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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假单辛 ...

  •   沈望舒将那枚平安扣拿了出来,手指捏着黑纹绳挂在扶桑的面前,随后沈望舒道:“好了,睁开眼睛吧扶桑。”

      扶桑一睁眼便看见了这枚青玉做成的平安扣,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刚到平丘沙时被沈望舒收走的那块玉,这枚平安扣是沈望舒一点一点亲手雕刻出的,上面还刻了一朵梅花,就和沈望舒送给扶桑的那根木簪上面雕刻的梅花一样。

      扶桑发自内心地开怀而笑:“谢谢哥哥,我很喜欢!”说着扶桑接过了那枚平安扣,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扶桑喜欢就好,平安扣保平安祈顺遂,是我对你的祝福。”沈望舒微笑道,平安扣被扶桑系得有些歪,沈望舒抬手替扶桑理正:“此玉配你甚是妥洽。”

      扶桑一笑,又露出了尖尖的虎牙,那笑容很是灿烂,扶桑高兴地拉起沈望舒的手,手上法诀一掐,变出一束红梅来,扶桑将那束梅花放到沈望舒的手心:“哥哥,昨日我出门看到集市上的梅花开了,便给哥哥带了一束开得最美的,哥哥素来喜爱梅花,扶桑便将这束梅花赠与哥哥。”

      沈望舒接过那束梅花,扶桑又起了一个诀,那束梅花忽然枝条生长梅花朵朵开出攀上枝条,顷刻间生成了一大捧梅花,沈望舒晃了晃这捧梅花笑吟吟道:“看来扶桑的逢生术练得很不错。”

      沈望舒弯着腰将那捧梅花插进了花瓶里,长发铺散在他的背上零零散散地垂在空中,沈望舒仔细地整理摆放着每一枝梅花。

      窗外悄无声息地下起了小雪,扶桑不动声色地走到沈望舒的身旁,待到沈望舒起身时,飘飘散散的雪花落入沈望舒的眼里,沈望舒愣住,正准备喊扶桑来看,扶桑在沈望舒的身旁开口道:“哥哥,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有点晚,寒风一吹细细的雪花从开着的窗户飘进屋里,窗前沈望舒和扶桑并立而站,飘飘扬扬的白雪越下越大,渐渐铺满了平丘沙,万物都好似白了头。

      一只喜鹊仓皇地落在远处一颗光秃秃的杨树干上,抖擞着身上的雪,然后梳理起被打湿的羽毛。

      沈望舒望着眼前的白茫茫一片,不等扶桑反应过来,沈望舒披上氅衣,又将一件氅衣披在扶桑的身上道:“扶桑,走,我带你去看雪景。”

      出了客栈门沈望舒变出一把纸伞来,撑开在两人的头顶,沈望舒带着扶桑一路向东,穿过一小座山丘后,一片清湖静静地躺在无边白雪里。

      “这是我前几日就看到的湖水,本想着下雪了定是一番别样的美景,没想到今日便下雪了。”沈望舒的指尖冻得微微发红,撑着纸伞静立在凄清的湖边。

      扶桑看到了,看到了沈望舒说的美景,寒风吹过,这片清湖泛起层层细纹,鹅毛大雪落在湖面又消失,也落在无边无际的银白里,而此刻在他的眼里,沈望舒就和睡在这片没有边际的银白里的清湖一样清冽。

      许久后雪停了,沈望舒的脸颊和手指都冻得通红,一半的肩头也落上一层厚厚的雪,那纸伞一直微偏向将扶桑完好地护在身下,于是扶桑没被淋湿。

      沈望舒抖落伞上的雪然后收了那把纸伞,扶桑学着沈望舒的样子设下一道取暖的灵流,却被沈望舒收了回去:“扶桑你才刚积累了一定的灵力基础,我自己来就好。”说着沈望舒拂去肩头的雪,用自己的灵力烘干了被打湿的氅衣。

      忽然他们二人身后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沈望舒瞬间警觉地转身。来人的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斜斜地爬在右半张脸,黑白参半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

      “单辛?”沈望舒对上那人的眼睛问道。

      单辛看到扶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愣然便消失了,是了,在单辛的眼里,若是尉迟春雪当年的孩子活了下来,如今也该是和沈望舒一般大才对。

      于是单辛答道:“是我,你便是那日闯魔宫之人?”

