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大容不下》七婶婶

5、命定之剑

　　在栖云宗待了大概有十日左右的时间，苏途终于记住了这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和每个地方是做什么的。每日卯时，宗内的人都会陆陆续续的开始晨练。
　　苏途每日跟着师姐杜加宁到处看看看这看看那，今日杜加宁倒是没带着她到处转悠，反而领着她去了凝器阁。
　　凝器阁内齐山和秦若欢肖岐站在一起看着苏途，苏途望着这偌大的凝器阁。之前她一直是听着杜加宁在说，虽然好几次路过这里但是没有一次进去过，这次进去看着眼前庞大的场景，这栖云宗内能与之相匹的恐怕只有主殿了。凝器阁分成了两层，第一层的剑只是简单的把剑架在了架子上面，每把剑占地面积不大，可再加上一些鞭子，刀，锤，暗器，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得有几百样。第二层则是每把剑都独立的有个小范围的地方，被立在剑匣里面，每把剑细看都会发现有着浓浓的剑意，还有顶尖的暗器被放置其中。苏途迈着步伐往里面走，目不暇接的欣赏着两旁的武器。
　　“师父，秦师姑，齐师伯。”杜加宁走到跟前去挨着挨着把他们喊了一遍，看着魏潼没来有一丝疑惑但也没有问，因为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途看着他们突然一下卡了壳，不知道该叫什么她还怪不好意思的，只能笑了一下然后走到齐山身边去拉了拉他的衣袖，齐山见她这个样子，笑了笑瞬间理解了过来，对着她说。
　　“这个，我们的掌门人，你知道的，叫他肖师伯。”苏途看着肖岐叫了一声肖师伯，肖岐盯了一眼齐山又转过去看着苏途微笑应了一声。“这个叫……”齐山说到秦若欢那里顿了一下“叫……师姑。”苏途看着齐山莫名其妙的样子不解，还是对着秦若欢乖乖的叫了一声秦师姑。秦若欢眉眼含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小途，今天让宁儿带你来这里，是准备让你选一把趁手的武器的，人在江湖，总得要点东西傍身才好。”肖岐对着苏途说到。苏途看着这琳琅满目的武器，总感觉自己恐怕是挑花了眼也不知道该选什么，就对着肖岐开口“师伯啊，我不知道选什么适合我啊，我以前都是拿个菜刀玩儿……”，杜加宁不由得笑出声，上去一把挽过苏途的手拖着苏途走“那我们一起去把你觉得不错的每个都试试吧！”。苏途跟着杜加宁左转转右转转，把剑拿在手里比划几下，又把锤子拿着对着空气砸几锤，刚拿着鞭子要不是杜加宁及时制止，她恐怕也得来几鞭把这房间给搞的乱七八糟，那暗器她是一眼都没看，她可对暗器上不了心，想着塞在自己身上那么多东西就觉得是累赘。最后还是感觉剑最趁手，可那么多剑，实在是不知道哪把合适，她选来选去还是一筹莫展。齐山过来跟她说“还没有合适的吗？”，苏途看着他叹气的摇摇头，肖岐过来带着他们往二楼走去。
　　“那去二楼看看吧，不过二楼的那些剑，剑气很浓，可是要它们认主的。当年你的师兄师姐三人里面可只有祈安成功得到了那把岭坠。岭坠这把剑是师兄在悬崖边寻来的。他的前主人似乎是个不多得的天下武功奇才，不过对江湖之事不感兴趣，一直在山里深修，也是有一日师兄在上山寻草药的时候在山崖边发现了那高人尸体和这把剑，还有一份遗信，看起来是自然死亡，也是可惜了，他便将这把剑收了起来放在这里。”说完已经到了二楼，苏途看着面前精致的剑匣听着肖岐嘴里说的故事，瞬间感觉这里放的剑每一把都是如此的神秘，不过又转头看了看齐山，没有想到他年轻的时候竟然还会去悬崖边采草药，简直不敢想象，齐山被苏途盯的浑身不自在，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赶快去选剑。
　　苏途一把一把的看过去，感觉每把都好，可就是因为每把都好反而不知道该选什么，她走到最里面的尽头，抬头看见有一扇屏风，她绕过去看见地上放了一把剑。这把剑是不同于外面那些放在剑匣里的，它简简单单的被放在墙角边，似乎很久没人打扫了已经积了一层灰，可这剑的剑柄上的图案是龙纹，它被精致的雕刻其上，周围还有一些云状的雕花，细看只觉得这工匠手艺过于绝妙，剑柄的顶上面还有一个月牙状的弯钩，往下看剑身上有一条长沟，像引水渠一般直接到最下端，那剑刃也极为锋利，看着感觉哪怕年久未用，也依旧有着能一剑毙命的样子。她走上前去手刚碰到剑柄，齐山一把喝住她“不准拿那个！”，苏途被这一吼吓得急忙收回手看着齐山，齐山慌忙过去拉她“这把剑可不行啊，这剑杀过人，杀过好多好多人，血腥的很，你小姑娘别碰这个。”，苏途白了他一眼“这哪些剑没见过血，恐怕也就师兄那把岭坠没见过了吧。”说着甩开手直接蹲下伸手拍了拍它剑柄的灰，然后拿起来抖了抖，又吹了一下剑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剑好像亮了几分。