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好》莫辩是非

74、迈出第一步

　　回到学校之后，杜小啦看广场上又很多小摊位，在综合楼也安置了很多小桌子。

　　赵琪涵不准备留在成江市，父母都已经给找好了在老家的教育机构，李明立和贺兰洲准备留在成江市，两个人一上午都在招聘会对比。

　　杜小啦没有去招聘会，在超市收完银就回宿舍吃饭了，只是中午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听到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你实习要回老家吗？”“你有没有想去的幼儿园呢？”

　　坐在位置上看着就业指导老师建的学前教育专业实习群，还有几位老师往群里发招聘信息，一张海报和一些待遇讲解。

　　没吃几口，贺兰洲和李明立打开宿舍门进来了，杜小啦回过头笑着打招呼：“招聘会看的怎么样？有喜欢的吗？”刚说出来，发现自己也问了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还没想好呢，”李明立回答道，“我俩其实都不喜欢当幼儿园老师。”

　　“咱这个机构属于教育机构，我在想着要不要就这家，不找幼儿园了。”杜小啦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会古筝，我想当古筝老师，”贺兰洲说道，“但是咱学校来招聘的艺术培训机构很少，大部分都是舞蹈老师。”

　　杜小啦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薇发来了微信：“小啦，你们学校的招聘会你去了吗？”

　　“还没有，下午去看，看完就去上班。”

　　“我今下午去找你，跟你一起看看招聘。”

　　“好。”

　　陈薇倒是比杜小啦早到，在小广场的入口等待，很多大学生注意到了人群中显目的陈薇，投向了好奇的目光。

　　杜小啦远远就看见了她优雅的撩了一下头发，四处张望着，应该是寻找自己的身影，低头砍了一眼手机，应该是看了一眼时间。

　　“等很久了吗？”走近的时候，淡淡问道。

　　“没有，我刚来，”陈薇笑着答道，“那我们从第一家开始看吧？现在正好里边人不是很多。”

　　杜小啦是第一次见到招聘会，跟在陈薇身后走向第一个摊位。大部分摊位都是架起一张本公司的海报，摊位后坐着两个人，解答问题，桌子上放着应聘表格和联系方式。

　　陈薇拿出手机，低头拍下桌子上的海报，笑着询问一些简单的信息：“招聘上写的是弹性工作，那加班会根据时长有加班费吗？”

　　得到回答之后，在备忘录，添加图片，备注：加班有饭补，无加班费。

　　写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杜小啦，小心的凑近一点问道：“小啦，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突然的靠近，清香扑鼻，一眼就看见了她细嫩的皮肤，杜小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拘谨的回应：“没有了。”

　　按照这种节奏，陈薇边拍边问，边写，一直到了最后一个摊位结束，才翻看着记录充足的手机，满意的笑了。

　　“为什么要这么记呀？”

　　杜小啦觉得只要有喜欢的留下联系方式等待通知面试就可以了，具体情况和待遇等到了再问。

　　陈薇没有回答，反而笑着问道：“已经四点了，你还与半个小时就要上班了，我送你去机构？”

　　杜小啦一头雾水，“好。”

　　下车之前，陈薇提醒道：“今晚上我来接你，下班前告诉我，今晚妈妈给你做肉饼当夜宵。”

　　辅导学生的作业是一件头疼的事情，每次结束都有一种崩溃的感觉，杜小啦垂着脑袋走出机构陈薇已经在等着了，在不远处降下的车窗，带着笑容朝自己挥了挥手。

　　上车之后先把李明立送到学校门口，又开车回家，刚打开家门，就是和蔼的阿姨笑着迎门，端上刚做好的肉饼，说是夜宵，少吃一点，明天早上早饭再放开了吃。

　　吃完之后洗个澡上床的时候陈薇正靠在床头，怀里抱着笔记本电脑。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好像这一路走来的紧迫，在这一刻变成了从容，这松弛感很有吸引力，但是又太陌生了。

