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崔长叔 ...
-
“邱阁主不在？在下可是提前派人通知过，为此还特意快了数日赶到。”
“王都指，邱阁主这些天正好前去增报山祈福了，未曾想刚好错开了时日。”
王祁眉头紧拧，但在身旁一位精瘦老头的示意下还是收敛了脾气：“既然这样倒是我弄巧成拙，不过此番既然来了还是想尝尝及岳阁的饭菜。”
等到第二天早上邱及在花窗旁打着哈欠看王祁离开，然后才再回到桌上吃起了早饭。
碎豆腐汤是茶馆的夫妻俩亲手做的，虽然不比阁楼里但也很合邱及胃口。
就是嘴被养刁了的白明看着白花花的碎豆腐，只一勺勺的舀起又放下，看向吃得高兴的邱及有一会后才问：“现在那人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邱及头也不抬，只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说：“吃完了早餐就回去。”
低头看了眼碗里的碎豆腐，白明相当不高兴：“我不喜欢吃这个。”
“吃，不准浪费粮食。”
邱及语气强硬，但白明直接就扔了勺子，那意思摆明了是不想吃：“不吃。”
“你不吃我吃，这又不难吃。”
邱及也没再和白明客气，在自己那一碗吃完后邱及就把她的那碗也给吃了个干净。
白明只看着，心里莫名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等邱及擦了擦嘴后才问：“这下可以回去了？”
“没什么好回去的，反正在这也是一样，让似云她们送吃的来就好。”邱及对此并不以为意，想反正人也走了，在这茶馆待上几天当作旅行也不错。
但白明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却是难得开始有了些急躁。这些天在这茶馆看不了戏，只能闷头修炼，虽然往常也是如此，但这不同的生活方式还是让她觉得不适。
“不行，能回去就尽快回去。”
“真就这么着急吗，到底为什么呢？如实和我说说。”
看着白明很是不爽的眼神瞧着自己，邱及在她对面仍是不变的神色，只等着白明先开口和她说。
“我不想早上帮你绑头发。”
“觉得麻烦？”
“不是。”
“那为什么着急回去？”
“不想呆在这。”
“为什么不想呆在这？”
白明看着这个人平静的面容，苦恼这个家伙难道真的不会觉得不适，但在这茶馆衣食住三面可是都下降了不止一个当次。
只是最后白明还是在邱及那无所谓的态度中败下阵来，如实说出了她真正的心里话：“及岳阁的生活还是要比这好上许多，我更愿意住在那的。”
“那万一我有朝一日家道中落，没了及岳阁，只能住在这个地方呢。”
邱及的话让白明费解问；“你家里有情况？”
“不，只是万一，说说你怎么想的吧。”
邱及脸上露出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来，但白明不知怎的觉得这个问题相当重要，于是在细细思索后才说：“大概还是跟着你，因为你身上的气对我有用，而且我们也是说好了的，到你死之前都会护着你。”
说到这个，白明眼神就变得很是认真向邱及说：“我会亲眼看着你咽气之后再走，不过之后你邱家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管了。”
“你说话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无奈地朝她笑道，邱及随后却也没再多说她什么，拿出布袋将里面剩余的些钱留下后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看着她突然答应了自己的话，白明只觉得她是早有预谋：“话说你是本来就打算今天回及岳阁的吧？”
“谁知道呢。”也不多回答，邱及自己先往楼下后门处走去。
感觉被她又压了一头，无语中白明却也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以往那样难受了，就好像在她手里吃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甩甩头扔掉了那个想法，随后才在楼下邱及的喊声中闪身到了楼下去。
而另一边离开的王祁虽然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邱及后脚就回了及岳阁，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在马车里大声发着脾气：“要不是我大伯让我来找这女人，我岂会紧赶慢赶来这匀州！这阁主居然还敢不见我！欺人太甚！”
“王都指何必为她动怒，此番我们虽然没见到人，但也算是让这姓邱的知道我们有交好之意，而在日后再做交涉，这未尝不是我们所下的一手好棋。”
坐在王祁对面的精瘦男人说道，看起来倒是显得胸有成竹，和王祁那愤恨的模样成了鲜明对比。
听他这么说王祁也稍冷静了些，重整了心情问：“既然这样，崔长叔，你说说我们到益州之后怎么办，那个叫牧博知的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货色，老爹可是让我小心不要被抓了把柄来着。”
