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天下之丹凤奇冤》印苏

16、吾夫苏嘉行

　　“公子！”
　　“徒弟！”
　　“苏公子！”
　　黄蛮青骑着马，身后跟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抱着被打晕的越凌风，迎面跟赵羽三人撞上了。
　　阿客见黄蛮青，于是快步上前，黄蛮青看了看神情焦灼的赵羽二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客道，“刚才我跟寨主出来，苏公子三人也跟着来了。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一伙人暗算，苏公子在打斗之间跟我们冲散了，现在还找不到人。”
　　“是蚕关匪？”黄蛮青问。
　　阿客摇了摇头，“并不认识，武功路数看着不像蚕关一带的。”
　　跟在黄蛮青后面的几人，突然互相问道，“刚才去追越凌风的随从的那两个，是什么人？”
　　几个地上的高手问道，“没有回来吗？”
　　他们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抱着越凌风的人问黄蛮青，道，“寨主，你派了多少人出来？”
　　黄蛮青当即道，“不是你们三个吗？”
　　三人面面相觑，“可是刚刚我们有六个人？！”
　　“另外三个呢？”他们互相诘问。
　　一顿复盘下来，有两个去追越凌风的随从，另外一个死在了苏尧郎的手下。
　　“越凌风的随从？”黄蛮青回想着越凌风身边的阿猫阿狗，好像没什么值钱之辈。
　　“是啊，看着像是中原来的，武功不错。”
　　“要不我们分开找，要不然天黑都找不到我徒弟！”丁五味提议。
　　“不行，”黄蛮青直截了当拒绝，“这片密林隐蔽性很好，两场打斗混进了那么多来路不明的杀手，如果我们分开散进密林，他们可以一个个暗杀，没救到苏嘉行，反而全军覆没。”
　　“不行，五味，你留在这里，我去找公子！”赵羽心急如焚。
　　五味赶忙去阻止赵羽，每次赵羽遇见徒弟的事情，都那么不冷静。
　　“石头脑袋！徒弟不是说了吗？猛虎难敌群狼！咱们这么多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你冲动冒险来得好啊！”丁五味捉住了赵羽。
　　一阵风吹过，赵羽冷静了下来，丁五味松了一口气。
　　只见赵羽看着坐在马上的黄蛮青，眼神有些异样，突然道，“有血腥味。”
　　他们望向了风吹来的地方，追了过去，只见一个黑影匿入了竹林。
　　赵羽对跑得气喘吁吁的丁五味道，“五味，这里危险，你跟着黄寨主，以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我……你，到底怎么了？”丁五味问道。
　　“来不及解释了。”
　　赵羽说完，跟几个人一起走入了竹林道。
　　“应该在这附近，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了。”黄蛮青道。
　　丁五味望向黄蛮青，突然担忧道，“不会是徒弟吧……”
　　丁五味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拜了拜，“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千万不要啊……”
　　黄蛮青留了一个随从在自己身边，阿客跟赵羽并行在林道，另一个随从断后，几人在林间寻觅血腥味的来源。
　　刚刚有个人因为撞见黄蛮青一行人，后退躲回了林间，被赵羽等人察觉，本来以他轻功水平，逃脱并不是很大的难事，麻烦就麻烦在，他受了伤，身上带着血腥味。
　　突然，赵羽挥刀砍向了一个竹垛，一大撮竹子倒了下来，藏在里面的轻功杀手暴露了只好从后面躲避，没想到赶上了阿客的刀，因为轻功了得，腿脚太快，若不是阿客另外伸手抓住他往后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已经被阿客的刀削了下来。
　　“寨主，抓了个人。”
　　黄蛮青跟丁五味走了过来。
　　只见赵羽追问杀手，“你是谁？为什么带血在林间？”
　　赵羽见到那个杀手的伤口在肩膀上，竹片一样的东西还插在他的肩膀上，伤口流出血来。
　　杀手因为失血，脸色有些惨白，不肯开口说话。
