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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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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词果然还是和时不待在一起了。
他们被称为“神仙眷侣”,是我们学校人人羡慕的一对情侣。
而我和蔚词的关系也成了以前的那般,就像真的好兄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还喜欢的话。
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就是一个垃圾,没有勇气告白就算了,别人都有女朋友了还对他心存妄想。
每次和蔚词一起去话剧社时都能看到他和时不待甜蜜的样子。
真的很让人眼红。
就这么持续了一整年,我终于忍无可忍地退出了话剧社。学姐当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最后让我如愿以偿地离开了。
后来我的实验也渐渐变得多了,有的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蔚词和我一样忙碌,但他不一样,他有时不待会帮他带饭。而每一次他吃饭时,时不待都会在旁边盯着他看。
我气得牙痒痒,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但实际上我还是很想冲过去把盒饭扣在他脸上。
公众场合你们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偶尔我也会在学校食堂吃饭,名牌大学的食堂饭菜都很好吃,还很便宜。
关键是食堂很大,遇到蔚词和时不待的几率会很小。
自从他们在一起了之后,我或多或少都会疏离蔚词。从以前的形影不离到现在话都很少说,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所幸繁忙的课业并不允许我整天去想太多的事情,渐渐的我也就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
或许以后我就可以同样慢慢忘记蔚词。
今天终于有空可以在食堂吃午饭,我打好菜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就开始品尝期待了很久的菜肴。
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我一抬头,蔚词就冲我笑了一下。
他的身边是时不待。
“……”你们坐哪儿不好,偏要坐我面前。
“好像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
我咽下一口菜,尽量不去看蔚词:“正常,都忙。”
蔚词应了一声,时不待又开始在一旁缠着他聊天。我被晾在一边,开始当一个兢兢业业的电灯泡。
“现在我们不是马上大四了吗?我妈问我等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我一口汤险些喷出来,最后把自己呛了个死去活来。
蔚词和时不待都吓了一跳,赶紧给我递了一杯水。等我稍微缓解了些许后,他们又开始接着刚才的话题。
蔚词:“毕业就结婚会不会太早了?”
时不待:“这不是很常见的一件事吗?你难道不想娶我吗?”
我可不想接着听下去了,也没管吃没吃饱,匆匆喝下一口水就直接同他们告辞。
蔚词再过几年就要结婚了,那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想毕业后考研,或者出国留学。
人生这条路很长,我想慢慢地走。
下午还有实验要做,走到实验室才感觉肚子没填饱。
看来中午匆匆忙忙吃的那几口根本就不够。不过我早就对饿肚子这件事习以为常了,挨到晚上吃晚饭也是可以的。
可是等到做完实验出来时,我才感觉我好像高估了我自己。
肚子忽然疼得我眼前发黑,脚步不自觉停下,扶住一旁的墙壁。
蔚词就在我的后面,他见状赶忙上前查看我的情况:“程竹你怎么了?”
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很快我的额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没事,肚子有点痛,缓一会就好了。”
“你得胃病了?寝室里面有药吗?”
我得胃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寝室里面一直备有药,但前几天好像被我吃完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准备新的。
“没有,吃完了。”
时不待正好过来等蔚词,见我靠墙蹲着,赶紧过来询问我的情况。
“要不我们还是把他带到医院去吧。”
“不用,你们有事先走,我等会儿自己去买一些药就行。”
时不待:“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我们带你去。”
“你这情况必须去医院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气若游丝地说:“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吗?”
等了一会儿,胃疼稍微好一点,我艰难地扶着墙起来,蔚词想扶着我,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说:“不用,我又没瘸。”
我倔强地自己走,蔚词和时不待就在我身后默默地跟着。
我就算不回头,也能猜出他们大概是挽着手臂或者牵着手的。
他们强烈地要求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被迫无奈还是去了。
医生给我开了一些普通的胃药,我将就在医院把药咽下,看着身旁那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叹道:“行了吧?你们放心了吧?”
蔚词:“以后好好吃饭,小心老了得胃癌。”
胃癌这种病确实是老年人得的多,我记得我的爷爷就是得胃癌去世的。
时不待挽着蔚词的手臂,笑得甜蜜:“蔚词,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都行。”蔚词转头看向我,“程竹你要一起吗?”
我冷冷地看向他们,眼神在他们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不用,你们玩得开心,我就不参与了。”
快步走出医院,蔚词他们的路跟我恰巧相反,我连告别的话都不想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走到快拐角的地方,我悄然往后看去,蔚词和时不待亲昵地靠在一起。
很多时刻,我真的很希望我才是他身旁的那个人。
可惜,庄周梦蝶究竟只是梦,梦醒后的现实依旧如此,如我的期待,不管我怎么去努力,终究仅是期待。
更何况我好像就没有去努力过。
所以这样,终究只是我在咎由自取而已。
经过这次胃痛的教训,我开始有意规范自己的饮食,虽然偶尔还是会疼,但并不像那次那样剧烈,是可以忍受的了。
而且我发现好像不管食堂再大,总能遇到蔚词和时不待。
看到他们我就会吃一嘴狗粮,连饭都不怎么吃得下。
而他们居然还浑然不觉。
有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在寝室跟蔚词抱怨:“你,还有时不待,你们两个以后少在我面前秀恩爱,恶心。”
蔚词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落寞:“哦,行吧,我知道了。”
这么久以来的心里话终于吐出来了,我心里都好受了很多。
虽然我很想天天看见蔚词,但我并不想天天看到他和时不待两个人同时出现。
可是我每次和蔚词独处时又会有种对不起时不待的错觉。
幸好还只剩最后一年了,一年之后,我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到蔚词了。
这本该是一件感到高兴的事,我却莫名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