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选择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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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渺就在他眼前，他却不能将心中那些疯长的，积压的想念与喜欢透露分毫，他压抑着眸中思绪：“你还小，才见过我几次？对我说喜欢太早了。”
他见秦渺有些失落，摸了摸她的发间，还是不忍心：“那好，我留在江洲，陪你一年，若是一年后，你还喜欢我，便再告诉我，那时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秦渺眼睛亮晶晶的，抱住了顾瑄：“真的！太好了。”
这次顾瑄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留在了江洲，他带着秦渺去了封魔山，见了被困在阵法里的顾恒，秦渺知道了他的弟弟顾恒，帮他想着办法破除阵法。
江洲的竹苑，除了涟漪，又多了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秦渺和他一起种着花，每日不用去城中，顾瑄便会带来自己喜欢吃的各种糕点。
夜间涟漪待在屋内，她和顾瑄一起出去斩杀妖魔，说是一起，大多数时间都是秦渺看着，顾瑄动手，有他在，自己什么都不用做。
他们一起在夏日的夜晚，坐在院中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有星星时，顾瑄便会捉萤火虫给她，那是秦渺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无论是晴天还是阴雨，在那三百多个夜晚，秦渺夜夜得见星辰。
顾瑄也送了同样的玉石给自己，是黑色的，和夜空一样，很快便到了一年之期。
那天，秦渺起了大早，换好挑了许久的衣裙首饰，决定向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一年之期已到，她的心意没有变，她十分确定，自己喜欢这这个名叫顾瑄的人，他便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她鼓足了勇气，期待着憧憬着，想向那位少年表达所有的心意，得到的却是少年冰冷的话语。
“我对你并无男女情谊，只是感激，希望你不要误会，家中还有要事，此一别，后会无期，你我各自珍重。”
“所以你对我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秦渺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江洲镇的车马道上，顾瑄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来，只余她一人站在原地默默落着泪水。
秦渺不相信，她不信他们遇到多次，在这一年的相处里他从未对自己动过心，她一定要找到答案，直至她寻了快一年，回清月阁见了云苍，云苍说她要找的人在盛京。
过往的记忆一一浮现在自己眼前，秦渺浮出水面，喘着气，新鲜的气息重新回到自己体内.
再往后，自己来盛京寻人，却意外来了帝后大婚现场，遇到了顾瑄，命定之人，无论如何，都会再次相遇。
他们的纠葛越来越深，如今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脸上水珠滑落，混着秦渺的眼泪。
涟漪听到水声，朝浴池走来，却看到了秦渺身上斑驳的痕迹，她蹲在池边，担忧说道：“主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上都是伤？”
“我没事，很快就好了。”
“主子你是不是和顾公子吵架了，今天听他们说......”
涟漪犹豫着接着说道：“顾公子烧了梧桐殿的所有东西，全部换了新的。”
秦渺无声落着泪，他便那么讨厌自己吗？
“还有，帝后今日是从梧桐殿里出来的，以前那里只有主子你可以进的。”
因为傅梁月要入主梧桐殿，顾瑄便烧了里面所有的东西吗？
涟漪的哭声盖过了自己的，秦渺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水面，声音有些低落：“涟漪，我想离开这里了？”
“主子，你要去哪里？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秦渺没有说话，她怕是不能带涟漪一起了，妖蛇出世，风殿主失踪，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曾经她想过这个问题，若是顾瑄身边有了别人，自己又会如何？
是和那些后宫的女人一起，整天耍尽心机，争风吃醋，只为帝君能够施予恩宠，还是日日以泪洗面，盼帝君忆起往日情谊，能回头看她一眼。
脑海中的场景一一浮现，她发现，她做不到，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本就不喜欢宫中，留在此地也是为了顾瑄，如今那份喜欢没有了，她也该离开了。
她曾经说过，无论何时自己若是想要离开，顾瑄是留不住自己的，于是她唤了外间的鸦雀，让他们叫司玉过来，给了司玉一道符。
天色微微亮，顾瑄床边的符咒闪着光亮，四周魔息漂浮，他还沉浸在梦中。
