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生还》厘错

13、承认与否重要吗

　　姗姗来迟的第一次治疗约在了两天后，本来刘时想约在白许家里，但是白许吞吞吐吐半天说不方便，于是两个人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咖啡馆。

　　治疗开始前，白许给刘时读患者须知，并且保证自己有职业道德，放他放心，她不会乱讲。

　　刘时：“没关系，说也没关系。”

　　无语片刻，白许果断开口：“我们开始吧。”

　　“不急，”刘时抬手叫来服务员，“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白许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你不是失眠吗？”

　　“我喝牛奶，”刘时说，“你来点什么？”

　　“我不喝了吧。”白许对服务员道了谢，“那我们……”

　　“等上了饮品再说吧，我怕他们突然进来。”

　　“你都不怕我说出去，怕他们突然进来？”白许挑了挑眉，“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可能会很久，太晚了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噢，”刘时恍然大悟一般，“对，我本来想着晚上送你回去，这路上暗……”

　　“刘时。”白许打断他。

　　两人四目相对。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刘时半低着头，好像要把桌布看出个花，半晌才干巴巴地说：“没有。”

　　“我不会读心术，但是你的表现实在反常。”白许盯着他，“给我个解释，刘时。”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刘时叫的两杯牛奶。刘时把一杯放在白许面前：“不能喝咖啡，喝这个……”

　　“我又不失眠，谁说我不喝咖啡？”白许问。

　　刘时没话讲了。

　　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白许叹了口气，起身要走。

　　刘时抬手拦住她：“再坐一会儿吧……”

　　“什么意思，”白许沉下声音，“非要看时效到了，我不得不漏出马脚，你才满意？”

　　刘时：“你这是承认了吗？”

　　“我承认与否，有区别吗？”白许轻声道，“咖啡和米图阿多是不能一起吃，你就不怕我为了瞒住这个秘密，不惜代价也要喝上一杯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

　　听到“米图阿多”四个字，刘时的身子震动了一下。听着她的话，他垂下眼：“如果你一定要喝，我会摔了那杯咖啡，再赔钱。”

　　“白许，”刘时神色有些痛苦，“不能再用了。”副作用、不好戒……这些问题白许肯定知道，刘时想不出劝她戒断的理由，但是还是固执地说，“别再用了。这样下去迟早……迟早……”

　　“迟早完蛋。”白许淡淡道，“那又怎么样？我倒想看看是我先完蛋还是，”她抬手摔了那杯牛奶，声音猛然放大，“这个傻逼世界先完蛋！”

　　服务员闻声赶紧走向他们。白许长舒一口气，冷冷地看了刘时一眼：“赔吧。”然后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