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原著向·安娜没有出国（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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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下意识回头，看到一胖一瘦两个警察。
两人摸着腰间的枪，鼻孔朝天，高傲得不可一世，乔奢费的目光有些闪躲，偏开脸，隐忍道：“你们认错人了。”
胖警察单手叉腰，笑了起来：“跟我回警察局，就知道是不是认错了。”
乔奢费眼神中浮起几分厌烦，颓丧，逐渐转变成凛冽的杀意。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强行压抑着凶性：“你们不要逼我……”
安迷修一看就知道不好，赶紧上前挡住两人的脚步：“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瘦警察的语调有些滑稽，像劣质的喜剧片，从声音到表情都透着阴阳怪气：“能有什么误会？半年前的凶杀案，查来查去就只有他一个嫌疑人！”
半年前？安娜大脑飞速运转，这个她似乎有印象，因为那个时候她刚回国不久，安董逼她到处相亲，又给她加了几个保镖，拿着一叠妖兽人作乱的报纸给她看……但是她记得好像没有人类嫌疑人啊？
哦对，乔奢费不是人类。
安娜刚升起的护短心理就这么熄灭了，开始担忧这两个警察的安全。完蛋，一会要是乔奢费凶性毕露要杀人，安迷修能不能拦得住啊？
安迷修摇摇头，坚决不让两人过去：“这个案子我关注过，已经结案了，明明是……是妖兽人作案，和他无关。”
重点是他还碰到了在乔奢费身后补刀的沙芬塔，那老人的死因他已经无法确认，但现在不是深究原因的时候，不能把乔奢费再往将军那边推。
胖瘦警察终于舍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其中一人语气高傲道：“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赶紧给我滚蛋，耽误了办案唯你是问。”
安娜：“……”
安娜火气蹭地一下冒出来了，她挽了挽袖子，很遗憾保镖不在，不然她非得叫人把这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扔出去不可：“你什么态度？这是你对人民群众该有的态度吗？”
“还有，”安娜只是娇纵，但不是没有文化的草包，她道：“已经结案的案子，想抓人需要另行起诉。私下抓人，要么拿出证据，要么重新起诉，否则你就等着我的律师吧！”
她瞥一眼两人手中的枪，冷笑：“你还动枪，还是在这里有路人的情况下动枪，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吗？”
因为妖兽人肆虐，他们确实可以被允许开枪，但是并不代表可以滥用。安娜两步上前扯住他们衬衫胸口处的口袋，拽了两下，又看了一眼肩膀，都是空荡荡的，顿时更想笑了：“执法记录仪呢？你敢对我们开枪吗？开完枪，你回去有脸把过程上交吗？让你的同事看看你们是多不要脸，对普通的路人咄咄逼人？”
乔奢费停在墙角，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们，一言不发。
两人被她骂得步步后退，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他们确实是看到了乔奢费临时起意，也确实……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
结案是因为死者的尸检报告证实了不可能是人类造成的，那些人包括理发店店长都被证实了是一击毙命，人类没有那么强的力量。但他们始终觉得一个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能活下来，一定有问题，万一是勾结了妖兽人杀人呢？
又不是没有先例！他们早就查到巴王集团，确定巴豆和妖兽人有合作了。
但这样的做法始终是违规的，他们也清楚，一旦被起诉，他们一定会被追究责任。
“那，那他为什么跑？”瘦警察有些不甘心：“我们之前叫他配合调查，他扭头就跑，说心里没鬼谁信啊？要是他老老实实配合，也不可能被、被通缉……”
安娜一顿。这个她确实不知道，她甚至不能确定那些人是不是乔奢费杀的。
她那股正气突然又散了，这两个警察是有错，可她维护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人……是不是也不合适？
安迷修抿了抿唇，接上这个话题：“乔奢费他……没有上过学，不懂这些法律，以为你们抓他就不会放过他，所以才跑。”
“……你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乔奢费轻声道：“我看到你们的时候，他们都说是我杀了人。”
他那时也怀疑是自己失控了，一听到有人这么说就慌了神，只想要逃，现在想来，实在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追究这些没有意义了，乔奢费冷静下来，也不想杀人，有些疲惫地往墙上一靠，“别逼我了……你们回去吧。”
安迷修挡在他面前，偏头看了看他的表情，心情有些沉闷。
他很清楚，乔奢费现在，一颗心早就变得面目全非，在疯与不疯之间来回徘徊。沙宾的死带走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但即便是杀了清自在，他也可以自欺欺人，那是他受了欺骗。
