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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互赠信物 ...

  •   岑原也在晨光中醒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怀中散发着幽香的女人,她还是有些没法相信。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虚幻的梦境?她埋在其颈间深深呼吸,感受到这是一具有温度的身体,而非那把冰冷的油纸伞,这才相信一切并非虚幻。
      肖想已久的宝物正安稳地躺在自己怀中,岑原也放纵地舔舐啃咬着怀中人玉色的脖颈与突出的锁骨,双手也不老实地在沈朝一后腰抚摸揉捏。
      沈朝一醒了,不受控制地哼唧一声,呼吸也乱起来。她捧起岑原也的脸,一脸羞涩地说:“天亮了。”
      “那又怎样?”
      “他们该醒了。”沈朝一小声说着,脸红到耳朵。
      岑原也手一挥,落下一道屏障似的结界,握住覆在右边脸颊的手,将她压在身下,亲吻着那红得滴血的耳朵,在耳畔笑语:“我不会在这里欺负你,这里太简陋了。我只是想亲亲你。”
      落在颈间的吻太过滚烫,沈朝一敏感得微微颤抖着身体,嘴边忍不住溢出一两句舒服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岑原也的感官。手掌上移,岑原也扣紧对方的五指,亲吻对方的嘴唇。
      沈朝一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多想像岑原也一样游刃有余,却只能跟随对方的节奏走。一阵巨大的眩晕感侵袭着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沈朝一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人会被欲望摆布失去所有理智。
      “我觉得我好疯狂。”沈朝一不好意思地笑着,“我竟是这样的人。”她多想此刻乃身处仙客居,那么接下来做什么都顺理成章,无需顾忌。
      “你明明如此内敛。”
      “我竟然想这里是仙客居,或是你的清风别院,这还不够疯狂吗?”沈朝一坦言道。
      沈朝一居然没有羞于启齿,这倒是令岑原也十分惊讶,她道:“确实疯狂。”
      岑原也抱紧她,说:“下次,去清风别院坐坐?”
      “嗯。”
      敲门声适时响起,周寻春立身门后,道:“姐姐们,师父已经在烧水做饭了,你们可以起床洗漱一二,准备吃饭了。”
      “好,这就起了。”沈朝一回应他。
      “那好,我去给你们准备热水洗脸。”
      “多谢。”

      一夜之内,渔村各处都张挂着灯笼,节日的喜悦氛围包围着整个东海,海岸线四处分布着青年男女。
      年轻的男子前后跳入水中,潜入海底。
      沈朝一问:“他们在干什么?”
      “下海寻找珍珠。”宋之问答。
      “就这么下去没事吗?不是说不能出海?”
      “只要不出三里就行。”宋之问继续说,“海月节是东海一代由来已久的节日,据说凡是在这一日下海寻得稀世珍珠,并在夜晚明月初升时赠给心上人,就能得到月神的祝福,此生此世,恩爱长久。后来就发展成下海寻珍珠,男女在月夜互赠信物定情、以期长久的习俗。”
      “师父,我也要下海!”周寻春在一旁兴奋地闹着要下海,结果就是后脑勺被宋之问狠狠抽了一巴掌,宋之问骂道:“小兔崽子,瞎凑什么热闹!你才多大,下个屁的海!”
      “我要嘛,我要送给沈姐姐,这样我长大后就可以娶她了!”周寻春摇晃着他的手,乞求道,“师父,你就让我去嘛,我水性很好的!”
      不等宋之问发话,周寻春便收到了岑原也的威胁:“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周寻春瞬间安静下来,躲在宋之问身后,小声问:“什么先来后到啊?”
      岑原也幼稚到连小孩的醋也吃,非常认真地说:“我先认识师叔,而你在我后头,我比你早十几年,她要收珍珠也是先收我的。”
      “可是你是女人啊!”周寻春很疑惑地说。
      “女人又怎样?”
      周寻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他小小的脑瓜里有些转不过来,看向宋之问,宋之问化身师长,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和男女一样,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同理,两个男人之间也可以相爱。”
      周寻春迅速消化了这些观念,稍作思考,仍一副不退让的模样,有理有据地说:“就算如此,收不收珍珠的决定权在沈姐姐手里,也不是你先就一定收你的,万一沈姐姐更喜欢我呢?”
      岑原也分毫不让:“你个小屁孩,她能喜欢你什么?”