　　阿客见状，从腰间取下一个随身的竹篓，问他，“听过我们秀丽匪吧？我们还是有一点折磨人的手段，尤其是这个万毒蛛。”
　　杀手看着那个竹篓，经历了半晌的心理挣扎，才道，“我奉命追杀一个中原商客身边的女人，追她到这里，突然有人用竹枝作暗器，射伤了我跟我伙伴，把那个女人救走了。”
　　“射伤你的人，是不是穿着紫衫？”赵羽听着，这个人应该就是公子。
　　“白衣罩紫衫。”杀手回答。
　　“那他现在在哪里？”赵羽问。
　　“我追他们到前面的九落坡，他带着那个女人摔了下去，那个坡又陡又深，继续追下去，我的伤扛不住，我就没有继续追了。本想回去跟主人复命，恰好遇见了你们这帮人，落得这个下场。”说着，杀手还对阿客翻了个白眼。
　　阿客把刀往他脖子上磨了磨，“这林子里还有多少杀手？！”
　　“不知道。”杀手回答。
　　“说！”阿客威胁。
　　“我家主人没有告诉我，他安排了多少人。不过，他很讨厌那个女人，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她，还用重金犒赏。”杀手道。
　　赵羽皱眉，他听着，好像是公子跟珊珊……
　　“九落坡在哪里？”赵羽问。
　　杀手随便指了个方向给他，赵羽就飞奔出去。
　　阿客看了一眼黄蛮青，黄蛮青驭马跟上赵羽，丁五味也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直至黄昏，他们也没有找到楚天佑的半点踪影，一直在密林里兜转。
　　……
　　日近黄昏，白珊珊被滴滴答答的水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传来了剧痛，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慢慢爬起来，强撑着环视周围的环境。
　　突然，她的手臂碰到了一个人的手。
　　她低头一看，只见楚天佑昏迷在她的身边。
　　白珊珊被这么一激，突然想起来，是楚天佑救了她，他们落下坡以后，被摔到了这个山洞里，两人都被砸晕了。
　　“天佑哥！天佑哥！”白珊珊着急地查看楚天佑的伤势，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楚天佑被她这么一叫，意识慢慢回笼，他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珊珊？”
　　他听着是珊珊的声音。
　　“天佑哥，是我，你还好吗？”白珊珊的声音里满是焦急跟担心。
　　楚天佑扯出一个狼狈的笑容，望着前面，道，“珊珊，我没事。”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白珊珊一边扶着他坐起来，一边问他。
　　楚天佑感觉到自己的头昏昏沉沉，还有些疼，还没有完全清醒。
　　“没有。”他先回答，宽慰珊珊，他想刚刚的情形，珊珊一定是吓坏了，他能听得出珊珊声音里的颤抖。
　　白珊珊心里的担忧才终于消减一些。
　　她看了看四周，对楚天佑道，“天佑哥，那边有个石壁，我扶你过去靠着，咱们再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好。”
　　白珊珊扶着楚天佑慢慢站了起来，她带着楚天佑往一旁的石壁走，楚天佑往外面走，被珊珊拉了回来，“天佑哥，这边。”
　　她感觉楚天佑是因为撞懵了，有些站不稳了。
　　直到，她领着楚天佑在石壁前的时候，突然楚天佑伸出手，摸了摸石壁，才缓缓转身靠着坐了下来。
　　白珊珊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马上蹲下来观察楚天佑，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珊珊，你怎么了？”楚天佑对白珊珊突然的沉默有些诧异，直视着“她”。
　　白珊珊伸出手在楚天佑面前晃了晃，“天佑哥……你……看不见吗？”
　　楚天佑温柔一笑，“怎么会？”
　　此时虽然已经黄昏，天色有些暗，但还不至于不能视物……
　　况且……
　　“天佑哥，你看的不是我……”白珊珊突然哽咽道。
　　被发现了，楚天佑也装不下去了，他伸手去判断白珊珊的方向。
　　白珊珊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走到他的正对面，“天佑哥，我在这里。”
