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末日才能找对象》黑木猫猫的茶

3、监狱

　　沉默了有十几分钟，岔路口已经进入视野，陈酊冷淡地说：“直走，继续去监狱。”
　　徐绯手指轻敲方向盘，“你确定？监狱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塞满怪物的地狱。”
　　“也有可能困着很多人。”陈酊觉得自己刚才情绪失控非常丢脸，眼睛盯着前方，完全不看徐绯。
　　徐绯无所谓地耸肩：“先说好，我只去把这玩意打开，救人我可不干。”说完故意把扣着手铐的手往自己身上拉。
　　陈酊被他扯得差点摔倒，只好扭头怒骂：“你干嘛！”谁知正好看到“老司机”徐绯光明正大地挠大腿根。陈酊脸气的涨红：“你还要不要脸了？”
　　“干嘛，挠痒痒不行？”徐绯笑道：“嘿，你还别说，我想放水。”
　　“憋着。喂，你怎么停车了。”
　　“警官，憋尿不利于身体健康，影响生殖系统。”徐绯拽着陈酊从车上跳下来。
　　“行了行了，直接拉吧。你还要去哪。”陈酊拦住徐绯翻护栏准备爬进山的架势。
　　徐绯惊讶地看着陈酊：“看不出来啊，光天化日大马路上溜鸟，警官您这么奔放。”
　　“别废话，不拉就马上走。”
　　“拉拉拉，”徐绯利索地扯裤链：“诶，警官，你不看着，尿到你的手我可不管。”
　　陈酊再次怒骂：“你就不能用左手！”说完还硬拽手铐过来，双手抱胸。
　　“不用右手扶着我拉不出来！”
　　“那你别拉了！”
　　……
　　……
　　于是风和日丽的早晨，两个成年男人并排站在公路边，一个人露着……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徐绯悠然自得地欣赏葱郁山林，好像在大马路上袒鸟晒阳的不是他，陈酊脸色铁青。
　　“赶紧拉。”陈酊自暴自弃地投降。
　　“谢谢警官！”徐绯吹着口哨开始放水。
　　“咳咳。”陈酊为了不被他尿到手，只好扫了一眼，谁知道被尺寸震住了，脸莫名其妙涨的通红。
　　天杀的大流氓徐绯怎么可能没注意到，立刻得意道：“怎么样，厉不厉害，警官，你也放出来，咱们比一比。”
　　“你给我闭嘴！”

　　“卧槽！”徐绯看着面前被撞开的监狱外管大门，一辆大型囚车横在门口。徐绯率先跳下卡车走过去，囚车里面塞满了丧尸。
　　“真热情！”徐绯饶有兴趣地凑近车窗，车内僵尸立刻争先恐后地拥挤过来，无数的手拍打车窗，与徐绯面对面的丧尸在身后伙伴热情挤压下，面部直接爆裂成肉酱糊满防爆玻璃窗。徐绯微笑看着，眼皮都没颤一下。
　　“这辆车里是昨天应该移交社会服务中心准备刑满释放的犯人。”陈酊站在徐绯后面，不适地闭了闭眼，转向外管大门后面笔直的道路，“囚车完全封闭没有打开。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车里不知道为什么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且是毫无预兆。”徐绯走到陈酊身侧，“警官，不管是病毒、寄生虫还是什么鬼东西，很明显人群中出现了大量突然变异的丧尸。越是封闭的环境，团灭的风险越大。这一车小怪物撞翻了监狱的大门就这么大喇喇的扔在门口无人处理。”徐绯敲敲囚车的车窗，又引“大批粉丝”蜂拥而来，车里血肉横飞。“如果不是你们监狱长携全体狱警旷工溜号。那就是里面，”徐绯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在前方画了个大圈圈，“塞满了吃人的怪物。”
　　陈酊淡淡说道：“怎么，害怕？”
　　“嗯，好怕怕，警官你要保护好人家。”徐绯眨眨眼。
　　“听着，进门后西边是总控室和办公楼，东边边经过五百米的隔离场，才是内管大门。”陈酊手虚比了方向，“我们先去总控室看一下情况。”
　　两人在门口稍作修整就轻装进入。监狱办公大楼外的岗亭空无一人，大门敞开，横亘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称其血路毫不夸张，整个路面被血迹铺满看不出路面本来的颜色，还夹杂着毛骨悚然的黏着物。血路由办公大楼一路延伸至岗亭对面的内监区第一道大门，直到紧闭的金属大门将血路截断，更诡异两人进门所走得这条南北向的大道却没什么血迹，仿佛这条截断它的血色长廊与它不在同一个空间。
　　被挤出血路的零星血脚印，全是指向内监的方向。徐绯盯着被金属门截断的半个脚印说道：“他们进去的时候门是开的。”
　　陈酊点点头，“门还比较干净，恐怕当时开关门非常……从容。”
　　两人一时无话，如此可怕的出血量，是活人逃跑留下的可能性非常低。更像是一群开膛破肚的新鲜丧尸经过。

