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们的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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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舟走后围着的一群人也都散了。
今天过后，圈子里也传开了。
“天才Z败给了新星L。”也成了圈里的最近常说的事。
有很多人都遗憾没有在现场观摩这场比赛，而是通过视频看了一些零散的片段。
陆云舟走后，苏叶顺势咬了一口傅砚修的手，趁机躲开。
瞪着他说：“傅砚修好端端的你捂我嘴干嘛？”
傅砚修看着被小狗咬得生疼的手，又冷眼看着苏叶，“我说了少说话。”
“哼，算了不想不理你！”苏叶走到黎念旁边挽着她的手。
沈清宁和靳牧泽还站在原地，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像是莫名的默契。
玟姐忙完后走过来，看这几个人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输了一场而已，站在这里不动是想不开吗？”
玟姐又瞥了一眼靳牧泽：“不说话？看来我说对了？”
“玟姐，你就少说两句吧。”林知予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还不让说了，我早就说过，他不可能一直是天才Z，一路平坦只能说明他的对手在路上还没有跟他相逢，一旦遇上对手，他这副恃才傲物的样子，迟早得输，早晚而已。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好兄弟，好朋友，看不清的人才会把他高高捧起，但你们忘了，捧得越高，摔得也越惨！现在才遇到他一个就这样了，那未来指不定还有千千万万个，怎么到时候就不活了吗？”
玟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扎人的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刺进了靳牧泽的心，扎了千千万万遍。
“还有，如果你看不清未来的路，看不清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以后…就别来姐这里了！”
说完，玟姐就气鼓鼓的走了。
一群人站在他身边听着玟姐说的这些话，一动不敢动。
沈清宁抬眸，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靳牧泽看到女孩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仿佛有些温暖。
弯着嘴角，眼角虽带笑意，这表情却极为难看，还不如不笑，“我没事，输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转身看向他的兄弟，朋友，笑着说：“走吧，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我们去老地方吃饭吧。”
一行人路上也没话，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但他们每个人的心都为靳牧泽而悬着。
饭桌上今天也格外安静，但苏叶和黎念这俩人实在是受不了这氛围了。
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
“哎呀，我受不了了！”苏叶最先忍不住了。
看了一眼傅砚修，“你看我我也得说，一个个的都冷着个脸，不就是输了一场嘛，大不了多学习学习，下回赢回来就好了。”
黎念在一旁也低着头附和了一声：“我觉得叶子说得对。”
然后并没有人搭理他们，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气氛显的有些尴尬。
当事人靳牧泽放下筷子，“大家用不着这样，平时该怎样就怎样，你们这样搞得我生啥大病明天就要走了似的。”
“呸呸呸，阿泽你要是不会开玩笑就别强来，说啥不好，说这些。”平时的气氛组组长林知予今天也出声了。
“行，呸呸呸，那气氛组组长活跃一下？今天安静一天了，憋得不难受啊？”靳牧泽的状态表现得很放松，像个没事人一样。
“说个认真的，你们国庆准备怎么过啊？是去玩儿还是在家呀？”林知予看着在座的各位。
黎念：“还不知道，还没安排呢，你们呢？”
苏叶：“我前两天听我姐说，她要和她男朋友一起去旅行，至于我估计是把我扔回老家。”
沈清宁：“我还不知道，我爸妈国庆还不知道有没有假期呢，但我妈说有假期的话应该会带我回趟老家，接我弟一起去旅游。”
林知予：“你们都不知道的话，那我们不如一起去海边吧！今年夏天还没去海边玩呢，再不去就真入秋了。”
几个人听了这建议都觉得挺好的。
傅砚修：“我们三个人没问题，但你们仨……？”
苏叶：“我回去跟我姐说一声，如果小柠檬去的话，我这里肯定没问题。”
压力一下给到了沈清宁这里。
沈清宁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我尽量争取。”
黎念：“我这应该没问题，回去跟我爸妈打声招呼，好好商量大概能成。”
靳牧泽举杯，“那就等你好消息！”
“得嘞？”
“干杯！”
“……”
回去后沈清宁一直挺担心靳牧泽的状态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关心。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呢？