　　“珊珊，我没事，大概是摔下来撞到了哪里，再休息一阵，应该就可以恢复了。”楚天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青蚕果的缘故，不想让白珊珊再担心，便暂时不告诉她了。
　　“都怪我……”白珊珊眼泪落了下来。
　　楚天佑叹了口气，“珊珊，这不怪你，最重要的是你没事。”
　　“你是因为救我，才会变成这样的……”白珊珊的眼泪，几乎止不住。
　　楚天佑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哭腔，只能抬起手，用衣袖帮珊珊拭泪，一边道，“珊珊，我是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只是，你不应该瞒着我，冒险从白渡关过来晁禳，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他温柔而熟悉的声音，让珊珊满心的委屈突然倾泄出来，她没办法自控，一下子扑到了楚天佑的怀里。
　　“天佑哥，我想为你分忧嘛……”
　　楚天佑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了，他伸手拍了拍珊珊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珊珊，我虽然担心家国之事，担心秦楚凤的安危，但我也挂心你的安全。你孤身一人，从白渡关出来，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对不起，天佑哥……是我让你担心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追到晁禳来……”白珊珊满心是委屈跟感动。
　　楚天佑道，“我是一定要来找你的，我不能让你为我涉险。况且，不止有我，小羽跟五味，也来找你了。”
　　白珊珊从他怀里出来，坐直了身体看向他，抹了抹眼泪，“五味哥也来了？”
　　赵羽会来，她并不意外，赵羽是一定会随行保护楚天佑的安全的。但是丁五味，早前不是因为国主的身份，“风行船去”？
　　楚天佑温柔一笑，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珊珊。
　　“原来，你们一直在秀丽寨？”白珊珊惊讶于他们原来离得这么近。
　　“嗯。”楚天佑点头。
　　白珊珊亦将自己此行的遭遇告诉了楚天佑。
　　“原来黄蛮青是珊珊你打伤的？”楚天佑有些讶异。
　　“是，我武功不及她，只能用些巧招，不过没想到，竟然险些让她送命。”白珊珊心地善良，并不想伤害黄蛮青，只是想从她手中脱身而已。
　　“珊珊，我觉得黄蛮青其人，杀伐果决，深不可测，面对她还是要谨慎一些。”楚天佑道。
　　他想起了黄蛮青对匡武荆的那三针。
　　与她相识，此间种种，都让他倍感不安。
　　“那咱们接下去怎么办？”白珊珊问。
　　“我想借黄蛮青的东风，去丹凤城。”楚天佑道。
　　说到这里，白珊珊突然想起了秦楚凤的事情，“对了，天佑哥，我遇见了霄成山跟秦楚凤，就未到蚕关城时的那个风平镇。我本想助他了结霄成山的性命，没想到霄成山的武功这么好……”
　　“霄成山并非寒门出身，自幼习武，也不奇怪。”楚天佑道，“只是珊珊，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天佑哥你说，珊珊无有不允。”白珊珊举手，但是看着他并没有聚焦的眼睛，又怯怯地收回了手。
　　楚天佑温柔一笑，“你要是不能答应，那我只能像对待小羽那样，用国主的身份来压你了。”
　　白珊珊愣住，“天佑哥，你是什么意思？”
　　楚天佑举起了手，掌心面向珊珊，他听珊珊说话，能判断珊珊所坐的方向。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单独涉险。”楚天佑非常认真地对白珊珊道。
　　白珊珊看着他，伸出手要跟他击掌，“天佑哥，我答应你。”
　　没想到，楚天佑将手往后一退，“珊珊，自你母亲去世，你便一直跟随我左右，我却常常让你置于险境。此次，你涉险晁禳，我于心难安，若不能将你平安带回，恐愧对白将军与白夫人。我万不愿意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我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我想你替我掐灭这一点疏忽。”