      周寻春自信地说:“我多可爱啊,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小春,别闹。”宋之问确实想阻止周寻春自取其辱,也确实想看一脸高冷的岑原也为了心上人和小孩争风吃醋的场面,因此,这句话说得便轻飘飘的。
      沈朝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蹲下来告诉他:“小春,你能喜欢我,我很高兴,但是姐姐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即便你送我珍珠,我也是不能收的。”沈朝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认真地回应一个小孩天真无邪的童言,她说,“你的珍珠,等你长大后,要送给你真正爱的人。”
      “姐姐不喜欢我,是喜欢这位姐姐吗?”周寻春眼泪汪汪地望着沈朝一,哽咽着问。
      “嗯,没错。”
      周寻春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这位姐姐确实美丽,我输给她,一点都不羞耻。”
      宋之问忍不住笑出声来,摸着小徒弟的脑袋:“都说了别闹,偏不听,这下好了。”
      本来没什么事的周寻春猛地哇哇大哭,小拳头捶着宋之问的手臂撒气:“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臭师父,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好徒儿,师父错了!”宋之问认错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稳住周寻春的肩膀说,“这样,以后师父给你找个和沈姐姐一样漂亮的媳妇儿,好不好?”
      周寻春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师父何曾骗过你?”宋之问信口开河惯了,“我认识好多仙女呢!等你成年了,我带你去见仙女去!”
      “你说话要算数!”
      “肯定算数!”
      “拉勾。”
      宋之问哄小孩之际,岑原也已经牵着沈朝一来到海边了。
      海潮一浪一浪地卷向海滩,又向后退去。不时有男子从海水里冒头,高举手臂欢呼:“找到了!”
      沈朝一拉住岑原也,说:“别去。”
      岑原也笑着:“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她捏了捏对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
      岑原也潜入海水深处出,在海底搜寻许久,都未找到一颗满意的珍珠。她潜入更远更深处,终于在一株珊瑚底下发现一个蚌,抠开蚌壳,软肉里面包着一颗硕大的珍珠。
      明月从海面升起,海浪拍打着礁石,蓝色的荧光点缀着漆黑的海面,海洋是倒映的星空。
      无数青年男女在月亮的见证下送出信物,岑原也也一样,入乡随俗地送出那颗温润硕大的珍珠,道:“师叔,喜欢吗?”
      “喜欢。”沈朝一收下珍珠,同时也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亲手放到岑原也手心。
      她说:“师父说这枚玉佩我自出生时就随身携带,乃母亲临终前塞到襁褓里的,或许她希望捡到我的人能够好好待我吧!”
      “这太珍重了。”
      岑原也摊着手掌,迟迟不敢收,沈朝一推着她的手指握紧玉佩,道:“正因如此,我才要将它送你。这是我唯一珍视之物,正如你一般。”
      岑原也没有想到,沈朝一对待这份感情如此认真,她原以为像沈朝一这样的人,或许只是和她游戏一番,等腻烦了,就会孤身一人走上那清静无为的修道之路。
      岑原也哑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此时,沈朝一又情真意切地给她下了一剂猛药。
      “我爱你。”沈朝一望着岑原也,“所言非虚。”
      烟花在此刻炸成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也为各位有情人送上祝福。
      岑原也珍而重之地放好玉佩,将沈朝一拥入怀中,道:“我也好爱你。”
      好爱好爱你。
      岑原也抱着心爱之人,心中百感交集。她想,哪怕有朝一日,沈朝一果真离她而去,她也绝不会为难她。她会站在远处,远远地望着她,远远地守着她,这就够了。
      夜深了,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家,海风中却站着一个人,岿然不动。
      沈朝一认出那个人,他还穿着那身衣裳,不正是那天落水的那位公子吗?
      那人名叫傅行舟,他遥望着海中央那片漆黑,浑身散发着凄苦的气息。
      沈朝一想起来,他一心想救自己的妻子,可如今出海之行困难重重,他心中必定痛苦焦急万分,这样一来,也就能够理解他为何在这深夜里吹寒风了。
      世间像他与他妻子这样的有情人很多,但真正能相守一生的却少之又少,就如同岑原也和秦清,最初应该也是满怀着爱意的,可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两不相见。
      想到这里,沈朝一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她想,这辈子除去生死,否则谁也不能将她们分开。而生死之事,实在难料,难保她和岑原也之间不会像这位公子这样。
      她又想,相爱不易,现在能互通心意,有幸牵手共行,已是三生有幸,她应该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沈朝一牵着爱人回到小屋,借着月光擦完药膏之后,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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