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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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走廊上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来人没有任何想要闪避和躲藏的意思，似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闲适。
摄像头依然在规律的摆动着，只不过曾经对任何活物都极为灵敏的仪器上，却自始至没有显示男人的身影。
用于扫描的红外线轻易的经过了人体，警报声没有响起，那些九死一生的机关也完全没有触发的痕迹。
总部基地安静的可怕，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不成调的小曲在回荡。
作为大本营这里确实很少有人会到访，即使是那位先生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回来一次。但这样一个地方必然需要人手维持正常的运作,日常往来的人虽然不算很多，却也不会如今天这般所有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男人不多时就走到了紧闭的大门面前，他满不在乎的将手放在指纹锁上，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权限不足”几个字后，没有停顿的开启了下一项的全身扫描。
与之前不同，识别摄像头很容易的就记录下了来人的穿搭样貌。一身有些宽松的运动服，头上带着一顶大大的鸭舌帽，白色的耳机线被他小麦色的皮肤衬得异常显眼，最让人移不开眼的当属他那张带笑的娃娃脸，属于是让人见过一次就完全不会忘记的类型。
降谷零有些无聊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再一次显示出“权限不足”的字样，也一如刚刚一般迅速的开启了第三道验证程序，称之为光速打脸也不为过。
实在没忍住的打了个哈欠，降谷零揉揉眼感觉有点犯困。这真的不怪他，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或许是见识过太多人心的险恶，那位先生对于所有人似乎都存在着一份防备心，在他进行治疗期间，原本就没几个人的总部几乎被清空，与之同时，可以称得上天罗地网的防御系统密布了基地的每个角落。
原本这种设置确实是会更加万无一失，毕竟人可能会背叛但是程序却会一直恪尽职守。坏就坏在这系统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人工智能在控制。
那位先生的设想原本是没什么问题，把开发人工智能的其他人全都解决掉，唯一的幸存者养在组织里，平时就让他给组织打工，必要时来维护一下系统，只要把人控制的好就不怕总部出现问题。
大概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这看起来还算靠谱的计划竟然每一个环节都出现了问题。
人工智能本身就被研发者留下了后门，开发人除了被他们抓起来的幸存者尚有一人在外面游荡，而他们看起来非常严密的看守也并没有把人关住，亲爱的卧底先生甚至是正大光明走的预约流程见到了被围困的羔羊。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总部基地已经被拿着“钥匙”的降谷零一人包围了。
“真好使啊这个基地，不知道结束后能不能申请一下留给零组用。”男人脚下的步伐快了一些，他想赶紧把事情弄完好回家休息。
倒不是说感觉有多累，降谷零这几天休息的很好，毕竟这次的准备工作全跟那个人工智能有关，他是真的插不上手。
只是在不久之前他突然从内心深处感到了一丝惶恐，那恐惧很淡，就浅浅的萦绕在心里，那里好像丢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走廊很快就到了尽头，装饰有繁复花纹的大门紧紧闭合，似是在拒绝男人的到来。
“咚，咚，咚！”降谷零屈起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木门，“咚，咚，咚！”门内寂静的可怕，没有任何有人要来开门的意思。
但男人并不觉得生气，正相反，通过人工智能呈现在他眼前的场景，降谷零可以说对屋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没有人来欢迎我么？那我只能自己进去了。”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磁卡，在上方门缝里刷了一下，没有把手的门缓缓向外打开露出里面有些沉寂的画面。
枣红色的帷幕遮盖着一个隔间，仪器“滴滴”的轻响声传来，示意着这里面大概率有人的存在。
一个金发的女人跪坐在帷幕旁，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汗水顺着发梢慢慢的流淌，然而她的努力却并没有结果，浑身的无力感让她像如今这样靠在帷幕杆上都有些吃力。
“真是狼狈啊，贝尔摩德。”男人并没有靠近那边，而是有些闲适的靠在了墙上，“你的状况看起来不怎么样。”
“呵，拜你所赐……波本……我是真没想到。”女人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她的状态确实不太好，突然涌入的过量麻醉气体让她的几乎失去对整个身体的控制。
“你竟然还醒着我也是很惊讶。”降谷零耸肩摊手，“我以为这个量的麻醉气体即使是恐龙也能放倒。这可比那孩子麻醉针的药量还翻了几翻。”
“如此看来，那个传言也是真的，你就是组织药物实验至今唯一的成品吧，也怪不得我们的BOSS这么信任你。”降谷零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别的不说，这抗药性是真的好，也不知道成功率高不高，可以的话还挺想拿来用用的。”降谷零这话已经可以归类于挑衅的范畴了，让即使清楚他性格并非如此的贝尔摩德都在不甚清醒的情况下少见的动了怒。
人生气到了极点有时候反而会笑出声来，贝尔摩德外面看起来明艳大方但私底下却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何况如今一阵阵的昏沉感袭上脑海，已经难以思考更多东西的情况下，被人戳了痛脚她势必要还回来。
