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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们 ...

  •   林航远站在讲台边,看着坐在第一排偏右侧的徐好好把两条腿蹬在凳腿间的横梁上,趴在桌子上做物理题。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他假装站着看窗外的风景,余光瞟着她在草纸上作图。他觉得自己有点蠢,或者说自信过了头 ——他和徐好好,很少有交集。
      高泽一中算不上特别顶尖的重点高中,但四个尖子班也是相当有实力的。林航远是三班的体育委员兼万年老二——真够气人。徐好好是个矛盾的存在。她的成绩算不上多拔尖 ,但在竞争激烈的尖子班也能摆在中上游,学年大榜上就那么来回穿梭在五十名左右。徐好好很少出教室门,但认识她的人不少。她是个漂亮且文静的女孩。高一分班前林航远就听说了,二楼某班不知名少男对徐好好一见钟情,下自习后堵在一班后门要微信 ,徐好好不慌不忙的收拾好书包,从容且优雅地从前门走了……
      算起来,自从高二下学期重新分班后,他和徐好好同班一年半了,整整三个学期,他俩说过的话不超二十句,可他总觉得这小姑娘对他有意思。她会偷偷看他,又在他抬头之际将视线投向门外,还自以为藏得很好。林航远有时会自嘲地笑笑,嘲笑自己的自恋。他总是毫无逻辑且没有理由地认为他们的灵魂是相通的——他们都不如表面那么坦荡。他能读懂,徐好好温柔天真而幽默开朗的表象下,有一颗足够理性且真正骄傲的心。他想起他们从前为数不多的交流,似乎很正常,但总有几分说不清的暧昧。林航远想这可能是他的错觉。
      快到除夕了,但校园里并不冷清。高泽一中的习惯,高三的学子要到除夕前一天下午才放假,他们这一届也不例外。
      到底是快过年了,人心浮躁也很正常。晚自习的铃声一响,即便是勤勉自律的尖子班,也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教室。林航远向右瞟了一眼,隔着三个人头和一条过道,他看见了不慌不忙的徐好好。他放慢手上的速度,漫无目的地在桌洞里翻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者是在期待什么。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间,世界寂静无声……徐好好站起来,背对着他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林航远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公务栏里的课表前,假装看了会儿课表 ,又转过身看着徐好好。
      四目相对,林航远确信徐好好眼里染上了笑意。
      “新年快乐,林航远!”
      小姑娘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只盛着他一个人的倒影。这一刻,他明白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暧昧与疏离。
      “新年快乐,徐好好!”
      林航远想起来,他和徐好好,是从资源最差的十三中,十六中考到高泽一中的。他们同样平凡且现实,他们的青春不会只有风花雪月。他和徐好好,都是清醒而怯懦的胆小鬼。
      他们很好,但要再等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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