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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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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正安静地吃着早饭。父亲的手机响了一声,顺手拿起手机一看,脸上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皱眉说:“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啊!你看看你三叔家两个孩子,今年高考,出成绩了。”
母亲顺势问下去。
“多少分?考上了哪所学校啊!”
“五百多,本科稳了!这下他们家可算是熬过去了,要享福了!”
“谁说不是呢!等将来一毕业,找了份好工作,考个公务员,那钱还不进!你要向你的两个表哥看齐,我们辛苦养你这么大,就等着这一刻呢!明年高考,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我们也就可以休息了!对了,考公,考研能两手抓最好了。不说了,快吃,赶紧去上学!”
她实在不明白,在他们眼中什么是熬出头,好成绩要好考,那全中国遍地是天才。要学得会再说吧!还考公,考研,神仙啊!
来到班上,老班在打铃的那一刻进了教室,开始了每天一日鸡汤: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还有同学在玩,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你们玩得起吗?有些同学要向学习好的看齐,看看人家,看看你,差距在哪里?去学啊!
同学们齐齐看向班长,班长家里管得严,从高一开始成绩就在全校前三里,没掉下去过。人家在那里坐着刷题,全班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的。
也纷纷坐下读书。余时在家里看不见女孩身影后,猜测她去上学了。从卧室门缝里看见父母两人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那死猫没有啊!”
“没有!喊什么喊!赶紧找!趁她去上学,赶紧处理掉,免得看她一天尽抱着猫玩,不学习!”
“可不是!今天你家那个三叔母,打三个小时来跟我炫耀,说她儿子多么聪明,文曲星转世!烦死!”
“这有什么!咱丫头明年不也快了,明年好好让他们看看!重点是把猫找到!”
“对!”
余时吓得躲到了床底,父母找完了其他房间,来到了卧室。他只看见两个巨人在四处寻找他,他们在床底发现了余时。余时吓得一下咬了父亲一口,窜了出去。父母则忙活出去,在家里跑来跑去。
余时不小心撞到了桌脚,被母亲抓个正着。打开门想把它丢出去,父亲则一把抢过来,狠狠打了几下解气,看见窗户。
“拿来!老子把之畜生从窗户丢下去,摔死!敢咬老子!”余时痛到不停挣扎,这人下手一点不留情啊!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男人手一甩,余时从空中飞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地,由于惯性原因,落到了旁边的草丛里。好痛!头好昏,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随后发现自己动不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小主人,快来救猫啊!
少女放学回家,在房间轻轻喊余时的名字,怎么也喊不应。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来到客厅问:“我猫咪呢?我这几天在寻找人养它。它在哪里?”
父母则看着她,说:“送人了,不行吗?免得你天天抱着猫玩,不学习。”
“我哪里不学习!我在学校里学,家里也学,什么时候玩了。我放松一下不行吗?我说我在找人养,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这是我的猫,我自己养的!”
父亲一巴掌扇她脸上,怒吼道:“老子一天天工作,供你吃,供你穿,你还有理了!你怎么不看看你那两个表哥,人家的孝顺父母,你这个不孝女!”
“顶撞父母,你还有理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她气得直想哭,摔门进了房间。明明是他们先动自己东西不通知自己,怎么就成了自己不孝顺!
晚饭时,母亲敲门说:“哭够了没?出来吃饭。否则你爸打你!”她擦干了眼泪,安慰自己,至少小猫得到了善待不是吗?不用再跟着自己受苦不是吗?
饭桌上,母亲见她情绪稳定了,说:“爸妈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忙学习,没有时间照顾好小猫,我们这样不正好给它找了个家。大不了高考过后再接过来就是了。”
她不说话,他们的话又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以前好多事情答应了,不都没有完成吗?唯一完成的,还是自己求了好久求来的。最后只有一句:你什么考出个好成绩再说吧!你什么时候能稳定这个成绩再说吧!你什么时候……
她吃完饭便学习去了,外面正下着大雨。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父母送人的事总感觉不太可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难过,想到第二天的课,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上学时,她下楼刚走到草丛边,就发现一只小猫尸体,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父母也不在乎尸体在哪里,会不会被发现,反正她也翻不了什么天。
她看了眼时间,还早。便用尺子挖出了个小洞,刚把小猫放进去,她就发现不对。好像小时,又检查了一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去质问,只是默默流着泪把余时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咋天应该把你带到学校去的,我咋晚就应该出来找你的。你就不会死!我不应该相信他们,对不起!”
埋完小猫,她抹了把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去上学,她到最后也没有为它找到个好人家。余时灵魂在半空中,看着少女哭泣,但无可奈何。
少女性子似乎变了:从前爱笑的人,现在却不怎么笑了。手里多了一本书,成绩中等的她,也提了上去。渐渐成为了別人家的孩子,性格乖巧,温柔。只是亲戚的小孩抱着小猫来时,她总是在摆手拒绝,说:“我不喜欢猫,照顾不好小猫。”父母每到这个时候,就不说话。
很快高考结束,她如愿考上了大学,让他们神气了好久。也如期考了公,学了驾照,有着一份高薪的工作,有着一份不错的学历。
父母也开始催结婚,生子。在结婚的前一个晚上,一家人几年来难得聚在了一起。她笑着说:“妈,小猫是不是被你们从楼上丢下甩死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看到他们的反应,她笑着笑着哭了。
“我成为了你们眼中的好孩子,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恨你们,却又找不到理由恨。爱你们,又不是很爱。我很多时候在问自己:你们供我成才,给我生命,我有什么理由去恨你们?”
“可,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小猫,我宁愿你们送人,为什么要骗我!”
当着他们的面,笑着说:“风光的成绩,体面的工作,合适的婚姻。我做到了,放过我吧!”
像当初小猫那样,重重落在了地上。血夜向四周流去,她自由了!她用死向小猫赔了罪。
余时看着她倒地,这些年,她受了很多苦。未婚时的不停贬低,难听的辱骂。没有工作时的困境,工作回来还要去管那些事。工作上被人看不起,家里一些七大姑八大姨还要时不时闹出些事来,老人又吵着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该敬的孝,她做到了,可她好累。真的好累啊!
他默默抱住了她,不哭,乖乖,猫猫给你抱抱!你在猫猫眼中,是最棒,最厉害的人!猫猫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