苏途拿着这剑比划了几下，直接点头“这好啊，这好啊，这剑好轻啊，拿了跟没拿一样，这跟我之前拿的都不一样啊！而且我感觉它跟我好配啊，你们看！”说着她还顺手来了几下，转头看着肖岐“师伯！我就要这个了！”，肖岐看着齐山，随即肖岐转头对着苏途说“这把剑，可能还需要它的主人同意。”说完又看向齐山，苏途不解的听完这番话也转头看向齐山，一下恍然大悟“啊！师父！这你的剑啊！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你反正都不要了！你不给我难道在外面还有徒弟想传给别人吗！”，齐山看着苏途紧紧追问，无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要就拿去吧。”“谢谢师父！”。
　　从凝器阁出来的时候，有弟子来跟肖岐说了什么，随后肖岐便怒气冲冲的走掉了，只有秦若欢和杜加宁还跟他们在一块，便一同走着。苏途抱着剑走在路上问齐山“师父，你为什么最开始不想给我啊，这么好的东西，肥水不流外人田呢。”齐山看着他，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这剑啊，想当年……”苏途看齐山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急忙制止“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次您想好了简短点再说吧。”齐山被她打断只觉无语，没遇到过这么不知道体贴师父的徒弟，想到别人的徒弟是那般细心体贴，而自己的…这差别感一下涌上心头，可突然想到肖岐的那个逆弟子沈宁呈，又觉得苏途好像也还不错。从他们回来开始，就总是会听见今天沈宁呈不好好晨练鼓捣一堆师兄弟赌博，明天他又带着一堆师兄弟装神弄鬼吓唬那些师妹，杂七杂八的事让肖岐总是每日都要去收拾他一番，这不，刚才弟子来跟肖岐说的就是他又带着几个师弟翻墙去女院把那群姑娘们栽的果子树一偷为尽了。想到这瞬间看着身旁的苏途瞬间又顺眼不少。“师父，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苏途说着还抱着胳膊装模作样抖了一下，齐山深呼吸翻了她个白眼，都不是什么好徒弟！
　　分开的时候齐山跟她讲这剑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对人使用，苏途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然后和杜加宁一同回了风乐院。
　　之后只剩齐山和秦若欢走在一起，他们并肩而行，一路双方都不曾开口，气氛很是尴尬，秦若欢率先开了口打破这僵局“为什么当年要走掉？”齐山听到这并无半点波澜，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刻，弯唇笑了笑“想过过不一样的人生。”“你知道我们不会怪你的。”“我没觉得你们会怪我啊，若……秦师妹。”齐山还笑嘻嘻的回着她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身侧的人好像没了，一回头发现秦若欢还站在原地，就那样站在那看着他，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齐山原本笑着的脸一下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眉头微皱。他瞬间慌了阵脚，赶忙冲几步上去拿衣袖给秦若欢抹了两把脸，又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急的不行“哎呦哎呦，你你别急，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你先别哭，我我我我”，秦若欢看着齐山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像回到了以前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齐山看着秦若欢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若欢最爱哭了，从很久之前开始就爱哭，齐山就很害怕秦若欢哭，她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像只要秦若欢一哭齐山的整颗心就乱了。
　　“你以后可不许再自己偷偷的跑掉了。”
　　“好，都听你的。”
　　一棵树后面，魏潼站在那里把这一切都实实在在的收入了眼中，努努嘴“切”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