可如果这些人类帮他打破了顾虑，乔奢费本身就浓重的杀性被激发出来，那些感情就再也无法束缚他，甚至安迷修也无法确定，他会不会对自己动手。
乔奢费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可就算是炸弹，也不能炸到他们身上。
安娜没注意到这些，倒是挺同情倒霉的乔奢费，遇上这么不负责任的警察：“好了，滚，滚远点，你们还有不服，拿着证据找我的律师去。安氏集团，欢迎上诉。”
她很遗憾自己没能带名片甩这两人脸上，护犊子一样把这两人护在身后，主要是安迷修。
这些富二代的跋扈没见过他们也听过，这两人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虽然底气不足，但依旧撑着面子边退边道：“你……你等我回去找证据！”
眼看着那两个小丑一样的人倒退着骂骂咧咧离开，乔奢费似乎觉得好笑，勾起一侧唇角，轻轻嗤笑一声。很快这抹笑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面无表情闭了闭眼，靠着墙缓缓坐下来。
安娜和安迷修面面相觑，都有些手足无措。
乔奢费的情绪现在看起来就很古怪，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放松，甚至没有任何波动。好像刚才的颤抖闪避都只是他压抑凶性的最后一丝挣扎，若真触了底，他动手杀人也不会有什么犹豫。
安迷修轻轻叹了口气。
他缓缓在乔奢费面前蹲下，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乔奢费？乔奢费，你还好吗？”
乔奢费抬头瞥他一眼，吐出口气：“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
安娜呆在安迷修身边的时候一向安全感十足，这时也记不起乔奢费的身份了，和安迷修一块蹲下来看他：“那你是不是吓到了？要不要我请你们去吃点好吃的？”
乔奢费似乎想笑，勉强忍住了。他问：“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
安娜想了想，道：“知道。我看报纸上都说你们是妖兽人，我朋友说你们是幽冥魔，不过我觉得小安还是不一样的，外星人也是人嘛。”
乔奢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某个地方发呆，像冰面，平静地散发着淡淡寒意，底下是不知如何翻腾的滔天巨浪，随时等着冲破身体，将自己与旁人一起毁灭。即便是想伸手挽救，触及它的表面，也能在瞬间被冷意刺伤。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库忿斯走近。
安娜直到他出声才知道有人来了，吓得一个激灵，差点窜起来，本能贴近安迷修，抱住他的手臂。
安迷修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也早就感觉到了库忿斯，轻叹一声：“你们两个……”
库忿斯笑了下，靠在同一侧的墙上，低头看着他们两个，慢条斯理道：“将军让我来叫你们回去。”
他顿了顿，打量着安娜，挑眉道：“怪不得你不回来。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趁着将军还没对你失去耐心，赶快把她送走，不然……”
库忿斯语气一沉：“来日她的下场，不会比……好多少。”
他还是本能避开了那个名字，过去的幸福就还是只停留在过去，和死去的爱人一同葬在时光里。
安迷修下意识攥紧安娜的手，又赶紧松开，头疼道：“我知道。”
安娜立刻警惕起来，“我跟你说，我可不走的，无论如何我也要在你身边，实在不行……”
她有点怂，避开安迷修的视线小声道：“就一块面对呗。”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是毁灭地球的大事，哪里能独善其身？
天真的小女生。
库忿斯嗤笑一声，也没再多说，盯着乔奢费道：“你现在，还是不愿意回去？”
乔奢费被逼烦了，狠狠一砸地面，抬头望着库忿斯，语气阴鸷：“等我回了阿瑞斯，你也别想安宁。”
库忿斯耸肩，“看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奢费冷静下来，偏开头，轻声问：“沙宾的事是你做的。”
他不是疑问的语气，库忿斯也没有回避：“是。让你清醒清醒，我看你是感受的还不够，我们待在这里，就迟早会遇到这种事。”
某种程度上，库忿斯比他们都要果决的多。同样的，他也了解这两个兄弟，所以压根不劝安迷修。
他指了指安娜，引来安迷修警惕的眼神，便笑了起来：“乖乖回去吧，别等到时候再后悔。”
安迷修深深吐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再试图去缓和这二人的关系，只是道：“库忿斯，你回去吧，我会再去见一次将军。”
他语气不好，说是去见将军，更像是去寻仇的。库忿斯挑眉，也不在意。
他看向安娜，又移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回到阿瑞斯，哪怕我们彼此为仇，可也是堂堂正正的军人，总好过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地球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没有必要留下。”
作者有话说
第187章 原著向·安娜没有出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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