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国师后》红糖味可颂

64、再见

　　“其实在那位上任之前，京都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鬼物了，臣便知道是京都的阵法出现了问题，于是趁便派人前去探查，可因为我们对阵法并不熟悉，所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太尉说道。

　　“可在那位上任之后，京都中的鬼物在一夜之间迅速增多，臣便又派了些人暗中查看，这才发现之前京都中那几处火灾并不是意外发生的，是那位让之前扮演陛下的冒牌货派人做的。”太尉叹了口气，“我这时候才知道被火烧得那几处就是阵法的关键所在。”

　　“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太尉的表情愈发凝重，“最严重的是自从那位上任以后，京都中的鬼物就不是从京都外涌进来的了，他们是从皇宫之中出现的。”

　　“陛下，臣怀疑他在皇宫之中做了什么手脚。”太尉看着姜雾，“所以还请陛下尽快解决这件事，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这件事我们会解决的，但现在更严重的是结界，结界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如果结界破裂，云朝的子民将再无立足之地。”姜雾拧着眉头。

　　“你们还不知道吧。”在气氛陷入沉默时月白说到，“结界真正的阵眼其实在皇陵。”

　　“皇陵？”姜雾疑惑道，“我并未听父皇提起过此事。”

　　“因为那个时候结界还是完好无损的，告不告诉你都一样。”月白答道。

　　“那为什么师父也从未和我说过。”洛初继续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月白头一次抱住了洛初的胳膊，“大人，您就别问啦，我是不可能骗您的，您相信我，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了。”

　　“皇陵外有重兵把守，我们现在去的话一定会惊动谢端，就怕到时我们还没修复好结界就被谢端抓住了。”姜雾手里的折扇一点一点的。

　　“陛下，那位在上任后就将皇陵外的将士都调走了，所以我们现在去皇陵还是安全的。”太尉说道。

　　几人在太尉府修整了一夜，次日便动身去了皇陵。

　　皇陵外因为没人打理已经长出了些杂草，蛛网也爬上了入口处的大门。

　　姜雾上前拔去杂草，又拂去蛛网，小声说道，“对不起，没能守好你们。”

　　说完后他按了下大门上的一处凹陷处，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皇陵的大门在几人面前打开了。

　　皇陵内一片漆黑，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出现在皇陵中，姜雾睁大眼睛往里看去，想要看清那人是谁。

　　“阿弟？”皇陵内的那人先出声了。

　　正准备进去看看那人是谁的姜雾顿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阿姐。”

　　“是我。”姜雨想往姜雾这边走，却又像是被什么拦住了，她笑了下，“不过我现在出不去。”

　　洛初越过姜雾走到姜雨身边，“殿下也没被结界困住，为何会出不来？”

　　姜雨转过身指了指不远处，“我寄身的玉佩被谢端放在了罩子里，我不能离开玉佩太远。”

　　姜雾这才反应过来，他快步走过去，掀开罩子拿出玉佩，将玉佩递到姜雨手中，“阿姐，我帮你拿出来了，给你。”

　　姜雨还没接过玉佩，一股黑气就从玉佩中冒出，顺着姜雾的胳膊爬上去，迅速将姜雾困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谢端的声音从皇陵外传来。

　　“姜雾，还有……洛初，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谢端鼓着掌从皇陵外走进来。

　　姜雾怒视着谢端，声音中透漏着失望，“我自认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谢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谢端一挑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伤害的是你拿命保护着的百姓，你忘了你最开始的梦想了吗？”姜雾的眼眶有些红。

　　“是啊，伤害的是我拿命保护着的百姓。”谢端叹息般说了句，“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想保护他们了，所以就做了我自己想做的事，不行吗？”

　　“你变了。”姜雾依旧盯着谢端，“我不知道你见过的那个姜雾和那些百姓到底做了什么，但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都没做过伤害你的事，所以，至少放过那些百姓。”

　　“放过他们？”谢端忽地又笑了，“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可我并不觉得。”

　　“你看，我只不过是放出了一点谣言，他们便信以为真，对曾经保护过他们的你，”谢端说到这里又指向洛初，“还有她喊打喊杀的，他们并不关心事实如何，他们只会随波逐流，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等到真相出现的那刻，他们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只会去怨恨旁人说话影响到了他们。”

