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坠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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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美纪陷入了昏迷，于是小昀和五条悟一起去看伏黑惠。
五条悟看到伏黑惠，觉得简直是翻版的伏黑甚尔。
炸毛的黑发，明明是小小的一个人，嘴上说的话却异常成熟。
小昀把五条悟揪到一边，提议，“哥哥，要不然我来照顾惠吧，怎么样？”
“不好。”五条悟果断的拒绝了，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照顾别的小鬼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小昀很懂的怎么拿捏五条悟，放低了声音哀求道。
“…”
五条悟跟小昀说过伏黑惠的存在，以及他对伏黑惠的打算。
因此小昀偶尔会抽时间来看看伏黑惠。
伏黑惠一直对这个会定期来看自己的姐姐有好感，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
他对这个提议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五条悟把津美纪安排到了疗养院，又给小昀和伏黑惠找了个更大的房子。
小昀和伏黑惠就这么一起住了下来。
小昀意外的很擅长烹饪，照着食谱操作之后，端上来的菜品，大家都给了很高的评价。
五条悟只有在任务的空隙时间会来住着，硝子经常吃饭吃着一半就被叫走了，因此大多数时间都是小昀和伏黑惠两个人。
伏黑惠放学之后会和浣熊一起玩耍，有时候浣熊也会教伏黑惠学习如何控制咒力。
陪着伏黑惠生活的这段时间，小昀的生活不再那么拥挤，原先总是一个任务接着一个任务。
此刻大片的空白时间，小昀反而变得更加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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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七海再次相熟起来，是在听到五条悟说，多次劝说七海回高专当咒术师都无果后发生的。
五条悟现在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实力的人，即使是差点杀死自己的人的儿子。心里想着，只要对方足够强就好了。
小昀自从七海离开高专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见过面了。只是偶尔传过信息，知道他目前的工作十分忙碌。
小昀和七海约好在周末，一起吃个便餐。回忆着七海的口味，提前烘焙了面包，便和伏黑惠一起到七海上班的地方共进晚餐。
小昀第一次和七海见面的时候，瞪大了双眼。还是第一次看到七海将头发全部梳上去，弄成三七分的样子。“七海海，你这样好帅呀。”
七海被小昀直白的夸奖弄的面红耳赤，不自然的拉着伏黑惠，往一旁的餐厅里走。
伏黑惠莫名其妙被人拉走了，就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拉上小昀。
七海觉得小昀身上有种奇怪的特质，跟小昀呆在一起时，自己的倾诉欲会大增。短时间里说的话，往往会比自己原先一周说的话都还要多。仔细回想，小昀好像也没说什么安慰类的话，自己就自然而然的开始向她求助了。
和灰原熊离世那段时间一样。自己还没从灰原熊的死亡中反应过来，就又看到小昀躺在那张病床上。
几天后，七海准备去看望小昀。在路上时，就看到小昀拎着一袋点心。看到自己，就把点心袋子举高，小跑着过来。那是自己之前和灰原熊说过，要一起去的店。但因为任务太多，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吃。那次说的时候，好像是大家都在，小昀在安静的吃着面条。还以为除了灰原熊以外，没有人听到自己说的话。
七海询问的话堵在嘴中，最终和面包一起被咽回肚腹。
后来在七海得知夏油杰叛逃之后，就非常担心小昀的精神状况。但在观察中却发现，小昀的注意力似乎总是在五条悟和硝子身上。
为什么总是觉得其他人才是需要被关照的对象。
七海觉得小昀的名字起的实在荒唐
如今被关照的对象，似乎又多了一个自己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享受被照亮的日子
在多次一起吃便当之后，七海会主动放弃一些加班。带上他们爱吃的零食，前往小昀和伏黑惠居住的地方。
五条悟一次结束任务后，打开门却看到七海坐在沙发上教伏黑惠写功课，觉得难以置信。
“七海海，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说起五条悟，七海觉得五条悟强的离谱，强的让人质疑自己的行为还是否有意义。对别人的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这是在小昀来到高专前，七海对五条悟的印象。私下里也觉得，像五条悟这种最强的存在，确实没有必要去在乎其他的东西。但在小昀来到高专之后，七海觉得五条悟一时间被拉下了神坛，露出了自己的破绽。那种下意识的保护以及关照，七海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诅咒师，站在五条悟对面的话，一定会先从小昀下手。
但，小昀从来都不是五条悟的后腿。
如果没有小昀的话，七海觉得，五条悟可能会就此彷徨吧，也可能不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恢复的这么快。在短时间里，就迅速成长，变成了无比可靠的存在。
七海在和小昀这段时间的相处后，更加确信了，小昀其实并不弱。在夏油杰叛逃后，较高的天赋，加上对自己极为严苛的要求下，小昀很快的就成长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在伏黑惠强烈要求下，七海和小昀交过手。小昀的动作干净利落，而且异常精准的预知能力，能让她洞察自己的下一步动作，迅速反应，阻断了进攻。
