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好》莫辩是非

76、珍惜眼前人（一）

　　杜小啦觉得自己醒的格外的晚，因为陈薇已经醒了。

　　“醒了？”

　　刚睁眼就是穿着居家服的陈薇走进来，应该是刚洗漱好，看着她胸前的扣子，想起昨晚陈薇的样子，更是幻想出自己的样子。

　　杜小啦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直视陈薇了。

　　“嗯，我今天起得晚了，”说着，缓缓坐起身，“阿姨起床了吗？”

　　听到这话陈薇忍俊不禁，“起来了，已经做好早饭了。”

　　“好，那我去洗漱一下，等会儿回学校。”

　　看着她不冷不淡的起身，没有提起昨晚上的事情，陈薇有些着急，迫不及待的坐在她那一侧的床边，“小啦？”

　　陈薇突然坐在自己面前，杜小啦感觉自己的脸倏的一下热起来了，“啊？”

　　“我，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对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薇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看见陈薇期待的眼神，“嗯，我们在一起了，以后都在一起了。”一瞬间回应这个问题，生怕自己回答的晚一些陈薇就会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听到答案的陈薇，娇羞的靠过去，侧着头在杜小啦脸上啄了一下，“快起床吧，要吃饭啦。”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走到客厅的时候，陈母正在端碗，看见茫然的杜小啦，笑着问了一句：“小啦什么时候搬过来啊？”神态自然的又拐进了厨房继续拿筷子。

　　“啊？”印象里自己只是和陈薇在一起了，但是好像还没有和陈薇谈好自己的居住问题。

　　“薇薇说你马上就要离开学校工作了，你俩关系好，又聊得来，想跟你住一起，坐下吃饭，”把筷子递给杜小啦，“这样的话，你搬过来多好，我还能给你俩做个饭。”

　　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陈薇，正一脸满足的低头嘬了一口粥，“很快妈妈，她也就还有一个周就该搬家了。”

　　陈薇替自己回答，杜小啦更是觉得难受了，既喜欢她这种主动，但老人终归是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总觉得别扭。

　　回学校的路上，陈薇笑着问道：“小啦，什么时候收拾啊？我下周末来搬好不好？正好很多东西可以挑选一下，不要了就可以换掉了，有些宿舍的用品到家里可能就用不上了，床褥是在学校买的吧？好像挺硬的......”

　　“薇薇，”杜小啦打断了陈薇兴致勃勃的讲述自己的想法，“你跟阿姨说了我们的关系了吗？”

　　余光中看见了女孩严肃的表情，“我，没有......”

　　车里霎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车缓缓的停在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杜小啦解开了安全带，在下车前一秒，陈薇叫住了她。

　　“小啦。”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方向盘。

　　杜小啦只是回头静静的看着她。

　　“我没有告诉妈妈，但是我跟她说，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待在一块儿，她就提议我带你回家，她说我也是一个人，你现在刚走出学校，也是一个人，我们生活在一起也互相有个陪伴。”

　　“好，”听到这个答案，满心欢喜，杜小啦觉得陈薇没有敷衍自己，她对于这份感情是珍重的，声音也跟着轻快起来，“那我这几天就整理一下东西。”

　　感受到女孩语气中的愉悦，陈薇开着车去金色沙滩，不自知的轻哼着自创的小调。

　　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宿舍一个人都没有，昨晚上的宿舍群里也没有人说话，杜小啦也只是以为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想太多，但是早上的宿舍一个人都没有，才觉得一阵心慌。

　　在宿舍群里问了一句你们都在哪里的时候，赵琪涵很快回复了：“贺兰洲阑尾炎，昨晚上去医院做了手术，明立跟着一起去了，我现在出来买粥。”

　　杜小啦问了地址之后，就去了医院。

　　到的时候，贺兰洲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状态，李明立坐在床边，眼角红红的，看见杜小啦到了，松了一口气，“小啦。”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知道好朋友在，这件事情也是发生了，贺兰洲的手术也是做了，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好朋友的到来就像是拉船的纤夫等来了帮手一样，自己身上的压力变小了。

　　“现在没事了吧？”杜小啦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是轻轻拍一下好友的肩膀。

　　“没事儿，就是遭罪了，做了微创，得休息一段时间。”语毕，是无声叹息。

　　趁着贺兰洲半睡半醒的状态，杜小啦示意贺兰洲岛楼道里说话。

　　“明立，钱啥的你不够就跟我说，毕竟还没开始实习呢，你这段时间兼职的钱肯定支撑不起来的。”

　　“嗯，我知道，”贺兰洲抬眼望了望天花板，“这几天就要搬家了，学校那边要提交一个延迟实习的申请，我这边要准备跟机构签合同，还有一个租房子合同，再就是我们两个人的行李，搬家。”

