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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最后的幸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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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被抓住脚踝往下拖,眼看就要被拖下去展硕手疾眼快飞扑过去拉住妹妹使劲往上一拽,那些东西刚苏醒力气灵活度都不如人,展颜还算轻易被拉出,由于展硕用力过猛身下的冰层嘎吱嘎吱碎裂出缝隙就要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
“冰层要塌大家快往岸上跑。”杨一恺大声呼喊。
众人不管冰层会不会因站起重量下沉,拼命往岸边跑,每踏出一步被踩过的冰层在身后断裂下沉,水里的东西浮出很多,僵硬的四肢逐渐变得灵活朝众人追击。
相较于人那些怪物的身体更适合在冰与水上行走奔跑,他们抢先跑出很远的优势在后面追上来急速缩短的距离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优势。
凌芸因家境的原因寒暑假经常兼职奔波,体能上比那几个养尊处优的同学要好,她跑的位置不算靠前也绝不算垫后,脚下的冰层不再那么容易碎裂她已经接近岸边,眼看胜利在望身后的背包被什么拉住往后带,她身体朝后栽,重重仰倒在冰层。
小动物的本能不会把肚皮亮给不信任的人,人的本能也是如此,突然的这一下凌芸摔的发懵潜意识里知道不安全的环境仰面倒在地很危险,身体快过思维朝一旁翻滚,也是这一举动凌芸躲过想扑她面颊的那东西。
那个东西睁着眼更恐怖,眼眶里全是黑眼球,下眼睑处有层白色膜在上下鼓动发出呲呲声音。
可能是在生气吧。
冰面上其他人自顾不暇,凌云只能自求多福绕开那个怪物继续跑,那个怪物手掌脚掌有吸盘不打滑追起人来速度很快,凌芸没跑出几步又被抓到,手臂上的布料被对方的吸住挣脱不得,一直很浓重的腥味袭来,凌芸手肘反向朝后击,那个东西猝不及防脸颊被击中,收起吸盘往后退了一步。趁那个东西没反应过来凌芸某足劲儿几个跨步到达岸边。
凌芸都做好还要跑的准备,那个东西看见她上岸又发出呲呲的声音却不再靠近凌芸这边半步,转身追其他人去了。
“救我。”陈冰冰声嘶力竭。
“冰冰。”贾西贝眼看女友被扑倒想要搭救,略微迟疑的几秒错过机会,更多东西围向陈冰冰,贾西贝无奈放弃。
短短一瞬间陈冰冰的眼神从乞求得知被放弃变得怨恨,眼睛没了聚焦光彩。血腥味让那些追逐的也停下返回分食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陈冰冰。
朝夕相见的人死在眼前不亚于正有说有笑一起吃饭的人突然被一口饭噎死一样突然。冰冷层面上刚刚还鲜活的生命片刻只剩一具孤零零白骨,陈冰冰明眸的大眼睛死的那一刻瞪至最大,死沉沉的直视岸边的方向。
那些东西快速分食完齐刷刷朝他们这边看扭过头,众人吓得心跳均漏了一拍,一阵雾气覆盖到湖面掩盖冰层。
杨一恺试探性往回走了几步,本该是冰层位置的地方全是泥土,冰湖消失的无影无踪没存在过一样。
“到底这是什么鬼地方。”伍迪气急败坏咒骂。
贾西贝抱头痛哭,有恐惧害怕也有自责内疚。
其他人有跟陈冰冰不那么相熟的这一刻都有种兔死狐悲感。
“我们到底能不能活着离开,哥,我好害怕。”展颜半个身子浸入过冰水已经湿透,贴在身上瑟瑟发抖。
“别怕,有哥在。”展硕也怕的厉害。
“你们快看那儿。”陶欣怡的声音在抖。
另一边像之前一样雾气开出一条路,似在引导他们继续前进。先前他们看见路心中期盼大过恐惧,现在却不然,谁知道继续按照指引走会不会有更恐怖的东西等待他们?
可他们别无选择!
皓月当空,绝对不是原本的天空,因为不可能在前几分钟夕阳午后突然转换成天幕低垂的深夜。
这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像古装影视基地为古装片准备的一样,青砖砌成的地面,两侧杵立各种门面,还有路边摊,但一个人都没有,映入眼帘就显得鬼气森森。
“阿嚏。”展颜打了个喷嚏。
这里的气温又低几度,衣服湿的比较厉害的人已经开始打颤。
“咱们去那儿。”杨一恺示意大家进入写着客栈字样的房子。
客栈的门一推便开,里面黑漆漆的。
“谁有火?”杨一恺问。
“我有。”伍迪裤兜掏出打火机,打亮。
伍迪举着打火机在柜台旁边立着的一个牌子,“你们看这里有字。”
上面用红色颜料写着“掌柜今日嫁女,饭菜一律五折。”被火光一照,红色的颜料像化开往下滴。
刚好打火机长时间染着烫手,伍迪被烫的松开。
杨一恺抢先一步制止要乱的众人,抢过打火机点燃柜台上的蜡烛:“朱砂,没干透,别大惊小怪的。”
凌芸愿意相信杨一恺,哪怕他说的是假话。只要这些无法解释的怪力乱神的都能找到借口解释即便不合理凌芸也会相信,因为人无法抵抗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可以用自欺欺人自圆其说的理由来合理化安稳自己不那么害怕。
客栈里桌椅板凳都摆放着,桌子上放着或多或少的饭菜,仿佛正在吃饭的人蓦地一下瞬间消失。
“这些东西可以吃吗?”田小纹不提醒众人不觉得什么,田小纹一说都吞了吞口水。
每张桌上都有吃的,有花生米、猪头肉、海菜丝、鱼、肘子、羊肚、馒头、米饭等,不过有些被吃过。
“管它能不能,被毒死我也认了。”伍迪抓起剩着大半个肘子开啃,其他人也不管了抓起吃的一通狼吞虎咽。
凌芸背包里有吃的,犹豫要不要吃这里的东西,可不吃不免遭人怀疑背包里的东西保不住,而且那些东西要留在关键时候用。
凌芸端着一盘猪头肉往嘴里塞。
吃饱后大家上二楼寻能换的衣物,换好衣服在杨一恺选的宽敞客房集合。
展颜湿的很厉害换了一身,袁帅跟田小纹一个衣服湿了一个裤腿湿了,凌芸运气比较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湿的只是手肘处被那个东西抓的时候留下粘液,已经干了但凌芸心里犯恶心也换上了这里的衣物。
衣服样式有点异域风,男女都可穿。
被褥被抱在一个房间,陈在地板打通铺,展颜有些低烧睡床。
门窗都是从里面锁死的,为了以防万一杨一恺还在门口放了几张凳子,贾西贝状态不好,所以前半夜杨一恺跟袁帅守夜后半夜换展硕伍迪。
“凌芸,好奇怪啊,为什么没有人这里的衣服被褥没有潮味霉味都挺干爽的。”
凌芸不想说话,敷衍的应了句田小纹:“不清楚,快点睡吧。”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屋子里睡满人还有男生守夜凌芸睡得也并不踏实,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被一阵吹吹打打声吵醒。
门口处守夜的已经换成展硕伍迪,他们的头小鸡啄米似的在打瞌睡。
凌芸闭上眼假装听不见,但那个声音像在靠近越来越大声可以用震耳欲聋形容,他们听不见吗?