      见单辛认出自己,沈望舒也并不惊讶,魔族小公主好糊弄,但单辛是当年那魔头的左护法,必定是不好糊弄的,若是那日他见过沈望舒,能认出也并不意外。

      “单护法我们可真是有缘,算上这次已经见过三次了。”沈望舒客气道。

      “何来见过三次?”单辛反问沈望舒,向前走了一步。

      “单护法好记性,当真不记得吗?”沈望舒也上前一步将扶桑护在身后回问道。

      “我只在魔宫见过你一次,第二次便是在这里,”单辛扯出一抹笑让自己尽量看上去没有那么凶恶:“你还在哪里见过我?”

      沈望舒谨慎地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不知单辛的来意是为何,只能仔细琢磨他话中的意思。

      “你不是北疆人,你是中陵仙门人。”单辛又道:“你在中陵见过我?”

      沈望舒见身份被识破,表面依旧纹丝不动道:“单护法好眼力。”沈望舒一只手悄悄地负在身后,思量着要不要召出负霜,面上却带着笑又问道:“单护法到底想说什么?”

      “我自破了封印后便一直被困在北疆,不曾去过中陵。”单辛又答道,说着单辛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屠神刀自证。

      沈望舒识得那件法器正是屠神刀,只是此时因为握着他的人失去了法力,也跟着失去了光泽。沈望舒心下飞转,若他真是单辛,此刻很明显是武功尽失的,如果他不曾去过中陵?那江浔镇上出现的单辛又是谁?

      “我不知道你为何在中陵见过我,但如果你来魔宫是为寻找上古萤虫,那你找错地方了,上古萤虫不在魔宫,而在魔尊当年和阿雪相恋时携手共建的木屋里。”单辛沉沉道。

      “你想杀你的主上?为何?阿雪又是谁?”沈望舒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出,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单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他早就不是我的主上了,阿雪是天下最好的姑娘,我与你们讲个故事吧,许多年前,魔尊与我去到中陵化名百里从阳,而我化作他身边的侍卫,在人间结识了阿雪,后来阿雪和百里从阳在一起了,我以为百里从阳是真心待阿雪。”单辛说起这位阿雪眼里流连的尽是不舍与爱恋。

      单辛在寒风萧瑟里顿了很久,才接着说道:“可百里从阳骗了阿雪,他要把阿雪腹中的孩子培养成有人魔两族血脉的另一个喜杀戮的他自己,我恨当初没有早些发现,我知晓此事时已经迟了,于是我将一切告诉了阿雪放木屋里的阿雪逃了,后来就被百里从阳废了全部武功封印在魔宫里,他没有杀我,他说他要去把阿雪抓回来,然后再杀我。”

      “后来就是天人皆知的封魔之战了,阿雪将他封印在降魔台上,可最后阿雪还是死了,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为什么要杀他,我要为阿雪为我自己报仇。”单辛说到这里眼里终于泛起了恨意“我如今武功尽失也出不了北疆,不会骗你什么,这于我毫无意义,你想要杀他我同样也想,我只不过是助自己一臂之力罢了。”

      他说的阿雪便是当年的圣清峰峰主尉迟春雪?可关于尉迟春雪的往事在封魔之战后被顾掌门封锁得无人可知,而尉迟春雪就是当初的圣清峰峰主一事更是后来外门人不曾知晓的,原来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木屋在何处?”沈望舒找了月余再无进展,此刻眼前的单辛说的话,沈望舒愿意亲自一探虚实。

