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病友鬼鬼》杀死Madder

10、桥姬

　　1.
　　春雨连绵，柳叶枝垂。
　　路过那座桥时，她就站在哪里，静静望着流淌的河水。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她并不算绝世之姿，却仍吸引我的视线。
　　人们对于女子的束缚颇多，就连自杀也只准选择跳河的方式。她神色冰冷，让人看不出情绪，可我觉得悲伤极了。
　　此刻我化身男子，戴着斗笠，装作不经意路过她身边，“请恕我多管闲事……”
　　刚开口与她搭话，迎面跑来一位女子，大喊着“明里。”她听到呼喊向那人走去，想来这便是她的名字。
　　“月明照故里”，真是个好名字。
　　我跟在她们身后，来到花街。华灯初上，献媚引诱，无不让人意乱情迷。我看见明里走进一家店，而那里有着无惨和伥鬼的气息。
　　得知他们所在地我就放心了，旋即快步离开，赶去赴另一场约。
　　2.
　　我刚到院子里，周围埋伏的人类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他们握着刀如临大敌，紧张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就连我摘下斗笠都让他们的刀猛然出鞘。
　　我哑然失笑，说到:“鬼杀队终于成形了，虽然是些没什么用的浪人。”
　　他们听到我的话，皆怒目而视。其中一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家伙走出来，制止他们想在此刻与我交手的念头。
　　“即便只是学艺不精的浪人，但也杀了几只鬼。”自称是炼狱的家伙朗声说道，“倒是阁下不请自来，是否有些太瞧不起我们。”
　　我辩驳道:“你说错了。我不是瞧不起你们，我是瞧不起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人。再者，这可是你们家主盛情邀约，我怎会不给面子。”
　　事实上，我看到阿姐的簪子。对于她的印象我已经很模糊，只记得七岁她最后离开时的情形。听说她之后过的很不好，而我琐事缠身，也再没见过她。
　　那封被乌鸦带来的信上说，阿姐临死前给我留下一封信，即便我变成鬼，仍是她最亲爱的小妹。
　　所以我来了，哪怕这可能只是谎言。
　　3.
　　“居然还能变换外貌，看来你的力量比之前更强了。”曾经还在襁褓中的小孩，现在已经是新任家主。他咳嗽声不断，面容已显久病之态，这让我想起还是人类的无惨。
　　我随意坐在他对面，懒得和他多说，直接问:“那封信呢？”
　　“信可以给你，但有条件。”
　　“你愈发不像贵族，而是一个商户。”
　　“那是为了更好的消灭你们，只能算计。”
　　我换个姿势，端坐着，问道:“你觉得鬼能被算作人吗？”
　　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率先急眼，他吼道:“你们这群畜生都吃人了，还算狗屁个人。”
　　炼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其余人也因那人的怒吼严阵以待，防止我的突然袭击。
　　家主注视着我说出他的答案，“即便是野兽吃了家人，也该被猎杀。如果作为人，更不可原谅。”
　　“但我并没有伤害你们，而是你们相信什么天罚建立鬼杀队想消灭我们。”
　　“即便不是我，也还有其他人。这些人中，有因报酬丰厚前来的武士，更不乏被你们杀害家人的人。你们种下仇恨的种子，就要做好被仇恨火焰燃烧殆尽的准备。”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以杀止杀，吾等大义无疆。”
　　我静静看着他的笑，了然于胸，“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打听消息很不方便吧，往南千里，有会说话的乌鸦以及知道一切的树。”
　　4.
　　回到花街时，热闹已经平息。三三两两的酒鬼结伴走在路上，时不时还传来怒骂声、摔杯声，以及笑着道别声。
　　我又看到明里，她倚栏而靠，神情在明灯下愈加清冷。我笑着向她打招呼，可她视而不见。
　　不对啊，我这副脸迷倒众生，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这里纳闷，然后看见她眼里刹那间充满笑意。寻着她的目光，我看到身旁站立的浪人。
　　我先他一步走进店内，随意搂着一位姑娘来到无惨所在的房间。屋内只有他和伥鬼，这让我有些惊讶，“你们就干坐着喝酒？”
　　伥鬼表示很无奈，向我解释说:“本来一切挺好，有位姑娘夸他白，结果他就暴走，把所有人赶出去了。那位刚才也在。”他指向我怀里的姑娘。
　　这让我有些尴尬。但人家姑娘很敬业，连忙打圆场说:“客人来此就是为了放松。惹客人不高兴，是我们的不是。”她凑上前为无惨添酒。
　　无惨这时也平静下来，他并没有喝酒，问我:“怎么现在才来？”
　　“有些在意的事。”我递给那姑娘一个金戒指，询问道:“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叫明里的姑娘？”
　　见到戒指，她喜笑颜开，“客人喜欢她？还是想知道什么？”
　　5.