　　轻手轻脚的上床，坐在了陈薇的身边，屏幕上是一个表格，写了机构或者幼儿园的全称，后面是待遇，五险一金，住宿，加班，节假日。

　　陈薇对着手机一项一项的往上写。

　　“你做的这么详细呀？”

　　“对呀，好好对比一下才能更省心省力呀，你这是第一次全职工作，肯定要开门红呀。”

　　“可是，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就这家机构，它也算是教育机构，是符合条件的。”

　　“那也得对比一下嘛，对比一下不后悔，”陈薇说着手没有停下，“你等会儿把这个表格给你的好朋友分享一下，我感觉她也挺疲惫的，可能也需要这个。”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陈薇手指停顿了一下，闷闷道：“我以前做的不好，对你也不好，我现在......”

　　突如其来的沉默，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我现在就想好好做，一是弥补以前做的不好，二是就想这么做，没有什么理由。”

　　杜小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地看着。

　　“小啦，我觉得排除住宿条件之后还剩下这几个，”陈薇把电脑放在两个人的中间，“你就住家里，不要去住幼儿园提供的宿舍，这个是双休，但是你到毕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工资太低了，这几个是单休，实习期比较短一些，但是只有五险，这几个是不提供住宿的，工资稍微高一点，这些多是一些辅导机构，其中你现在那一家就在这一栏里，最后这些是艺术培训机构，要是有才艺的可以去。”

　　表格上记得很清晰，说完陈薇当场发了一份完整的给自己，“你可以给你室友她们一份，这样她们就不用多家对比了。”

　　杜小啦发到宿舍群里的时候，特意点明是陈薇给做的，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贺兰洲：“谢谢姐姐太有用了。”

　　李明立：“姐姐真贴心呀，小啦幸福【奸笑】”

　　赵琪涵：“是小啦的女朋友吗？就是那天晚上你俩说的漂亮姐姐？”

　　李明立：“对呀，姐姐今晚上还开车送我到学校门口呢。”

　　两个人坐的很近，陈薇侧头静静看着群里的消息，脸上有若隐若现的笑。杜小啦捕捉到了，觉得解释也不是，狡辩也不是，急的脸红了一些。

　　两个人默契的收起电脑躺下，胳膊的碰触杜小啦觉得有些别扭，要不就完全碰不到，能碰到一点是最难受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一点把胳膊伸进陈薇的颈下的时候，陈薇突然转身朝向自己，突如其来的转身，杜小啦屏住了呼吸，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陈薇贴向了自己，一只手搭在那条间隔两个人之间的胳膊上。

　　“想抱着睡。”

　　黑夜里，清晰的听见陈薇娇软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杜小啦拒绝不了这样的陈薇，手臂伸进去的时候，陈薇默契的抬起头，顺从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杜小啦的怀里，手臂勾住了杜小啦的腰。

　　紧实的身体，陈薇想贪婪的多触摸一些，但是理智阻止了自己。

　　“小啦，我觉得你可以选择待遇稍微高一点的，不提供住宿的。”

　　“嗯，我有考虑过租房，我也不想住宿舍了。”

　　“我想和你住一起。”陈薇满足于自己大胆的说出来，以前就是因为自己憋着什么都不说，才导致现在的疏远感。

　　“可是，不太好吧......”

　　杜小啦说不上来的别扭，“我再想想吧。”

　　陈薇没有了声音，心里想着她可能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不愿意这样糊里糊涂的答应自己，距离搬出学校还有几天，再让她缓冲一段时间，提出交往之后，再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成江市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但是杜小啦每天站在学校门口等自己班的学生，也觉得手冻得粗糙。

　　白天在学校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在宿舍的，这段日子很多同学都忙着参考实习单位，带着简历不停的去各家面试。

　　杜小啦从陈薇家回到学校，看着宿舍里那么多东西，有些心烦，搬家的话该扔掉什么呢？

　　赵琪涵一边喝男朋友打视频，一边开始归拢自己的东西。

　　“哎呀，烦死了，这么多东西怎么搬家呀？”