“在下也知道，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多理会公子之事，按照我们原先计划的徐徐图之便是。”
被称作崔长叔的人是五年前的进士，被徐亲良看重后不到一年就入了翰林院，只是后来被更有潜力的人给顶下了位置，所以才让他跟着王祁走了。
崔长叔的话只引得王祁点了点头，再之后就让他等到了益州代他去找牧博之问好。
“公子还是与我同去更好。”尽管知道自己这话多半无用，但崔长叔还是向王祁建议。
“哼！去见姓邱的还是因为要承大伯的意思，他牧博知算什么货色？区区一个布政，要不是京城附近没有空缺的位置，我都不必南下这几月来做一个小小的都指，应该先做那应天府尹，再进兵部，和那邱平长分庭相抗才是！”
越说越是气恼，王祁也对这都指挥的职位越发不满了起来，随及就拉开门帘向外驾马车的人说：“今晚不去都指挥府了，找间好的酒楼，本公子要好好败火才行。”
驾车的人回说明白，王祁这才满意地畅想起今晚的良夜，只当刚刚还在和自己谈论大事的崔长叔是团空气。
目睹全程的崔长叔也什么都没说，望着窗外鳞次栉比而过的房屋，只当方才是没瞧见，没听到。
而回到及岳阁的邱及中午首先就吃了顿好的，等下午的时候邱及在雅间里边嚼着牛肉干边问白明那些说能养灵的玉石是用来干什么的。
正在蕴养桌上玉石的白明只不耐烦道：“晚些再说，现在我忙着没空。”
这样的回答让邱及一愣，再之后倒也没再出言，只不过鼓着气把放牛肉干的盘子拉近到了自己面前来。
等白明结束蕴养之后，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不过伴随着她心念闪动就消失不见，接着便伸手想去拿肉干吃，只是手上却落在了空处。
再抬头就看见邱及护着身前的牛肉干，眼神恶巴巴地看着自己，那表情丝毫不肯放自己吃肉一样。
不过白明对此并没有当回事，将盘子捏住后就不由分说的移到了中间，再之后无论邱及怎么都没法再移动。
“我说，本来还想到时候给你块玉石的，现在你这样我不想给你了。”
“给我的？你确定？”听到白明这么说邱及只一瞬就放手了，就连看向那些玉石的目光都跟着变了变。
白明也没有要瞒邱及的意思：“真的，我蕴养玉石的目的就是用来防身，到时候肯定会给你几块。”
虽然对白明的话不疑有假，但是邱及却还怀有对先前的不忿：“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馋我身子？”
“馋你身子干什么？我又不想吃。”白明看她的目光中有些无语，手上在那几块玉石上点了点，最后推了一块过去给邱及。
“这块算是效果比较好的，能帮你挡些小灾小病，不过时间不长，估计也就半年吧。”
邱及有些好奇的拿起那块璞玉，水磨出的润莹在倒是好看，只不过她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对着灯火再举起，邱及问白明说：“这也算是护身玉了吧，不过你口中的小灾小病指什么？”
“就是你摔倒的时候，，或者是要受伤的时候，会小小的帮到你。”
白明这样解释后就觉得差不多了，随后就没有再多和邱及多说什么，继续吃起盘子里的肉干来。
“那我回头就去把这玉石找人串起来，这样应该不会有影响吧？”
“不会，而且我每天早上也会再补给你的。”
盘中的肉干很快就不剩有，白明从邱及手上夺过最后一块后吃下，然后让人再去端一盘来。
只是这话却让邱及先喊着接过：“都没了还端什么肉！等今年过年再说！”
接着便拿着玉石一甩袖子离开了雅间，只余下白明摇了摇头，转而继续去琢磨那些玉石去。
这就算是六月最后一件大事，往后的时间及岳阁里的藏冰一点点消磨到头，邱及平时里黏在白明身边的时间也更长了起来，偶尔惹得白明不耐烦就会在邱及脖子上咬上一口，但已经习以为常的邱及偶尔还会在她咬的时候打上几个哈欠。
“夫人，你说这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凉快下来啊。”
躺在白明怀里，邱及绕着她垂下的头发玩，听到她问的白明低下头看了眼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夫人，你不知道吗？”
“别叫我夫人。”
邱及见她这么说，乐呵地回道：“我不叫你夫人，那叫你什么好呢？娘子？”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这些话来的。”至少白明是说不出来的，虽然在她兄长来的时候是有说过，但像邱及这样不时就喊上来她可真做不到。
看到邱及还想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白明不想再听于是就出言打断了她说：“再有半个月就会凉快了，到时候你也别整天抱着我，在我耳边夫人娘子的喊来喊去。”
“那可不行，这些都是为了明年北上做的练习，何况你只要听着就好，我又没让你每次这么喊我。”
作者有话说第82章 崔长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