明。

　　白镜抿了抿嘴唇，手机上的时间过了零点，她大概猜到了小御坂完好无损的原因，一方通行没有选择【处置】掉小御坂。

　　就算这样，也无法弥补他手上沾染一万个御坂妹妹生命的事实。

　　天井亚雄踩着一方通行的头，抬起枪瞄准他。

　　白镜麻木地看着他们，手里握住一根金属矢，只待天井亚雄开枪，她就把金属矢送进天井亚雄的脑袋里。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值得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