秦渺悄无声息地进来，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四周围绕着淡淡的酒气，她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间，就像是他们第一次在盛京遇到时那样。
一滴清泪落在顾瑄眉间，即便再不舍她也该离开了，她的声音有些哑：“我决定了，我要离开了”。
符咒的光亮若隐若现，秦渺的身形消失在殿中，自然没有看到床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顾瑄伸手抚上那点泪滴，上面的热意还未散去，他坐起看着秦渺消失的方向，低低念着她的名字：“秦渺。”
心间被死寂包裹，像是有无数道细密的伤口缠绕着，顾瑄捂着胸口，气血翻涌，唇角血迹溢出，他看着滴落在床榻上的点点鲜血。
殿中空荡荡的，白鹤香炉中飘散着缕缕烟雾，如白纱般轻盈，他知道，秦渺不会再回来了。
宫门缓缓开启，太阳快要出来，秦渺走时什么都没带，她看着一旁司玉：“司玉，涟漪我便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她。”
“我会的。”司玉点点头，他日日汇报西殿的行程，却瞒了秦渺要离开的事情。
秦渺擦了擦涟漪的眼泪：“别哭，你留在此处，司玉，齐炎都会待你很好，比我对你还要好。”
涟漪哽咽道：“可我不想要别人，我就想和主子一起。”
秦渺笑笑，看了她片刻，便转身离去，走了数十米，涟漪似乎才意识到，秦渺是真的要走了，主子是真的要离开了。
涟漪朝着那道身影大喊：“阿姐！”
她想和秦渺一起走，身子却被司玉死死抱住，她只能无助地哭着，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秦渺听到那声阿姐，身形不由得顿住片刻，她抬手擦去泪滴，纵然心中再难割舍，也还是没有回头，继续朝着远处走去。
妖枂楼，有其他几位殿主在，还是和往常一样，里面人来人往，秦渺到了上面三层，召了花雪月三位殿主。
他们戴着面具站在秦渺面前，齐齐俯身行礼：“拜见楼主。”
“可有风殿主的消息？”
“并无。”
风殿主并未回过妖枂楼，那几位殿主也问不出来什么，秦渺进了风殿主的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去风殿主的房间。
房间里摆了一些花草，楼中灵力充沛，数日不用浇灌，它们也长得十分繁茂，远处的矮桌上还摆放着一张古琴，秦渺伸手拂过，没想到风殿主还会弹琴。
书桌上的纸张随意摆放着，秦渺看到了上面的字，还是新年那日自己来找风殿主写祝愿时用的。
要找与风殿主有关的东西？秦渺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多为墨色，蓝色，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更别说一根头发了。
几位殿主平日应当与风殿主待得时间最久，或许那里能有和风殿主有关的东西，秦渺进了其他几个房间，打开第一扇门时，里面就是普通的房间。
和楼下那些仙灵的房间一样，风殿主的房间有花草，古琴，书桌上是散乱的纸张，有着人居住的痕迹。
秦渺打开第二间，却愣在了原地，和刚才一模一样，又打开第三间，竟然全部一模一样。
一丝人气都没有，她不相信，她记得第一间屋子后面放了一只雕花玉瓶，她拿起摆放的玉瓶仔细端详。
不只是上面花纹，颜色，就连摆放角度都一模一样，其他几位殿主的房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咔嚓一声，手中玉瓶滑落在地，摔成许多碎片，身后跟着几位殿主，如果她没记错，这间是月殿主的屋子。
自己平日也就与风殿主熟悉一些，其他几位甚至都没有说过几次话，在楼里也很少见面，刚回来就当着他们的面摔了人家的东西，着实不太好。
秦渺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刚触碰到瓷器一角，地上瓷片消失，一片光亮闪过，架子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只玉瓶，完完整整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回头看了看几位殿主，他们面具下的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静静跟在自己身后，露出的眼睛毫无波澜，就像是再看楼下仙灵的诞生消失一样。
她连忙回到风殿主的房间，拿起一盆小的花草，朝地上砸去，花盆碎裂，褐色的土洒在地上，等了许久，他们都未复原。
妖枂楼中的事物，皆是由楼中灵力所化，四位殿主跟随妖枂楼诞生，本以为是妖枂楼的掌管者，如见来看并不是这样。
秦渺对心中的猜测有些震惊，手中灵力飞出，月殿主被灵力击中，身形消散在此处，她看着对面那扇关闭的门，唤道：“月殿主。”
下一秒，月殿主推开门，朝自己走来，俯身行礼：“拜见楼主。”
和刚刚一模一样，自己明明已经杀死了月殿主，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平日见到的月殿主，其他两位殿主站在一边。
她刚刚杀死了他们的同伴，他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选择离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