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好》莫辩是非

59、坦露心扉

　　陈薇没有说话，两个人重新回到床上。

　　自从刚才哭过之后，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是也觉得在某些方面有些别扭。

　　但是在杜小啦朝自己伸出手臂的时候，还是顺从本心的往她怀里靠了靠。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暗黄色的灯光下，陷入了一阵沉默。

　　杜小啦打破了这个局面，大着胆子抱的更紧一些，柔声道：“我会越来越强大，然后保护你。”

　　感受到她稚嫩的手臂紧紧的圈住自己，也不觉得这句稚气的承诺幼稚，缥缈。但是没有勇气承接她满心的期待。

　　“小啦，”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可能不是一个值得你喜欢的人.....我......”

　　“为什么这么说呢？”

　　看着她有些犹豫的样子，又想起以前捕捉到某些瞬间，总觉得陈薇有心事。

　　“我......”

　　“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杜小啦语气柔柔的，像是哄着一样的语气让陈薇的心软了几分。

　　“嗯，有过一个。”

　　“是女生吗？”

　　“是。”

　　杜小啦看她的状态就像是拘着一样，总觉得坐在灯光下，陈薇说出这些话就像是缺乏一些“勇气”一样。

　　“来，我们躺下。”

　　陈薇默契的关上台灯，躺下的时候，杜小啦的臂弯已经在等待了，重新躺进去，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她的味道，身前抱着的是她的身体，身后是她抱的很紧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和缓了很多。

　　“没事，想和我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轻柔的语气和背后温柔的拍哄，陈薇觉得自己憋在心里那么久的事情，才有了一个倾诉的出口。

　　“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

　　“是你在大学的时候吗？”

　　“嗯，她算是我的一个老师吧，当时谈了半年，后来分开了。”

　　杜小啦顺了顺她的后背，“之前你给我看海的时候，那个短发的女人是她吗？”

　　陈薇心里一惊，没想到杜小啦能猜出来，“是，她...结过婚，有一个儿子......”

　　语气的最后，延伸了无限的哀伤，杜小啦心疼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委屈薇薇了。”

　　陈薇稍一抬头，想去感受她的目光，“你不介意我有过一段吗？”

　　杜小啦没有对上她的眼神，只是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为什么要介意啊？”

　　陈薇没有再贴上她的胸口，“我这段经历说不出口，很不体面，”顿了顿，“我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我可能不值得你喜欢，你以后上了大学，会见到更多更好的人......”

　　“你后悔过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薇的心理防线又一次崩塌，当初从不顾所有知情人的反对选择在一起，起初的甜蜜也让知情人表示羡慕过，可是花期很短，无尽的冷暴力，和数不清的抱怨白眼，到了最后是所有联系方式的拉黑，曾经幻想的美好全部变成泡影。

　　最可怕的是，当初自己总是挂在嘴上，母亲早已经习惯自己身边有一个很照顾自己，对自己很好的姐姐，在分开的日子里，母亲每次问到，就像是一次又一次揭开那个伤疤。

　　在遇见杜小啦，越来越亲近之后，杜小啦和母亲之间的交流也比较多，取而代之的是在节假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母亲会问到身边这个女孩的近况。

　　一切都像是一个轮回，现在想想就像是无尽梦魇一样。

　　但是曾经那种无法言喻的幸福，陈薇却不否认，“我没有后悔过......”

　　“那就够了啊，无论是为什么分开，只能说明没有缘分，但是你不能说你不值得我喜欢。”

　　“以前，我感受到她不喜欢我了，我就问她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她说她很累，不想回答我这个幼稚的问题，她还说，我总是吃醋她和她前夫儿子的样子，很讨厌.....”

　　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被杜小啦猛的一下，紧紧的搂在怀里，自己刻意的没有贴在她胸口的距离都不复存在了，在完全依偎在她怀里的时候，仿佛听见了她的心跳，那么热烈，鲜活。

　　杜小啦听到她亲口说出“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吃前夫儿子的醋”这些字眼儿的时候，才觉得陈薇当初是那么的委屈，眼泪不争气的流在枕头上。

　　“委屈坏了，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就是觉得，我不知道怎么爱别人，也不知道怎么能让别人一直喜欢我。”

　　“以后别这样想了好不好？我继续一直喜欢你好不好？”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但是腰上的手臂收紧了，陈薇用行动无言的接受了杜小啦的表白。

　　第二天杜小啦习惯性早起的时候，怀里的陈薇还没醒，腰间的紧紧抱住自己的手更是确认了昨晚上的事情不是梦，陈薇接受了自己的表白！

　　回想昨晚上陈薇说出的话，好像以前捕捉到的一些感觉都说通了，陈薇有不开心的事情，陈薇受了很多委屈......

　　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乖乖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忍不住轻轻的亲一亲，用下巴蹭一蹭。

　　陈薇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缓缓的睁开了眼，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醒啦？”

　　“嗯，”抬眸看向昨晚上舔舐自己伤疤的女孩，“小大人。”

　　陈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说完了才觉得这个气氛有些太奇怪了，不由得避开了眼神。

　　听到这三个字，杜小啦的脸上飘起一抹红晕，“对啊，我现在也是大人了......”

　　“小啦，”陈薇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是自己有错在先，昨晚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有些冲动，“你先好好上学好不好？等你以后再说这件事情。”

　　杜小啦听这些话觉得心慌，“你...后悔昨晚答应我的？”

　　“不是，”陈薇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想着你先好好高考。”

　　“我会好好高考的，我只有越来越厉害才能好好和你在一起，你说过会给我考察我的机会的。”

　　陈薇轻轻的靠在她怀里，昨晚上安慰自己的是她，喜欢自己两年了，等到成年告诉自己，听自己说出自己在别人心里不体面的过往，哪怕到了第二天，说的不是在一起，是要一个考察的机会.......

　　心里就像是有一杆秤，一端是自己的付出，一端是杜小啦的付出，简直不能放在一起比，她的喜欢那么沉重，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情感，就像是躲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苔藓一样。

　　“小啦，要是你以后见到更大的世界，选择的还是我，那我......”

　　头上传来她轻柔的抚摸，随后，到自己的后背，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安抚了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别想那么多啦，我去做早饭。”

　　陈薇没有拒绝，自己总是不好好吃早饭，但是现在就是很想吃杜小啦做的饭。

　　“好。”

　　“那你先洗漱好不好？洗完了吃完饭今天周末你可以在家休息。”

　　“好。”

　　杜小啦站在厨房里，看着自己煎的鸡蛋，两个并列在一起，圆圆的，一切都很顺利，陈薇说出了自己的心事，也答应了自己的表白，一切都在越来越好，还有一年，明年的现在自己已经在大学里了。

　　腰被环住，紧接着是后背上温软的触感，陈薇从背后抱住自己。

　　“马上就好了哦。”

　　陈薇没有回应，偏过头笑着看自己，又默契的接过盘子端到桌子上。

　　杜小啦喜欢这种细腻的温柔。

　　陈薇周末可以不去学校，但是还是换好了衣服和杜小啦一起出门，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直到在楼梯拐角处分开的时候，才等到了陈薇弯弯的笑眼。

　　坐在教室里，杜小啦看向窗外的阳光，又看着面前摊开的书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