他是真没事了吗？
吃饭的时候见他挺好的，应该是没事了吧？
要不要发信息关心一下呢？
……
沈清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浴室里，男孩正在洗澡。花洒里的水从他的头顶往下流，虽然未成年，但他的身材和体行比例也可以算是同龄人中最好的了。加上平时也有锻炼，腹上的腹肌在水流的呈现下更为好看性感了。
男孩穿着浴袍，两根绳在腰间一系，更能显出他肩宽腰窄的完美身材比例。
吹干头发后，靳牧泽下楼便看见外公书房里的灯还亮着，看样子是在等他。
“外公，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走过去一看，老人在桌上刚落笔写完的“自强不息”四个字，刚强有力，又不失君子的儒雅之风。
“回来了。”
“嗯，外公这手毛笔字写得还是丝毫不失当年风采。”
“虽然有些敷衍，但外公我很喜欢，哈哈哈。”
“今天我…输了。”其实就算他自己不提，但外公也迟早会逮住那两个人问的。
曲老爷子看着眼前这四个字若有所思，“嗯，输了就输了吧，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扳回一城的，外公相信你。”
“恐怕要辜负你老人家的信任了。”靳牧泽看了一眼外公的神情，“我并不想扳回来…至少现在不想。”
这回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外公，我知道你从小就看好我这一块，但今天输了比赛后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靳牧泽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公打断了，“我管你什么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自甘堕落久了，连自己都认不清了！”
已经很少见曲老头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上一次生这么大的气还是自己女儿要和靳东海结婚的时候。
“外公，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今天输了比赛后我的第一感受居然是轻松，我终于不再是那个被人高高捧起的天才了，我终于也可以松口气了，那根压了我很久的稻草终于让我可以缓口气了。”
靳牧泽扶外公坐了下来，自己蹲在外公面前，抬眸看着他，“外公你是除了妈妈以外最了解我的，在不是天才之前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渴望自己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孩子吗？像阿予那样，不用承受任何人给的有形或无形的举托，只做一个普通的孩子，阿修也想，我也想。但比赛绝对不是故意输的，是真的输了。”
外公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好像忽然有一瞬间自己似乎并不了解他，也看不清他。
外公抬头轻抚着外孙的头，轻轻的擦去他眼角热得滚烫的泪，“原来是外公错了，让我的小泽受委屈了，我的小泽长大了，可以自己做选择了。”
靳牧泽摇头看着他的外公说：“不是的，外公没有错，是我应该早些告诉外公的，小泽可以不长大的。”
外公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笑着说：“傻孩子，人怎么可能不长大呢，以后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做决定吧，外公再也不干涉了。”
“小泽永远都是外公的小泽，以后小泽的每个决定都会告诉外公，比如我还想再玩一年。”
“随便你喽，反正受气的不是我。”
外公看向窗外，望得深沉，像是一位陷入沉思的雕像。
靳牧泽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岁月不饶人。从前他印象里从来都不会倒的大树，原来如今他沧桑了。
今天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到眼前这位年近80的老人，头发雪白，手上布满了老茧，脸上也全是岁月的痕迹。
无神论者的靳牧泽，他第一次愿意信神明，信佛祖，第一次向他们要了一个贪心的愿望。
他希望这屋里的两位老人能陪自己久一点，再久一点。
就在靳牧泽返校后，大部分人都知道网吧的事，当他们在猜测靳牧泽会不会就此摔下神坛时。
靳牧泽该上学上学，该怎么上课就怎么上课，该吃吃，该睡睡，跟个没事人一样。
就仿佛上次的事根本没发生似的，反而好像变得比平时更有人情味了。
班上的人都说他这是神仙下凡历劫，体验平民百姓的生活来了。
放假前一天。
“哎，你们三个跟家里人商量得咋样啊？”林知予想问这事都快想了一星期了。
“是啊，这也快放假了。”靳牧泽也看着她们三个人。
其实一开始她们也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靳牧泽，眼里没有任何杀气，眼神非常的温和。
后来通过这几天相处，她们也逐渐的适应了。
黎念：“我爸妈那儿搞定了，放我玩三天，但…三天后要把却的舞蹈课、钢琴课全补起来。”想到后面黎念就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苏叶：“宝贝，你这也太可怜了！”
除了傅砚修还是那张冰块脸以外，所有人都对黎念表示同情。
“算了，不想提这事了，伤心！”说完后又看向旁边的两个人，“那你们呢，怎么样，得行不？”