      “木屋在平丘沙最南边的一片丛林里,那里设有法阵过去了便可以找到,你不是第一个去那里的人,但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他们的目的与你不同是为了毁掉上古萤虫,祝你顺利。”单辛说完这些便离开了。

      单辛离开后,扶桑拉过沈望舒悄声道:“哥哥,还有一个人跟着我们。”

      “我知道,而且这人我们都见过。”沈望舒了然一笑,弯下腰随手拾起一颗石子扔向前面的灌木丛。

      一个小姑娘从灌木丛里滚落出来,正是那家名为奇珍异宝的店铺的主人鸢落。

      “不知姑娘为何跟着我们?”沈望舒和善的笑挂在脸上,语气却是平淡毫无亲近感。

      鸢落见自己被逮个正着,面上带上掩饰的笑:“我吃饱了,看下雪了溜达溜达。”

      “是吗?一路从集市跟到了这里?可真是会溜达啊。”沈望舒继续笑着。

      鸢落见糊弄不过去,拔腿便跑,沈望舒动身欲追,扶桑先了一步道:“哥哥让我来吧,正好看看我的功力长进没?”

      扶桑一个飞身向前抓住了鸢落的肩膀,接着往后一拉,鸢落被甩向半空中,为了更快地逃跑,半空中的鸢落化回了妖身,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沈望舒细看下发现她只有七条尾巴,另外三条被利器齐齐斩断了只留下尾巴根,所以她本是只九尾狐,而且她的尾巴上方连接背部的位置有一枚落无尘之前所画的青花纹。

      化回白狐的鸢落,四爪踩在空中就要向远处逃走,扶桑足尖一点跳到半空中拎住了那只七尾狐的后脖子,鸢落被抓住之后仍在乱蹬企图转过身来挣脱扶桑。

      扶桑将鸢落拎到沈望舒身前道:“哥哥,抓住了。”

      沈望舒变出一根附了法力的绳索捆住鸢落,又问道:“说说吧跟着我们做什么?还有你们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

      谁料那狐狸犟得很,不肯说嘎嘣一下装死晕过去了,扶桑看到这样一番操作之后,眉头一挑无辜地对沈望舒道:“哥哥她装的,我可没下狠手。”

      沈望舒自然也知道,无奈地摆摆手:“那便带回去,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沈望舒恐吓似的把后面半句话咬重,故意说给这只七尾狐听。

      沈望舒在前面走着,扶桑拎着鸢落在后面跟着,簌簌落落的雪停了,集市上已经是一片银白,每走一步都嘎吱作响,两行脚印一深一浅蔓延在集市的街道上,徐徐去之。

      到了客栈,扶桑将鸢落扔在桌子上,沈望舒走在扶桑的身旁说道:“扶桑你去修炼吧,我来解决就好。”扶桑便去到一旁修炼功法去了。

      沈望舒看着装死的鸢落,不缓不慢地为自己泡了一盏茶,喝完一杯后才说道:“你们组织的总部在中陵黎国,死在鬼蛛洞里的是你的同伙,那人法力高强与你截然不同,参差如此之大是为何?还是说他负责杀人而你只是负责传送情报。”

      沈望舒感觉到七尾狐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这逃不过沈望舒的感知,沈望舒不单是靠眼睛来开,他的法力同样可以帮他感知周围各样的变化。

      看来是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只七尾狐自沈望舒他们来北疆认识的第一天到现在,已有两月之久,也没有做过伤害他们的事,只是不愿意说此次跟踪偷听他们的目的,但沈望舒不会因为这个而真的伤害她。

      沈望舒看了一眼鸢落那三个断掉的尾巴根,听闻南仙山狐族九尾公主几年前下落不明,如果她就是南仙山狐族公主,呆在这样的组织里想必也非她自愿,沈望舒伸出手张开手心覆向那几根断尾,一道灵波包裹住了断的整齐的尾巴根,沈望舒在替她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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