　　两人都不愿踏这条血路，只得贴这墙边挤入办公楼的院子。从徐绯左手持枪前方开路，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入办公楼大厅。大厅像台风过境，满目狼藉，血肉和不可名状的粘液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漫血腥味。徐绯侧耳细听，高量级alpha听力敏锐，但完全没有捕捉到任何声音。大厅里安静诡异得像一部恐怖默剧。
　　“有点奇怪，太安静了，小怪物全部乖乖进内监区了？”徐绯道。
　　“他们是狱警，都是我的同事，不是小怪物。”
　　徐绯摊手，“好吧，吃人的狱警叔叔。”
　　陈酊懒得理他，看着墙上已经熄灭的监控摄影头，“这些监控都可以断电后自动连接监狱自身的发电系统。现在却全部熄灭了。”
　　“就算城里现在全部是僵尸，电力系统无人状态也能自行运作至少十天。不可能现在就直接崩溃。有人将监狱的城市电力转换到监狱自身发电系统，然后再把它关掉 。”陈酊边说边带着徐绯上楼，原本需要指纹验证的总控区闸门敞开着。
　　“这可不是好兆头。”徐绯随手拿起被丢弃在走廊里的警帽戴在头上，对着陈酊敬了个歪歪斜斜的军礼·。
　　陈酊面无表情地把警帽拿过来，轻拍灰尘，走到混乱肮脏的桌前犹豫一会，最后端正地摆放在唯一还立在桌面的电脑上。
　　徐绯皱眉看着，没说话。
　　两人迅速检查总控区所有办公区域，果然都已经失去电力供给。陈酊看着监控室大片黑屏的幕墙,“我们得先去配电室把监狱自供电力联通。监狱电力供给不仅被切断，”陈酊指着桌面的一个被击碎玻璃罩的拉闸，“而且还彻底封锁了监舍区。监舍区已经封闭一天一夜。”
　　“关我屁事。”
　　“开锁具在监舍区，如果你想带着手铐……”
　　“ok、ok，别说了，去去去。”