苏叶挽着沈清宁的手臂，轻咳了两声，挺起背来，“这可多谢沈叔叔和夏阿姨的深明大义，让柠檬出去玩，并跟我爸妈说到时候他们回了把我一起给带回去，这么一说，我爸妈非常的同意我跟你们一起出去玩。”
“听你这么一说，比起你自身，你爸妈对你的放心程度建立在沈清宁身上啊。”
林知予这话直接点明中心。
“我们家柠檬和小凡哥从小到大就是我们那一片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家长们超信任他们，就连小凡哥带着我们去野，他们都认为是我们这群人带坏了好孩子。”苏叶说得有声有色的。
靳牧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仔细端详了一下，“这…确实是别人家的孩子。”
沈清宁被苏叶这一夸，加上靳牧泽那样仔细的看着自己，脸颊通红，非常的不好意思。
“别听苏叶瞎说，没有那么夸张的。”
靳牧泽弯着嘴角，故意逗她，“还不好意思了。”
沈清宁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他，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盘子，“吃饭！”
但那人嘴上的笑意并没有退去，反而被她这样逗得更开心了。
一行人吃完饭后在操场漫步，中午的太阳有些灼热和刺眼。
女孩子走在男孩们的前面嬉闹，有时男孩们也会加入，六个人走在操场上格外引人注目。
苏叶转过身倒着走，看着那张冰块脸问林知予：“林知予，这人是从小就生性不爱笑吗？和他做同桌这么久，才见他笑过一次。”
林知予看着自己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回想了一下过去，又笑着说：“没有吧，可能是怕生？”
旁边拆台的靳牧泽淡淡补了一句：“他和我们三个还有院里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挺好的嘛。”
“那可能是…”
“就是不想理我！”
林知予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叶打断了。
“傅砚修，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
听到傅砚修的回答，苏叶很开心，又追着他多问了几句。
“那是为什么？”
“又不说话了。”
“你告诉我嘛。”
“傅砚修。”
“……”
走在前面的傅砚修听到身边的女孩撒娇，嘴角不自觉的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哎，柠檬，你说叶子她不会是喜欢傅砚修吧？”黎念挽着沈清宁轻声说。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没发现她一直都很缠着傅砚修这冰块脸吗？”
“那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叶子一直以来对很多人也这样啊。”
不知实情，不予评价。沈清宁一直都很少去参与谈论这些。
“你俩在后面说啥悄悄话呢？快上课了。”林知予见后面两个女孩一直没跟上来。
“来了。”
“来了来了。”
黎念和林知予在回教室的路上拌了两句嘴，跑到了前面去，留下了沈清宁和靳牧泽两个人在后面。
“沈清宁，你讨厌我…或者我们吗？”
被靳牧泽突然这么一说，沈清宁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上次拦住你不让你加陆云舟联系方式，然后平时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你跟我们在一起时也怎么说话。”
“噗。”沈清宁笑了，“上次的事我没放心上，好学生的衡量标准有很多，不一定就是成绩，你也很好，他们也很好。不怎么说话是因为我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真觉得我很好？”靳牧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沈清宁抬头看着他：“你真的很好，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我羡慕的，不用怀疑自己不好，少听别人评价自己，你在做自己就很好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说这些，让他做自己，心里感觉还挺温暖的。
“嗯，听你的做自己！”
“还有你笑起来更好看…”
沈清宁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脱口出说出这句话。
愣住的不止她，还有靳牧泽，而后男孩走到女孩前面，笑得灿烂的说：“既然你喜欢，那我以后多笑笑。”
“小…小心有台阶。”
“嗯。”
“快走，要上午休了。”说完，害羞的沈清宁加快了脚步。
靳牧泽在后面笑着，小姑娘又害羞了。
回到教室后，苏叶还是一直追着傅砚修问。
“午休了。”
“你先告诉我。”
“睡觉。”
苏叶又要快被他气死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哼！”
她不知道的是，趴在桌上的男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笑着。
他喜欢看她在自己这里要不到答案气鼓鼓的样子，喜欢看她在自己面前撒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们的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