　　从她口中，我知道关于明里的身世。
　　“明里和那个武士可是青梅竹马，感情好着呢。可惜之后武士想去道场学习，就让明里在家里等他。但那段时间人人都苦，明里的父母就把她卖给另一户人家。”
　　“那个男的好赌，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曾好几次在大街上打明里，各位姐妹都看到过。再后来，明里就被那人卖到这里。”
　　“等武士回来，知道了，就找到这儿。本来明里不想见他，但架不住他天天来。后来，两人也算再续前缘了。”
　　“虽然武士想为明里赎身，但钱不够。为了不让明里受委屈，他天天来，本来存的钱也没了。听说他最近找到可挣钱的活计，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带明里离开了吧。”
　　那姑娘说着，眼里不禁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可随即她叹息着摇头，“恐怕为没那么容易。明里之前的男人现在还纠缠她，不知怎地还认识个官家子弟，叫嚷着把明里送人。”
　　几个隔间外传来明里和那武士的声音，他声音透露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他对明里说:“我现在在鬼杀队工作，报酬可高了，我马上就能带你走。”
　　然后是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
　　“不、你别。”还是那武士的声音，很明显的慌张与羞涩，“我得光明正大娶了你，才、才可以……”
　　我忍不住想，自己要不要也找个可心人呢？
　　6.
　　那个武士果然天天晚上来找明里，不论多晚。就算有事，也要赶来说一声。然后没过几天，武士提出带明里走。
　　我们也该离开了。山里没找到的花，市集上也没有卖。倒是无惨又重新萌生经商的想法，打算换个地方。
　　即将离开的前一天，我又在那个桥上看到明里。一如初见，她静静看着湖面，直到花街灯起灯灭。
　　武士没有来。
　　明里的身形晃动几下，最终掉入河里。
　　我想这就是全部了吧。但血腥味顺着风飘过来，我意识到那气味是两种交杂。
　　“无惨。”
　　我不会水，只能喊无惨帮忙。他推辞不想去，被我一脚踹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无惨的头露出水面，他一手另着一个人。准确地说，一个是人，一个是尸体，是那个武士的尸体。
　　明里在跳入河里时，满心绝望。但她看到一根眼熟的束带随着河水飘动，是武士曾说要送给她的礼物。
　　而武士，就被石头掩埋在河底。
　　他不是没有来，他一直都在，仰面透过石堆看向自己的爱人，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透过水面正在往河底看。
　　7.
　　明里曾经的丈夫，做出过许多荒唐事，然后将那些全推给酒。“我只是因为喝酒才这样。”他向周围人辩解。只是那些人还没信，他自己倒是深信不疑。
　　得知武士要带明里走后，嫉妒油然而生。明里对他从没有好脸色，凭啥就跟那个武士走。
　　于是在武士前往那座桥时，他把武士杀了。并没有很难，跟杀只鸡差不多。况且那时候武士太过高兴，放松警惕。
　　他给尸体系上石块，推入河中。后又潜入河底，拿起更多石头压住尸体。
　　我将这一事实告诉明里后，问她:“你想报仇吗？”
　　明里似乎习惯了隐忍，即便再悲伤，也只是咬着唇将呜咽尽数吞入肚中，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在听到我的问题后，这时的她才终于看向我，说出第一句话:“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无惨也看中她的恨意，赐予她拥有强大力量但会吃人的血液，并赐名“桥姬”。
　　8.
　　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后。某天夜半有位男子路过桥，一双鬼手突然出现将他拉入河中。
　　直到很久以后，人们才在河底发现男子的尸体，已经被泡胀发肿，其肚内嘴里塞满了石头，惨不忍睹。
　　又有人见到河里奇怪的身影后，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从那座桥路过的人也少起来。
　　与桥姬道别时，我才注意到桥头的树已经结花苞，莫名有些感伤起来，“雨停了，樱花快要开了。”
　　我触碰树干时，一个锐利物划破我的手掌，血液顺着树皮的纹路渗透，很快消失不见。
　　“有股香味。”伥鬼突然出声，耸动鼻子开始寻找香味来源。
　　无惨催促着我们尽快离开。
　　我压下内心的不安，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