　　在此时此刻，杜小啦感受到医院的气味实在是不好闻，空气中弥漫着的不止是药的味道，还有挣扎，无助，煎熬的气息。

　　这个味道让自己感到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想到了陈薇。

　　这段时间总是很折磨的，赵琪涵买来粥之后贺兰洲就被李明立扶起来了，一向清冷大气的贺兰洲现在颓废凌乱的靠在床头，李明立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帮忙布置好。

　　“小啦，琪涵，你们快回去吧，都中午了，该收拾收拾，我没事儿。”贺兰洲有气无力的望着二人。

　　“是啊，你俩快回去收拾一下吧，还有不到一个周就要搬家了，快回去吧，”李明立说着看向了杜小啦，“小啦，今天傍晚还要去上班呢，你快回去吧。”

　　两个人觉得应该给她们留下一点独处时间，索性先回学校开始整理东西。

　　本来以为晚上上班的时候李明立会请假照顾贺兰洲，但是在第十三小学门口看见了穿着橙色工装的李明立，扎着高马尾，干练的样子，但是走近打招呼的时候才看见满眼的疲惫。

　　趁着等学生的间隙，杜小啦问道她是不是一下午都在医院。

　　“没有，我下午去找了一下辅导员，提交了贺兰洲的延迟申请报告，年后再实习。”

　　“好吧，那老师签字确认了吗？”

　　“确认了，”李明立有几分窘迫，自己衣食无忧这么多年，一直没缺过什么，“能跟你借点钱吗？”

　　“借多少？”

　　“我想，先借六千，因为这次手术，再加上一次□□房租，我......”李明立低下头，觉得跟朋友开口有些难为情。

　　但是到账消息打破了这个窘迫的状态。

　　“不用着急还钱。”杜小啦收起手机给冲过来的学生打了个招呼。

　　“小啦，我回去给你写个借条。”李明立满脸感激的看着好友。

　　“不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还不上我就抢你的镯子。”

　　眼前的好友朝自己眨眨眼，李明立感到眼里一阵酸涩，伸手摸了摸手上的镯子，仰了一下头，眼泪没有留下来，“肯定不会把镯子给你的，这可是我的定情信物呢。”

　　一晚上过得很快，晚上杜小啦坐上陈薇的车回家的时候，跟陈薇说了贺兰洲阑尾炎手术的事情，也说了自己借给李明立六千块钱。

　　陈薇只是静静的叹息道：“小啦，其实刚开始实习甚至刚毕业的大学生，要是没有家里帮助的话，真的很不容易。”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

　　“对啊，一切都靠自己是真的很难。”杜小啦想起自己刚开始想方设法赚钱的时候，大家都在宿舍打游戏追剧，自己在兼职，大家晚上都在和对象打电话，研究在哪里实习，自己晚上在上班。

　　陈薇没有再说什么了。

　　总觉得有无数句话要跟一直爱着自己的小朋友说，但是好像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要是她能毫无芥蒂的接纳自己，索性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一直到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陈薇才像是为了确定下来一样，在被子下侧过身，主动靠进女孩的怀里。

　　杜小啦喜欢她的靠近，把手臂伸进她颈下，让她考的舒服一些。

　　感受到女孩的接纳，头靠在她身上，才觉得自己的勇气好像又多了几分一样：“小啦，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呀？”

　　声音软软，陈薇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再搬。”

　　“是因为还没收拾好吗？”听到的答案不是尽早，陈薇觉得自己就像是有小心思一样，偷偷的不开心。

　　“不是，明立她们还没搬呢，我俩打算明天就去签实习协议，顺便明立签一下租房合同，她一个人搬两个人的东西，我不想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宿舍自己搬，我想帮她一起，弄好了我再搬，”说着，转身把陈薇紧紧的拥在怀里，好像刚才感受到了她的小情绪一样，“你说，人真的好脆弱，只有遇见苦难的时候，才觉得身边的人那么重要。”

　　女孩抱自己抱的很紧，两个人完全的贴合在一起，陈薇好像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她的血液就像是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在向自己诉说着她当下的感受，她对朋友真诚，她热烈，她在当下的阶段有着对人生的感触.....

　　这样美好的人爱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小情绪呢?

　　“小啦，后天我和你一起帮她们搬家好不好？搬完之后我们再搬。”

　　怀里的声音一直是那么温柔，温柔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好像一直都会理解自己，她好像一直都在支持自己。

　　“嗯。”

　　陈薇不知道两个人抱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走出房门，两个人正在往桌子上端。

　　今天女孩状态很好，饭桌上聊天说道自己今天去签实习协议，吃完饭没有让自己送，急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