　　电话里是她男朋友安慰的声音：“先把东西都归拢到一起，装起来就好了，到时候搬到学校门口，全都装进车里，直接开车回老家就好。”

　　“小啦，你要去幼儿园还是怎么办呢？要住宿舍还是租房子呀？”

　　“应该不会住宿舍的。”

　　还没说完的时候，李明立和贺兰洲推门走了进来。

　　“小啦，太谢谢姐姐了，今上午我去面试古筝老师过了，我等实习的时候就当古筝老师。”贺兰洲高兴地收起剩下的简历，“这些简历应该都没用了。”

　　“是啊，因为艺术老师招聘太少了，我们两个可能是看漏了，但是姐姐整理的很仔细，我俩就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就叫我们去面试，当场就通过了，而且待遇比一般幼儿园都好。”李明立一脸激动。

　　“那你俩住哪里呀？”赵琪涵问道。

　　“我俩准备开始找房子了，在两个机构之间找房子。”李明立满足的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前的贺兰洲。

　　“你们要开始同居了呀？”

　　“是呀，”李明立看向杜小啦，“小啦你准备跟姐姐住一起？”

　　杜小啦觉得关系没有确认就同居很别扭，但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和陈薇睡一起。现在有几分退缩了，不知道陈薇能不能愿意坚定的和自己走在一起，况且不止是陈薇，住一起能住多久呢？陈薇妈妈会发现吗？发现了会怎么办？

　　“不知道呀，再看看吧，可能会租房子。”

　　“哎呀，我觉得到时候姐姐就该接你回家了，感觉姐姐对你挺用心的，就那张表格那么仔细，每天都来接送我们，而且你好久不在宿舍睡了，干脆就直接搬过去得了，再说了，住一起多.....”

　　“小啦犹豫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贺兰洲打断了李明立的话，“小啦你先把顾虑解决了再做选择就好，还有很多天呢。”

　　“嗯。”

　　还有一个周的时间，这一届学前教育专业的学生就要离开学校了，这几天，学校门口时常有停下的车，接过鼓鼓囊囊的行李和沉重的箱子塞进后备箱，还有几辆小拖车拉着行李，后面跟着扶着行李怕掉落的同学，“咯噔咯噔”的穿过校门口，拉向某个小区的方向。

　　杜小啦和李明立依旧是每天上班，下班，周六的时候会白天上班，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和李明立贺兰洲一起约好了去看房子。

　　一室一厅，离陈薇的家不远，离李明立上班的机构也不远，离贺兰洲通过的机构也不远。

　　中介不停的介绍小房子的好处，又是地理位置又是房子户型，杜小啦没有看过房子，李明立和贺兰洲也没有。

　　但是价格对于当下的两个还没有正式上班的人来说不便宜，但是计算一下两个人的工资，这个价格倒也还不错，贺兰洲表示两个人回去商量一下，就回到了宿舍。

　　杜小啦看完房子之后算了一下自己存的钱，自己住按照这个价位是完全能负担，不会有经济困难期，正在想着陈薇发微信说自己在学校门口，来接杜小啦回家。

　　往常一样的，陈薇很自然的枕着杜小啦的胳膊，靠在怀里。

　　“小啦，我看你们学校很多同学开始搬家了。”

　　陈薇柔柔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嗯呢，我知道，我今天陪明立兰洲一起看房子了，她们两个还在犹豫要不要那一套。”

　　陈薇觉得莫名的紧张，“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搬家呀？整理好要带回来的，搬回来我们慢慢整理。”

　　“我算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存款，其实我有能力自己生活。”

　　黑夜里淡淡的语气，陈薇感觉这具紧紧把自己拥在怀里的身体，有几分对自己的迁就，好像现在是因为迁就自己才这样。

　　“小啦，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杜小啦一阵心慌，急忙解释道：“不是，我......”

　　并没有自己担心的哭腔，但是怀里的人动了动，勾人的语调让空气都跟着酥了几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