不愧是在五条悟和夏油杰手下训练出来的人，果然强的让人窒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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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为什么总是露出难过的表情？”
这个问题伏黑惠问过很多次。
浣熊不知道怎么说，就搪塞了过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五条悟罕见的沉默了，过了半响才说：“我会想办法的。”
问硝子的时候，她正站在露台发呆。硝子用手指抹去了洒落在墙边的烟灰，在指间捻了捻，说：“幼稚的人渣、选择了自暴自弃。”
七海说：“A或者B，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和我们一起抉择的那个人吧。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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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昀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差了。
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仿佛周围的事都与她无关。
五条悟实在受不了了，把小昀又拉回高专接任务。
和硝子商量过后，觉得或许生活忙碌一些的话，是不是就能够变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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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昀第一次抽烟是从硝子的烟盒里偷拿的。
后来，每单独完成一个任务，都会自己在建筑里抽一支烟。
好难过啊，仿佛这样，燃烧的烟草会带走不好的情绪。
但真的会吗？
有一次和硝子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中途看到一个侧脸非常像夏油杰的人。内心的泡泡不断升腾，又破灭。
找了个借口，就跑到吸烟区了。滑动齿轮，火光飞闪，燃起了火苗。
几年了？
“小昀？”硝子拍拍小昀肩膀，看到了她熟练点烟的动作。
小昀被吓了一跳，转过身，连忙把烟背在身后。又看到不远处，五条悟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立刻把烟塞到了硝子手里。
硝子接过烟，就放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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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坠落的开始是小昀开始回忆曾经，开始假设不同选择会产生的结果。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受伤
如果自己没来高专
如果就没有自己
是不是…
后悔交织在心中，每天只能强撑着完成每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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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任务
遇到了一级咒灵，看着咒灵的利刃刺过来时，小昀甚至失去了躲避的想法。
是不是死亡可以让人活的轻松些呢
夏油杰是知道这里有一级咒灵的，才过来的。准备动手的时候，看到小昀走进了建筑。夏油杰就选择停手了，找到暗处隐藏了起来。
夏油杰看着小昀消极的战斗，动作无精打采的。在最后面对咒灵的攻击时，甚至直接站在了原地。
因为害怕小昀受伤，直接袚除了咒灵。
颤抖着看向小昀时，却发现小昀的眼神已然不是曾经的样子。
有什么在改变了吗
夏油杰内心的恐惧升腾，双手无意识的捏紧小昀的胳膊。
小昀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为什么那一刻会有死亡的念头。如果自己走了，那五条悟就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可是眼前人呢
小昀觉得眼前的夏油杰逐渐变得陌生了
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弄疼我了。”小昀的语气不耐烦，夹杂着对自己的否定，突然就起了脾气。
夏油杰看着小昀决绝的转身离开。
这明明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样子吧。
夏油杰想起上次小昀留下的信。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打开，里面写的会是什么呢。
他好奇又恐惧。
那次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拆开信封，反正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了吧。
信封里面是一张贺卡，一面是他们四人的合照，另一面是小昀的字迹：“生日快乐，全世界最好的杰”
“哈。”
夏油杰把纸放在一边，头埋在枕头上，终于哭了出来。
即使是我站在你的对面，你也会支持我吗…
回忆起了还在高专的时候，大家一起踢足球比赛，夏油杰和小昀刚好是敌对队伍。
比赛开始前的放狠话环节，其他人一个比一个狂，轮到夏油杰的时候，却说的是，“小昀一定会赢的。”
无视其他人的白眼，真心的只希望小昀能赢。
那个时候，小昀是怎么说的，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记不起来了呢？
而后，夏油杰需要不断重复提醒自己：最讨厌的人就是猴子，以及自己所坚持的大义。
那最喜欢的人呢？
我还有资格吗。
我这样做真的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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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一起任务的两人，在祓除咒灵之后，就决定去海边走走。
