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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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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对我而言也不算短,三百六十五天,我又可以看多少次日升日落了。
我是这棵树的守护。所谓的神呐天使之类的,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反正这几百年从来没见过。
这棵树在,我就存在;树亡,我就消失。身为守护的我可没什么本事,除了能化身为小鸟给大树捉虫子,其他的一无是处。
从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这棵树已经很高很壮了,当然,比现在要小上一些。
这棵树虽有生命却没有灵魂,无趣得很。老树不常长虫,我时常得外出找虫吃。虽然不吃也不至饿死,但是自从习惯了一日三餐,每到时间肚子总是惦念得很。
西边的小菜地着了虫害,我这段日子是忙得不亦乐乎。填饱了肚子,多余的就放在烈日下晒干,寒冬也不怕饿肚子了。
嘿!瞧瞧今天见到谁了?那个女孩!一年了?摇摇头,这夏季还没过呢,才一个来月,她就回来了?
那女孩正站在树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眼许愿呢。风轻轻吹动她的衣角。她似乎瘦了许多,连唇色也泛白了。难道...?
女孩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看树根。这树根有啥好看的?我寻着她的视线望去,才发现那一处的土壤似乎翻新了也凸了。我似乎错过了前头呢!人类挺喜欢做这种奇怪的事。埋在这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我充其量算半知吧--能有什么用?
话说这一年的冬天,狂风大作、大雪压枝。多亏了我储备了一洞的干粮,才得以舒舒服服的等待春天的来临。
我以为要到夏天才能见到他,但是春刚上稍,他就来了。那个男生。
他常常会呆很久。天气好的时候甚至会坐在凸于地面的树根上,脚下的土壤中正埋着女孩留下的秘密--只是他不知道。
我并没有受委托,也没有权利和义务,甚至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告诉他。想起女孩走时萧条的背影,我隐隐觉得,那并不是一样令人开心的东西。
整整一个夏天,男生都会来这儿。或坐会,或站会。蝉叫声一声声唤着他来,也送着他去。
他的身形越发的高了、瘦了。身后拖沓的影子也越发的稀了、淡了。有时候我在想,我应该让他知道,可是却怕那会断了他最后的念想。
到后来,他不一定每天都来了。有时能呆上一天,有时刚到树下又赌气般的转头就走了。当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时,他又慢悠悠的踱步来了。
我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反正他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
相见得这样频繁,我渐渐对他有了好感。反而越发让自己陷入矛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