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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一任女家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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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死在了他最信任的弟弟手中,他对外宣称郑家二爷暴毙而亡,坐稳了这家主之位。”
郑澜越说脸色越沉重,她亲眼看着父亲被这个人渣一剑穿透胸膛,那日的血染透了母亲亲手绣的屏风。
那是母亲给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份挂念,自此之后,郑澜就再没有见过那座屏风。
郑澜抬脚就踹在了郑烨,不,是郑炜的腿窝处,没有修为护身的郑炜就如同普通人一般。
面对郑澜的动作,丝毫没有招架能力,只好不情不愿的跪下,那把剑依旧横在他的脖颈间,使他不敢动弹。
“二叔,你输了,父亲心软,我可不软弱!”郑澜附身,与郑炜对视,一字一顿道。
她等这一天等了十一年,装了十一年千金大小姐,也够累的。
“小贱人!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放过你!”郑炜对郑澜吼道。
“心软,畜生怎么会心软,今天这场及笄礼不过就是想为我标上一个好的价格罢了!”
郑澜看着这张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老脸,深恶痛绝,明明和父亲是如此的相像,父亲谦和慈爱,他却卑鄙下流,厚颜无耻之徒。
这场宴会的宾客都安静的看着高台上的这一场家族争斗,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各门派的骄傲与招牌。
这些家族内幕自然是看了不少,也都能感同身受,同样的年纪,有的人就能手刃仇敌,有的人可以名扬天下,这江湖永远是少年的江湖。
高台上的谢斯年生在皇家,皇家争斗要比这残忍的多,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坐在席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衣少女。
[禹林声和孟玉璃的女儿,这样的身世就注定前路坎坷不平,不过她背后拥有的势力也是深不可测]
暗处的万年注意到了这道刺眼的目光,音王要做什么,满眼算计,今后一定要让禹熙离此人远些。
“你们说,郑澜会杀了他吗?”问雪问身边几个人。
她话音一落,郑澜架在郑炜脖颈间的剑就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正好插进心口处,必死无疑。
“不杀他,我也不用费这么多时间,在这里等。”禹熙向郑澜举了举酒杯,后一饮而尽。
郑澜和禹熙是一路人,杀伐果决,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郑澜能屈能伸,禹熙忍不了,谁若伤她,她即使捅破了这九天,也定会讨个说法。
“今日把这场及笄礼改成我父亲的葬礼!”郑澜扯下身后挂着的彩绸,露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白绸。
在郑炜闭上眼睛的时候,两名郑家弟子就已经上来把他抬走,并且麻利的把台上的血擦干净了。
与此同时四周彩绸簌簌而落,呈现出来的是一个大大的奠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策反。
“大胆,郑家没有女子当家的传统,你还不快下来!丢人现眼。”
随着声音进来了几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们各个精神抖擞,若不是白发白须,丝毫看不出来老态。
“这是郑家的族老吧!”
“人还不少。”神听语撇嘴,几个老人了,欺负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真不要脸。
“他们实力如何?”禹熙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所以在场只要修炼过的人都能听到这话?
“不过几个踏水境。”钟优是会接话的。
不过几个踏水境,天才果然是天才。
“咱们打得过吗?”禹熙再问。
“看郑小姐那一剑,已然越过了踏水境,若是咱们几人同时出手,他们都得死。”问雪挑眉一笑。
“咱们怎么能以多欺少,再说这几位老人家也不会为难晚辈的。”林若洱说话阴阳怪气的。
给那几位白须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些无知晚辈,哼!
“几位族老是不同意我做家主喽!”郑澜的目光如刀,尽数落在这几个老头子身上,这几个早就被郑炜以各种好处收买。
早就不该坐在族老的位置上了。
“郑家没有女子做家主的规矩!”领头的族老率先开口。
“郑家女子血脉强大,修炼上瓶颈几乎为零,千百年来你们这些男人为了压制我们,给我们吃一些压制血脉的药物,让我们无法修行。”
“将我们困在后院,用什么三从四德禁锢女人,我就是要满足你们可笑的男权吗?”
郑澜激愤的走下高台,直到站在那领头族老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血脉强大又如何?女人就是要依附男人才能有荣光。”那族老被郑澜看的有些心虚,以前咋没发现这丫头这样慎人。
“放屁!”
“荒谬!”
问雪和冷君雪同时站了起来,分别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愤怒。
“女子为何就要依靠男子才能享受荣光,我们有手有脚,有天赋有毅力,我们依旧可以仗剑天涯,可以成为师门的骄傲。”
问雪此生最恨的就是看不起女子的男子,得多下贱,要用贬低女子来提升自己的逼格。
“男子怎样,女子如何,就因为我们是女子,就要泯灭我们的天赋,压制血脉,践踏我们的尊严吗?”
冷君雪出身长歌门,从小学的便是圣人名言,自然知道女子立世有多难。
“说得好,这世间就不应该以性别辩能力,本王支持郑澜小姐。”谢斯年用的自称是本王,就证明他现在是以风国音王殿下的身份为郑澜作保。
族老们互相递眼神,还是领头的族老发表了商量后的结果。
“音王殿下,我们郑家毕竟是江湖门派,您的担保怕是……”不够。
“不够,还真敢说。”谢斯年扫了一眼几个老头,面色不悦。
“加上幽冥神教,够了吗?”问雪都想抽这老头子了,有用的找不着他,净在这里放屁。
“江湖规矩,要想换掉一个大家族的家主,需要六个大门派的担保,音王殿下算一个,幽冥神教算一个,还差四个。”
禹熙仰头喝尽杯中酒,靠在椅背上,还真像是在看戏。
言楚见问雪出来做担保,他旁边的叶寄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楚哥,咱们要不要考虑考虑给这个小姑娘做担保?”叶寄轻也知道,言家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盲目做决定。
“等一等,没有人的话,咱们就出去。”言楚拍了拍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