　　白珊珊认真地看着楚天佑很久很久，才对他道，“天佑哥，我不会再自作主张了，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又举起自己的手，掌心与楚天佑相对，“我白珊珊立誓，若非国主有令，绝不擅自行动。”
　　楚天佑道，“绝无戏言？”
　　“绝无戏言！”白珊珊与楚天佑击掌约誓。
　　之后，楚天佑稍稍心宽。
　　自从知道白珊珊独自离开，他便一直忧虑难安，回想起认识以来的诸多分分合合，天意所指，他倒是无可奈何，最怕她有心而为之……
　　“天佑哥？”珊珊叫回了在发呆的楚天佑。
　　楚天佑回过神来，看向珊珊。
　　“我是说，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看这个山洞也能出去，但是你现在看不见，我带你出去，又怕再跌落山坡。”白珊珊道。
　　“先让我想想。”楚天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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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如果再找不到公子，那就危险了！”赵羽越来越焦急了。
　　其他人听命黄蛮青，各自散开，互相距离不过三丈，以照应危险，同时对着各个方向呼喊苏公子，却总是听不见回音。
　　“九落坡已经过半，还是不见苏嘉行的踪影，不知道是不是落人之手了。”黄蛮青担忧道。
　　“黄寨主，你是什么意思？”赵羽追问。
　　“我在匡武荆身上落了三针牵制他，但是阿客与我随行，没有人留下监视武荆，我担心苏嘉行是为武荆所掳，用来做与我互相牵制的筹码。”黄蛮青自知道楚天佑与赵羽分开失散之时，便有此猜想。
　　丁五味问道，“那徒弟会不会被捉回蚕关城了？”
　　“如果真的落在匡武荆的人手里，也许如你所说。”黄蛮青赞同道。
　　“那我们……”
　　赵羽冷静了一下，对丁五味道，“如果真的是匡武荆捉了公子，可能还安全一些，武荆需要公子作为跟黄寨主抗衡的筹码。但是我担心，他不在蚕关城，我们还是继续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好。”黄蛮青跟丁五味表示认同。
　　……
　　“楚姑娘……”
　　“楚姑娘……”
　　闭目养神的楚天佑突然睁开了眼，一旁正捡了一些枯枝烂叶，生了个小火堆的白珊珊抬头看向了他。
　　“怎么了？天佑哥。”她问。
　　“我听见有人在喊楚姑娘。”楚天佑道。
　　“楚姑娘？”白珊珊蹙眉，什么楚姑娘？
　　她认真听了一下，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啊。”
　　楚天佑又安静听了一会，“由远及近，应该是往咱们这边的方向过来了。”
　　白珊珊看着楚天佑，想了想，这才记起来自己化名楚若宁的事情。
　　“天佑哥！是萧成河！”白珊珊道。
　　楚天佑听出珊珊话里的雀跃，但他不知道萧成河是什么人。
　　白珊珊扶着楚天佑从山洞里出来，让他在一处树下的石头上坐下，“天佑哥，我听见他的声音了，我去接应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楚天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劲，拉住了珊珊，“珊珊，我跟你一起去。”
　　白珊珊道，“没事的，我不走远。”
　　于是，白珊珊往前小跑，树林里回荡着“楚姑娘”的喊声。
　　可是，出现在白珊珊面前的不是萧成河，而是双手抱剑的袖底红……
　　“楚姑娘，真是让在下好找啊。”苏尧郎用一种戏谑的语气道。
　　苏尧郎假冒萧成河的声音，用“楚姑娘”的喊声，引她出来。
　　“萧成河呢？”白珊珊想拖延一下时间，看看有什么机会脱逃。
　　“不知道。”苏尧郎耸了耸肩，伸手拔出自己的剑，白珊珊看见他的的广袖，不止袖底，就连黄色的外袍都沾着血迹。
　　她想，也许那几个杀手已经死在他的剑下了。
　　苏尧郎执剑，往前一步，白珊珊警惕地看着他，没想到一瞬间苏尧郎就到了眼前来，珊珊手里没有武器，只能空手来接，双手紧紧抓住苏尧郎的手腕，免得他手中剑刺伤自己。