任凭海风吹着，直到脸都刺痛了。
五条悟问，“小昀还要坚持吗？”
小昀举起面包片，有海鸥很快就从指间衔走食物。
“哥哥，我要是个面包片就好了。”无厘头的，突然冒出的想法。
“当我妹妹很委屈？”五条悟翻找着沙滩上的贝壳。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啦！”
两人就在路边找了家拉面店，解决了晚饭。
五条悟还要去执行别的任务。
在车站分别时，小昀照旧拉着五条悟，嘱咐安全问题。
五条悟把兜里搜集到的贝壳，塞进了小昀的手里。
“哥哥。”小昀低着头，看着脚尖。
五条悟答应了一声，还在专心的转移贝壳。
“如果你只是我的哥哥就好了。”
我想说的话，你一定可以听懂吧。
五条悟顿了顿，“我们、一起的话，就不会累。”拍拍头，就上车了。
五条悟走后，小昀目送他离开。
收到一条短信，是五条悟的：累了的话，就一起休息吧～（≧?≦）
第二条来自五条悟的短信：一定要一起！
再抬头时，目光注射的远方是人群后的夏油杰。
会走过来吗？
很快，小昀在心里否定了这个问题。
夏油杰望着不远处的两人，觉得自己短暂的死亡了。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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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大义，包括他们吗？”
“嗯？”
“悟、小昀。”
“这是什么问题？”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啦。当时高专知道你叛逃的时候，盘查过小昀，认为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她。”
“只是，我看你离开他们这么多年，好像他们受到的伤害最大。”
“他们一直都非常自责，因为没注意到你的情绪。”
“跟他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前段时间悟和小昀好像走出来了。特别是小昀，别人问她要联系方式，也会开始尝试着接触了。”
“那、还挺好的。”
“杰。”
“你觉得世界上有标准答案吗，或者说，你觉得答案真的重要吗。”
“…”
“烟要烧到手了。”
实际上夹在指间的烟，并没有被点燃。
但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点燃了他们
是吗
不是吗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如果没有标准答案的话
选择的对错，就都不重要了
那重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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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行为越来越多。
夏油杰知道小昀和伏黑惠一起生活了。
夏油杰看着七海去小昀家做客，七海在客厅陪着伏黑惠打游戏，小昀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
有时的深夜，小昀会自己一个人在阳台抽烟。
有时也会看到小昀自己提着购买的东西往家里走。
小昀在外面总是会被人搭讪，真的就像硝子说的那样，她似乎开始回归自己的生活了。
这样也好，本来就是希望她能够开心的。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变好，自己却越来越无力了。
想变的自私一点了，只想和她在一起。
明明自己想要促成的世界里，她只要能安全的活着就可以了。
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并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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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感，是小昀最后的砝码。
这是小昀那日和夏油杰发了脾气之后，发现了他眼中的焦急。于是就干脆演了下去。
从那天之后，夏油杰明显要比之前更加关注自己。
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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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的小剧场01
伏黑惠在学校打架被叫了家长，此时正忐忑的站在办公室门口。
小昀走出办公室时，温和的和教导主任告别，便拉着伏黑惠往外走。
一路上，小昀故意没有开口，想看看海胆头少年会说些什么。
伏黑惠低着头走路，终于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姐姐…”
“怎么啦，伏黑大人。”小昀好笑的看着伏黑惠。
少年听闻她的叫法之后，撇过迅速通红的脸。
“真是的。”
就喜欢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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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的小剧场02
是五条悟的生日，两人在揉着面团。
“姐姐，你见过那家伙吗？”
“没有呢，但是哥哥他见过。”小昀揉搓面团的手没有停下来，脑子中还在构思蛋糕的造型。
“算了…”伏黑惠一下子泄气了，小小的叹了口气。
“惠，是恩惠的意思。”小昀歪头查看伏黑惠的表情，笃定的说。
伏黑惠怀疑地看着小昀，收到对方肯定的眼神之后。感到鼻子酸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于是别捏的转过身。
曾经以为自己丝毫没有用处
特别是在津美纪陷入昏迷之后
“还是小孩子呢，可以随时哭鼻子。”
“没关系的。”
“谢谢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