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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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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词嘴里所谓的稳固关系,指的是跟纪濯在一起做只有好兄弟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比如一块打游戏,看电影,聊天,甚至是互相帮助。
这些事情中,除了互相帮助,其余事情跟谁都能做。
所以接下来,赵嘉词极有可能为了展示自己的独特性,而想跟他在一起做一点亲密的事情。
果然,吃过晚饭,赵嘉词下楼扔垃圾,他回来的时候,纪濯在他手里看到了便利店的袋子,里面装着几个长方体的盒子。
纪濯猜中了,静待赵嘉词接下来的举动。
赵嘉词将袋子放在他眼前的桌面,他伸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盒放在手里打量,明知故问道:“你买这个干什么?”
“买着玩玩。”赵嘉词在他身边坐下,口吻十分随意,仿佛真的是不小心走进便利店不小心买的。
纪濯:“?”
纪濯眼睛瞪圆:“买着玩玩?”
他恼羞成怒般将手里的东西扔到赵嘉词身上:“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跟你一起做这种事!这不合适!”
“只是不合适吗?”赵嘉词捡起身上的盒装,随手扔在沙发上:“是跟我做不合适吧?”
纪濯抿紧的嘴唇不停颤动,似是被这句话气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少污蔑我对他的感情!”
“你对他的感情?你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才是你好朋友。”赵嘉词的叙事口吻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但纪濯知道他这副镇静的模样是装的,稍微刺激就会爆炸。
他吸了吸鼻子,选择继续激怒他:“你既然是我好朋友,那你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而不是把我对别人的感情当做玩笑!”
他最后瞪一眼赵嘉词,偏圆的眼睛蒙了一层泪水,看起来又委屈又愤怒。
赵嘉词望着他,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从沙发上起来,越过赵嘉词,迈步走向门口。
赵嘉词追上来一把握住他手腕,他被往后一拉,随后便跌入了一个怀抱。
他靠在赵嘉词身上,脸上出现一个因为摔倒而惊魂未定的表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情。
赵嘉词很想问他怕什么,就这么不信任我?
这句话在他心里滚了一圈,到嘴边却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赵嘉词送他回家的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到了目的地,纪濯推门下车,没有丝毫犹豫上了楼。
他打开室内灯光,来到阳台,站在高处朝下看,一眼看到站在楼下的赵嘉词。
赵嘉词从车上下来了,此刻正站在光秃秃的树下,手里捏着手机打电话。
纪濯住的是老小区,有二十年历史,周边基建属于正常落后水平,楼栋层数最高只有六层。
纪濯住在四楼,这个高度往下看,他能看到赵嘉词被手机屏幕灯光照亮的侧脸。
客观地说,赵嘉词的面部条线十分冷硬,纪濯经常听人说他很凶,总是冷着脸,看起来很不好惹,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赵嘉词刚入小学那会儿,因为冷着脸,没人主动跟他说话,纪濯是第一个主动跟他交朋友的人。
深入了解过后,纪濯觉得赵嘉词一点都不凶,其实很粘人,不管到哪都要粘着他,一粘就是十几年。
他盯着赵嘉词看了会儿,楼下的人似有所觉,忽然抬头,从下往上和他对视。
他装作无事发生,转身拉上帘子,洗澡睡觉了。
时值盛夏,夜晚的气温依然维持在三十度左右,整条街的树叶都纹丝不动。
赵嘉词站在其中一棵树下,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他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助理找人来这附近盯着纪濯。
他在车上仔细地思考了今晚的对话。
他自称是纪濯的朋友,是因为现阶段他和纪濯确实只有这一层关系,但纪濯告诉他朋友不能干涉朋友的恋爱。
纪濯说的没错,朋友确实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所以他应该是想当纪濯的男朋友了。
他一定是相当纪濯的男朋友。
毕竟这个身份可以理所应当地要求纪濯在感情方面对他身心如一。
那么问题来了。
在纪濯心里还有别人的情况下,他要怎么在短期内成为纪濯的男朋友呢?
他选择在网上寻找答案。
他让助理帮忙整理了一堆情感交流论坛,一天下来,收获相当丰富。
他心里有了主意,只等纪濯露出破绽。
等待期间,他无事要发生般给纪濯发消息,聊天内容和之前差不多。纪濯断断续续回了几句,虽然回复内容牛头不对马嘴。
但他并不介意,也不生气,因为纪濯这会儿还在生气。
在他看来,一段感情中只有一个人有资格生气,因为如同两个人同时生气,感情就会出现裂缝。
这几天,纪濯一直在家里呆着,他一边等待赵嘉词囚禁他,一边开始搞自己的事业。
然而这期间赵嘉词没有主动上门找他,只每天照常给他发消息,问他睡了没吃了没在干什么等一些日常很常见的内容。
他想继续惹赵嘉词生气,挑着轮回了几条消息,聊天框里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赵嘉词:[在做什么?]
纪濯:[。]
赵嘉词:[早哦,X记家出了新品,我中午给你点个外卖,你记得出门拿。]
纪濯:[睡了。]
赵嘉词:[我今天看到一只猫好可爱,你之前好像说很喜欢这个品种的猫来着,给你看看。]
纪濯:[早。]
赵嘉词:[睡了没?]