　　苏尧郎没有挣扎手腕，而是手指一松，任由锋利的长剑自珊珊的头上落下。
　　白珊珊想脱手躲避，没想到苏尧郎手腕一翻，将她的手腕禁锢在自己手中。
　　白珊珊紧闭双眼，只听见一声“哐当”的声音，楚天佑便已将珊珊拉过来，护在自己身后，伸手接住了划过苏尧郎手腕砸在树上被打回来的折扇。
　　苏尧郎看着手腕险些见骨的伤口，血淋漓，亦落入袖中。
　　“多行不义必自毙。”楚天佑一边将手中扇一折一折收回去，悄无声息抹去了扇面边缘的点点血迹。
　　苏尧郎感觉到了手腕侵骨之痛，皱眉看着他手中扇，这扇扇骨轻盈而质硬，而扇面边缘轻薄，金痕锋利无比，是难得的武器。
　　他把伤口随意一裹，右手垂下不动，左手拾起地上的剑，只觉一阵风过，白珊珊往后退了一步，手中握着楚天佑留下的折扇。
　　苏尧郎右手有削骨之痛，连带着整个右肩都麻木，不能动弹运力，执剑施力全赖左手，而他轻功如猫行，轻快灵捷，没有章法可言，教人难以捉摸。
　　自楚天佑出手伤他，他便知道楚天佑双目失明，他的轻功如猫趾行，难以辨听预判他行步方位，而剑振颤的声音，落在失明之人的耳中，愈加刺耳，扰乱听力，楚天佑比常时更难辨别苏尧郎的下一个落脚点。
　　一开始，楚天佑便落了下乘，白珊珊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扇子，一直在找机会保护楚天佑。
　　楚天佑感觉到自己很难捉摸到苏尧郎的方位，但能感觉到苏尧郎的惯用手是右手，左手于他而言，施力不便，故而在占尽下风的情况下，楚天佑仍能接住苏尧郎笨拙的刺挑。
　　苏尧郎更弱势的地方在于他身上的伤是外伤，血流未止，若是二人较量的回合越多，打斗时间越长，体力很快就会耗尽，劣势更显。
　　故而他的剑越来越快，锋芒毕露。
　　就在他反手用剑，轻功快速掠到楚天佑耳边，险些穿喉而过的时候，楚天佑侧身躲过，飞身而起，喊了一句珊珊。
　　珊珊意会，大喊，“左侧三寸！”
　　楚天佑精准地踢在了苏尧郎的右肩上，苏尧郎吃痛，半跪下来，手里的剑插在地上借力支撑。
　　回过一点神来，他转身面向楚天佑准备再出剑，楚天佑抬腿往地上扬起尘沙，苏尧郎抬手用广袖遮挡，往后退了几步，以为楚天佑会趁机往前，便转动手中剑想扰乱楚天佑听声辨位，没想到楚天佑纹身不动，微微一笑，手中剑往铁器振颤的方位一抛，正好射伤了苏尧郎。
　　“难怪能跟黄蛮青同行。”苏尧郎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等闲之辈，单打独斗尚不能赢之，若是那个“楚姑娘”出手，他只怕要丧命剑下。
　　于是，他退了两步，飞身一跃，匿入林中，不知去向了。
　　白珊珊见此，向楚天佑跑了过来，“天佑哥，你没事吧？”
　　楚天佑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把手里的剑递给了珊珊，温和一笑，道，“我没事。”
　　正在白珊珊扶着楚天佑回去石头上坐下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了一声，“楚姑娘”的喊声。
　　此时二人如惊弓之鸟。
　　白珊珊赶忙拉着楚天佑往一棵大树后躲着，听着那声楚姑娘的喊声由远及近，珊珊探出头去，只见一个手拿火把的黑影从密林里穿出来。
　　“越姑娘！”萧成河拿着火把在林间兜转，一会儿喊楚若宁，一会儿喊越凌风。
　　直到他离白珊珊跟楚天佑这棵树不过三丈的距离的时候，白珊珊这才看清了他的脸，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萧成河！”她从树后转出，萧成河猝不及防地见到，后退了两步，手中火把往前一照，才看清来人是楚若宁。
　　他惊喜道，“楚姑娘！”
　　惊喜的表情在楚天佑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僵住，他指着从珊珊身后冒出来的楚天佑，提醒了一声，“楚姑娘……”
　　白珊珊回头看了一眼楚天佑，笑了笑，道，“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是我夫君，苏嘉行。”
　　“啊？”萧成河愣住。
　　一旁的楚天佑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