“你们听见了吗?”说话的是袁帅。
“听见了。”凌芸回道。
一旁的田小纹已经醒来,堵住耳朵蜷缩被子里。
“接新娘、接新娘。”客栈门外伴随着敲锣打鼓一声声迎新娘叫的中气十足格外清晰。
凌芸跟着袁帅起身一点点靠近窗户,木质的窗框,格子上糊着纸,凌芸顺着袁帅望出的窗纸破损缝隙瞄去,看到外面站着一整个迎亲队伍,抬花轿的敲锣打鼓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媒婆带着抹额拿着手绢,猛地转过头看向他们偷看的位置声音变调:“新娘子。”
二人同时蹲下身,凌芸捂住自己的嘴怕发出尖叫,那些东西是扁的不是人是纸片。
“快醒醒、快醒来有危险。”凌芸推搡大家,没一个人苏醒。
田小纹躲在被子里发抖,袁帅凌芸也不知如何是好,房门口咚咚叩门声让二人还在推搡同伴的动作停止,下一秒三人不约而同发现自己被试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得。
凌芸惊恐地看着纸片似的媒婆从门缝挤入:“诶呦呦,新娘子害羞了快让我看看。”
袁帅站的姿势背朝门,门口什么情景看不见比看见还要怕。
“让我看看谁是新娘子。”媒婆被画的栩栩如生,一面是笑若春风一面横眉怒目:“点点新娘谁是谁,点到新娘跟我走。”媒婆纸片手捏着一条粉色手绢落到凌芸眼前。
凌芸瞬间从头凉到脚,她做不到视死如归哪怕苟且偷生也想继续苟着挣扎到最后,凌芸大颗大颗落泪喉咙中像是堵着什么一样难受。
“嘿嘿。你才不是新娘子,逗你呢。”当媒婆驻足在身边几秒后离开,凌芸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活的二十多年里凌芸从未有想今天一样感觉活着真好。
“新娘子跟我走吧。”
凌芸死里逃生的幸运并没有传给袁帅。
“搞错了,我是男的。”袁帅心中一紧冷汗直冒不停地辩解,奈何媒婆不听,伸出纸片手袁帅的身体竟被轻飘飘带起来,像是快吸铁石紧紧追随。
“我是男的我不是新娘,救命救命。”
凌芸眼睁睁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纸片媒婆从门缝挤出后面的袁帅一个三次元立体的活人竟然在接近门缝的时候逐渐变成了二次元的纸片人。
“啪——”挤出门缝时有什么东西从袁帅身上掉落在地。
“起轿。”外面的敲锣打鼓声混合着袁帅求救渐行渐远。
凌芸从定身状态脱离马上叫醒大家,这次很容易,杨一恺他们一推立刻醒来。
“袁帅被纸片迎亲队伍带走了。”
贾西贝没恢复,田小纹凌芸刚受惊吓没力气追,展颜发烧,展硕有些武力值留下照应,杨一恺跟伍迪陶欣怡三人立刻寻着还没走远的花轿追出去。
凌芸捡起刚刚从袁帅身上掉落的东西,入手触感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玉佩上面刻着缠枝莲纹。
电子设备都是失灵状态,天色一直是黑夜,没有时间感,不知过了多久杨一恺几人气喘吁吁回来。
“怎么样追上了吗?”展硕跟袁帅关系不错,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追出去三人回来还是三人,袁帅怕是悬了。
等气喘匀,杨一恺说:“花轿像恒定距离不论我们怎么追赶都追不上,花轿进入雾气我们不敢继续只能回来。”
众人陷入长久的沉默,都不轻松,每个人都知道袁帅凶多吉少,不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我有个推测,不知道对不对我说出来大家分析分析。”凌芸打破沉默,把自己的推测大胆地说出:“咱们进来后兜兜转转走不出去、遇见的两次危险冰层那次那些东西明明可以抓住咱们却止步?袁帅被带走为什么怎么也叫不醒你们又为最后选了袁帅?这里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范畴。”
“你别卖关子,快说。”伍迪催促。
跳跃的烛光中凌芸视线扫过众人凝重的脸:“我们置身异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