“原来如此，一只藏的很深的老鼠。”女人有些疲惫的脸上浮现着神秘主义最常见的笑容，那是一种尽在掌握的从容却不失锋利的微笑，“你跟苏格兰什么关系？”
刚刚还有些无聊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他已经很快速的控制住自己了，但是手指无意识的抽动还是暴露了他不平的心绪。
这点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女人的眼睛，她第一次笑得这样不顾形象：“波本，苏格兰，莱依。哈哈哈哈哈，狗咬狗一嘴毛，什么幌子什么掩饰都是假的，你就是恨他。”
“你！”降谷零咬牙向前走了几步,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似是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了。
“你是哪家派来的卧底？不会是公安吧？你认识苏格兰吗？在进入组织之前就认识？”贝尔摩德用极快的语速说着令降谷零心碎的话语，“你们是什么关系呢？同学？朋友？前辈？或者聊的不错的路人？”
“应该不会跟传言一样是恋人吧，我可听过不少你们的八卦。”
“够了闭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急步向前又在咫尺间停下了脚步，“你今天的话可真多，贝尔摩德。”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优雅，女士。”
“你也失去冷静了呢，波本。”贝尔摩德皱着的眉微微松开，带上了些胜券在握的笑容，“你们是真觉得自己赢了吗？你们觉得这里面躺着的就是BOSS是么？”
“什么？”降谷零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向着女人身后的帷幕看去，脑海中的思绪不停翻涌。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想些什么，一声枪声响起，紧接的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女人摔倒在地时与地面造成的撞击声。
“不可能怎么会？”贝尔摩德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之间密布裂纹的玻璃，“什么时候？”
“当然是我刚进门的时候。”降谷零脸上的其余表情尽数收敛，只留下与贝尔摩德一脉相承的属于神秘主义的笑容，“这是你们自己安装的防弹玻璃，忘记了吗？”
“我没记错的话这上面用的光学处理器还是组织的最新产物，真厉害呢，你离这么近都没看出来。”降谷零笑得像只狐狸，“想必等过几天组织彻底毁灭后，这些东西会造福不少人吧。”
女人的眉重新皱起，又在半晌后释然的松开：“好吧我承认是我输了，但是波本，你刚刚的情绪里到底有几分真想必你自己清楚。”
女人身上已经用不上任何一点力气了，她看着被打开的房门，看着涌进来的公安，看着因为后坐力已经飞得很远的迷你手枪。
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真可怜啊，波本。”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降谷零微微低敛下眉眼，“晚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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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外。
从研究所冲出来的家伙大多都是没什么反抗能力的普通人，事发时负责搜查和安保的人员基本上都二楼，接受了最初浓度毒气迫害的他们，大多都没能走出大门。
6号跟他带出来的几人已经被候在外面的公安带走了，埋伏许久的众人一拥而上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这毒气爆发的过于突然，接应人员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整个抢救过程显得有些混乱。也正是因为这个，当众人发现负责指挥的H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山里的风是有些凉的，树叶随着它摇摆发出沙沙的轻响。星子满天，月光皎洁，黑色幕布般的天空看起来都好似轻快了一些。
树影摇晃间，一个男人疲惫的靠在树上，他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移动。
最后一个“发送”键被摁下，原本看起来凝实的手突然变得一阵模糊。
手机穿过了男人的手掉在草丛里，屏幕上显示着“发送成功”的字样，仅剩的电量在三分钟后耗完，一切回归了寂静。
——
将手下们的工作安排好，检查一边确定没事后，降谷零长舒一口气回到了自己车上。
夜已到尾，黎明将至，他的心跳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平静下来。
那种冥冥中的感觉逼得他想发疯，几乎是下意识的，降谷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上面是一份邮件，发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细究起来差不多是他们刚刚把贝尔摩德和帷幕中还在昏睡的乌丸莲耶抓起来的时候。
降谷零不知为何有点不敢点开这封邮件，总觉得它带来的不会是什么好的消息。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手机的屏幕慢慢熄灭，如此三次，他最后还是打开了这潘多拉的魔盒。
“我有些累了zero，或许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别担心，照顾好自己，等我。——hiro。”
——
树林里，风吹下一片树叶，飘飘荡荡的盖住了黑色的人工产物，月升月落，地平线上透出一抹光。
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第138章 黎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