　　“像这样愚昧又无知的人，你却还认为他们值得保护？可笑。”谢端讽刺地笑了。

　　“你只看到了阴暗的一面，却忽略了他们好的一面，云朝抵御鬼界这么多年，那哪次筹备军用不是那些百姓出力最大，你们在外打仗，就会有人每天都来为你们祈福，祈福的红绳挂满了祭坛外的树木，家里富余些的会主动去帮助那些征战在外，家中只剩孤儿老母的家庭，谢端，这些你都没看到过吗？”洛初反问道。

　　“我不管。”谢端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可这样就能磨灭他们对我的伤害吗？”

　　“可是刚陛下说了，伤害你的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洛初耐心道，“谢端，你也不是此间世界的人，这些百姓有没有伤害过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和你原来世界的人是不同的吗？”

　　洛初看着谢端，在谢端眼神出现动摇的时候继续道，“虽然人还是那些人，但他们的性格并不是完全相同的，我想你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收手吧谢端，现在还来得及。”

　　谢端却是摇了摇头，“不，他们本质上还是一个人，都自私自利，我是不会因为你的话动摇的。”

　　他说着就要用黑气将洛初她们也困住，“既然被我找到了，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回皇宫吧。”

　　洛初用符箓破开谢端的黑气，“谢端，你在皇宫中做了什么，那些鬼物怎么会从皇宫内出现。”

　　“只不过是用阵法开了个口子，让鬼物能从鬼界出来罢了。”谢端身上冒出更多的黑气，“正好抓了你们回去做那些鬼物的养料。”

　　鱼鱼不知何时出现在谢端身后，她的手伸入了谢端的后胸中，谢端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随后鱼鱼从谢端的身体中掏出了什么，“在我面前你也敢放肆？”

　　谢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伸出手碰了碰后转身看向鱼鱼，看了会儿后他古怪一笑，“原来是你啊，那个小不点鬼界少主。”

　　“当年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在，倒是忽略了你。”

　　他说道最后猛地伸出手掐住了鱼鱼的脖子，“你以为我还是之前的我吗？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也有在努力提升自己，现在我的实力远远高于你的。”

　　“你觉得你的手段还能制得住我吗？”谢端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鱼鱼的脸色开始变得通红，洛初冲过来想要帮鱼鱼，却被谢端一袖子甩开。

　　“我好好和你们商量你们却不听，那就只能强制你们同意了。”谢端甩开洛初后，那只手冒出黑气，缠住了洛初的脖子。

　　就在谢端要将洛初从地上提起来的时候，一道白光打散了谢端的黑气。

　　“谢端。”有人在谢端身后喊道，“你是真的痛恨这个世界吗？”

　　“是。”谢端犹豫了下说道。

　　“那就对不起了。”

　　随着那人话音落下，一道雪白的剑从谢端的腹部穿过，大量的黑气从谢端的伤口往外溢。

　　谢端回头看去，拿着剑的正是月白。

　　“是你？”

　　月白平静道，“是我。”

　　“可你怎么能伤的了我？你不过是一个凡人，你……”

　　“我并不是凡人。”月白打断了谢端的话，“我是天道的一缕分身，你每个世界的结局都不是很好，天道怜惜你，才会有我的出现，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干预这个世界谢端的命数，可他还是死的惨烈。”

　　“这时天道察觉了你的存在，于是我的任务就变成了维持平衡，人和鬼之间的平衡，要维护平衡就要维护结界的稳定，但你却要破坏这个平衡，所以我只能杀了你。”

　　谢端嘴角勾起，“你看，你也是道貌岸然之辈，说好的拯救我，最后却还是要杀了我。”

　　“现在的你并不值得我拯救了，现在对你来说，消散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你选择自我消散，还能少受些苦，如果是我出手将你打散，那你将在一瞬间承受巨大的痛苦。”月白将剑抽出后说道。

　　“哈哈哈哈。”谢端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自我消散，好啊。”

　　“但在我消散之前，我会拉你们所有人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