　　配电室在监狱的东北角，内监舍区后面。路上所有的卡门都敞开无阻，安静顺利得令人发毛，连一路轻松愉悦的徐绯也不再插科打诨。很快来到可容一车通过的巷子，巷子左边是配电室，右边是监舍区的6米高外墙。徐绯抬头看着高墙上的岗哨房，门随着风摇摆着，空空荡荡。巷子尽头的配电室，门竟然是虚掩着。
　　徐绯举着枪贴墙，对陈酊点头，陈酊一脚踢开配电室的门，徐绯将他迅速拉回墙边。本来只是正常的战术配合，徐绯揽腰却惊讶于狱警先生细腰的手感极佳，干脆捏了一把。陈酊“？”，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被占便宜了还是徐绯无意识的动作。二人凝神戒备，房里只传来门板撞击墙面的声音。徐绯率先进去，配电室是个简单开间，一览无余，右侧有个门洞可以通往后面的房间，徐绯高量级alpha如同猫眼夜视能力使他迅速判定屋内无人，并打开墙上的应急灯。
　　两人电力控制台前，果然电力系统已经被关闭。徐绯揉揉鼻子打了个打喷嚏，看到陈酊企图重启，连忙拦住道：“先去后面看看，不太对劲。”二人通过门洞绕进电机室，果然被严格关闭的虹膜识别大门敞开着。
　　“你们监狱这门都那么好开吗？”徐绯笑道。
　　“从总控室到这里，我们经过了至少八个闸门。拥有打开这么多种权限大门的人不超过三个。”陈酊说。
　　“哦，我猜猜，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大长腿副监长就是其中一个。”徐绯抬双手在胸前做了个爪状，对着陈酊龇牙。
　　“对。”陈酊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这个高量级alpha，不知道是冷血嗜杀唯恐天下不乱还是对自己极度自信，面对这样血腥恐怖的危机徐绯的嘲弄和愉悦令人生厌。
　　里面是下沉的电机室，监狱采用的是生物燃料发电。此时陈酊他们不用往下走就知道生物燃料已经溢满整个电机室。
　　“这位副监长是铁了心要锁门啊。”徐绯捂着鼻子，生物燃料气味对他发达的五感来说实在太刺鼻了。
　　陈酊掏出手帕递给徐绯。
　　“警官原来你是个old school，还带手帕。”徐绯把手绢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清幽的香味，应该是洗涤剂的气味。“还是哪个暗恋你的Omega送的？”
　　“不要胡说，”陈酊看着徐绯把手帕捂在口鼻处，“你在外面就闻到了。”
　　徐绯点点头，“你的监区长可真够狠的。他把生物燃油全部放了，任何人只要启动外面的设备，无论连接城市电网还是启动电机，都会爆炸把配电室炸成灰。”
　　“无论是不是他，关闭监狱电力系统的人肯定是打算把监狱变成一座无法进出的孤岛。”陈酊拉着徐绯往回走，他慢慢说着，与其说是和徐绯讨论，更像在厘清自己的思路。“内监区到底什么情况先不讨论，但外监区一定爆发了丧尸暴动，而且是突然和迅猛的，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任何逃跑挣扎的痕迹，说明根本没人逃出办公楼大院就全部……”陈酊没有说下去。
　　徐绯点点头，“刚经过停车场，车辆井然有序，显然来不及逃跑。”
　　“这些变成”陈酊抿了抿嘴唇继续说“丧尸的狱警们无一例外全部被吸引进内监区，然后被关在里面。监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丧尸，声音吗？而且应该有人他不仅拥有监狱绝大部分门禁权限，且从容地在灾难发生后开门把丧尸放入内监区，再关闭大门，切断所有电力封闭监狱。如果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个已经变异的副监区长，那他为什么变成那副样子？”
　　“谁知道呢？被生物燃料泡的？”徐绯无所谓地胡说八道。
　　陈酊不理他继续说：“在丧尸暴动中存活，开门放丧尸进内监区，再关门，然后去配电室关闭电力破坏发电机。一个活人要怎么不引起丧尸的注意做到这一切？”
　　“开关门的一定是人？”徐绯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
　　“？不是人？丧尸吗？但是我们之前遇到的丧尸都没有理智，只是嗜血的行尸走肉啊。”陈酊奇怪地扭头看停在原地的alpha。
　　“你看前面。”徐绯下巴往前扬。原来两人脚程快，说话的片刻已经走回直通外管大门的大道，离门口塞满囚犯的囚车还有个四五百米。陈酊眯起眼睛细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囚车里的丧尸竟然在排队！如果忽略车窗上的血肉，甚至会以为看到了一辆停靠下客的公交车。
　　“他……他们在排队？”
　　“不，不对，并不是排队，而是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因为动作一致看着像排队。他们在看着内监区方向。”徐绯道。
　　“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为什么看起来很平静。”陈酊皱眉，这太不正常了！路上遇到的丧尸，包括之前徐绯在门口逗车里的丧尸，都直接扑过来，丧失理智张牙舞爪。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他们也不应该是乖乖站着，倒像聆听圣训的信徒。
　　“内监区恐怕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徐绯神色终于严肃起来。
　　“怎么样？还进去吗？”
　　“当然要进去。”徐绯把狱警扳过来面对自己。此时alpha正好背着光，脸蒙在阴影里，只有浓黑的瞳孔亮得渗人，比起人更像伏击中的猫科动物。不过陈酊并不害怕，他淡然地和alpha对视，徐绯饶有兴致地慢慢靠近，鼻息浮动的暧昧距离，再陈酊忍耐不住要后退时，突然偏头到狱警耳边，轻声说：“毕竟里面再危险，也没有跟警官您锁在一起要命啊。”
　　陈酊猛地把无理的alpha推开，徐绯笑嘻嘻故意退出去好几步，把被手铐连在一起陈酊也拉着往前。陈酊瞪了一眼，又觉得发脾气反而下了面子，只好嫌弃地揉揉被徐绯嘴唇碰到的耳朵。
　　“要进去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