纪濯:[吃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充斥着聊天框,但不幸的是,纪濯没察觉到赵嘉词有半点生气迹象,依然有空就给他发消息。
于是他又将小说剧情拿出来琢磨,发现了一个被囚禁的关键点——他需要继续维持他喜欢陈行声的人设。
而不是听到陈行声要跟人联姻的消息,就郁郁寡欢日渐消沉。
这是小说里已经被囚禁过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而他目前未被囚禁,在家装忧郁行不通。
他这么做,赵嘉词只会观望他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他要做的事是继续在感情方面激怒赵嘉词,让赵嘉词认为他没有陈行声不能独自生活。
想法有了,接下来是计划和行动。
他的计划是偷偷去和陈行声见面,毕竟在赵嘉词眼里,陈行声对他是爱而不得的关系,他这么做只会让赵嘉词认为他会为了陈行声而变得不自爱。
但事实上,他和陈行声之间无事发生,还是朋友。
他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发消息问陈行声在哪,陈行声秒回:[你真的不喜欢赵嘉词吗?]
纪濯:[不喜欢。搞快点,你在哪呢?]
陈行声发来一个坐标,是一个酒吧。
陈行声:[是他开的,他现在在里面唱歌。]
纪濯几乎是立刻猜到了这个“他”是谁,事情顿时变得更好办了!
去酒吧的路上,纪濯赶路的姿势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
到了目的地附近,纪濯正准备给陈行声发消息,视野里忽然闯入三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
纪濯:“……?!”
纪濯惊了一下,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这似乎是赵嘉词要开始囚禁他了。
纪濯努力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眼睁睁望着其中一人抽走他的手机,另外两人架着他的胳膊。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为首的壮汉道:“对不起纪先生,我们也是拿钱办事,这是我们和赵总的交易记录,请您过目。
我们绝对不是人贩子,也不是非法团伙,我们是赵总找来保护您的保镖。我们目测您接下来可能有危险,所以抱歉了,我们要带走您。”
他装模作样地挣扎几下,嘴里喊着放开我。
壮汉连忙道:“对不起纪先生,请您配合。”
纪濯冷眼看过去,表现得十分不爽:“我凭什么配合你们,你们这是绑架我!”
壮汉:“对不起纪先生,我们只负责办事。”
“办事?办什么事?阻止我去见他吗?”
纪濯深吸口气,紧紧闭了下眼睛,一副要被气晕的样子。
壮汉望着他,正犹豫要不要让司机改道去医院,就听纪濯说:“告诉你们老板,无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永远不会原谅他!”
壮汉面露为难:“……其实赵总他在听。”
“是吗?”纪濯冷声道:“那赵总你给我听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车开了,纪濯很快认出来这条路不是去赵嘉词的住处,而是去一个全新的无人知晓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迎来了他最期待的被囚禁的剧情。
纪濯平复着呼吸,心里再激动面上也丝毫不显。
相反,他绷着脸,眼神冷淡且充满厌恶,将抗拒写在了脸上。
车停在别墅车库,车库里能容纳三辆车,他下车的时候,早已停靠的车辆上同时走下来一个人。
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谁,他没去看,低着头,被壮汉拉下车,拉着往赵嘉词的方向走。
壮汉松开他的时候,赵嘉词说:“行了,你们走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嘉词从口袋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纪濯被壮汉捏过的手腕。
纪濯皱着眉头抽回手腕:“别碰我!”
赵嘉词也不恼,低头凑近他,在他脖颈间轻嗅。他身上刻意喷了为了跟陈行声见面的香水,味道不重,但是很好辨认。
赵嘉词笑了一声:“你好像还没意识到我准备对你做什么。”
纪濯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才不稀罕猜测你的想法!”
“嗯,不猜也行,你最好什么都不想。”
赵嘉词将他横抱在怀里,他冷着脸也不挣扎,实则在心里疯狂警告自己不要笑了出来。
他被赵嘉词轻轻丢到床上,床上放着几盒安全套,此刻就在他的腰旁边。
他一想到自己要被赵嘉词睡了这个时刻可能真的要来,莫名有点慌,下意识屈腿,脚腕刚好从赵嘉词掌心抽离出来。
“先别动。”
赵嘉词说完,伸手抓住他脚腕,脱掉他脚上的鞋袜,随手放在地上。
他以为赵嘉词现在就要上他,胆战心惊地看着赵嘉词动作,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既害怕又焦虑。
赵嘉词抬眸看他:“你抖什么?去洗澡,或者我帮你洗,我不喜欢你身上有这个味道。”
纪濯的脚踝还被赵嘉词抓着,他小声说:“你先松开我。”
赵嘉词松开他,转身走进衣帽间,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套睡衣。
纪濯拿了衣服去浴室,赵嘉词在他身后跟着介绍说:“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
“嗯。”
他态度不咸不淡,关上门,将赵嘉词隔绝在门外,随后站在镜子前,呼吸沉重地打量自己。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像是被吓到了。
他确实被吓到了,他没经历过做-爱这种事,只在视频里看过,似乎又疼又爽的。
但具体有多疼有多爽,因人而异,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知道。
他很怕疼,而且这种未知的事情本身就充满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
洗完澡出来,房间里没有赵嘉词的人影,床上的安全套也被收拾好放在了床头。
但依然刺眼。
他走过去拿起安全套,想也没想全部扔到楼下去了。
他现在是被赵嘉词囚禁的人设,情绪不稳定扔个东西很正常,尤其是这种会让他感到危险的东西。
看到东西全部埋进了草丛里,他长呼口气,转身,赵嘉词走进卧室,刚好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赵嘉词洗了澡,换上了黑色居家服,黑发是湿的,水珠顺着发尾落在衣服上。
看样子像是刚洗完澡就来了。
他侧目看了眼床头,注意到丢失的物品,什么都没说。
倒是纪濯率先打破了沉静的气氛:“我手机呢?手机给我!”
赵嘉词走到他面前说:“要手机做什么?缺东西和我说。”
纪濯扭开头:“你少管我!手机给我!”
“我现在可以管你。”赵嘉词说:“我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你现在只能听我的。走吧,给你介绍下我平时不在你可以做的事情。”
也不管纪濯是否愿意,赵嘉词抓住他手腕就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