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授业，生死指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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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业，生死指间（二）
刚热闹过的厨房还弥漫着散不去的热烟，刚出锅的菜肴的香味似是一只美人手，一下下抚弄这哑儿的心弦，若不是顾及到云嫂和大烟袋还在这，哑儿恐怕就要扑上去狼吞虎咽了。云嫂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刚转头就看见哑儿一脸渴望的表情，刚刚好不容易略有严肃的气氛现今是满满的温馨。打开蒸笼，云嫂拿出还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失笑道：“还不快些吃了，等会儿你烟袋大爷回来可是要好好训你的，你就吃不了些东西。”
哑儿微笑着点点头，也不客气，埋头便开始划拉着饭菜。云嫂并不是什么主子，饭菜里也只是略带荤腥，却是给哑儿吃的满嘴流油，好似什么山珍海味。每一个厨子最高兴的事情无非是吃饭的人的认可。含笑看着吃的狼狈的哑儿，云嫂感觉心里满满的，脸上的笑颜点亮了眼眸。哑儿抬头，看着笑的满足的云嫂，不知为何，心中一阵难言的感动，鼻尖穿来酸酸的感觉。低头继续划拉着米饭，眼眶的热度让哑儿无措，任由一滴一滴的落入米饭中……
“老婆子，我来了！你们吃好了没有，还不快些，可是没多少时间了。”大大咧咧的大烟袋推门而进，打破了一屋的温馨。云嫂嗔怪得瞪了一眼大烟袋，冷哼一声：“怎么？连吃顿饱饭都使不得？”大烟袋讪讪的摸摸自己头，笑的一脸讨好。
趁云嫂和大烟袋讲话无暇顾及自己时，哑儿快速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低头把碗里最后一口吃完，轻轻的把筷子放到碗上，发出“叮”的一声，微笑看着两夫妻因为自己的举动把注意力回归到自己身上。
“哑儿，可是足了？还要添一碗吗？我听司骥那小子说你可是一天没有进食了……”
微笑着摇了摇头，哑儿随手拿起一根细小的木炭，在地上开始写字［足够了，晚上一次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可是有要事与我相商？］
虽然平日里看云嫂和大烟袋都是云嫂支使着大烟袋，但是这毕竟是男尊女卑的古代，大事总是由大烟袋来决定的。今晚要和哑儿商量的事，恐怕在云嫂和大烟袋眼里是比较重要的。大烟袋使了一个眼色给云嫂，云嫂白了大烟袋一眼，慈爱的摸摸哑儿的头，收拾了下凌乱的餐桌，倒了残羹剩饭，乖乖的离开了厨房。
门“卡滋”一声关上了，大烟袋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拿出他的旱烟抽搭，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挖苦哑儿几句。他走到哑儿的面前，坐在了哑儿面前，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哑儿，你与你云嫂也是投缘，与我往日死去的孩子竟是有同样的遭遇，云霓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娃儿来疼，我本也只是打算反正你也是孤苦无依的，我和云霓也老了，不可能还有孩子，就估摸着以后也可收你做义子。”大烟袋的眼中带了些温柔，看哑儿伤痕累累的脸也带了丝心疼。“但是，哑儿，你这辈子却是不能平平凡凡的过下去了。一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讲，也不能跟你讲。但是你云嫂是个女人，她把你当自己的娃，自是要为你做些事。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你把命给送了，希望你以后有些事自己尽力，莫要牵扯到云霓。今日我叫你来，是想把我的手艺交给你，这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哑儿看着大烟袋苍老的眼，哑儿不怪他，本来他与云嫂大烟袋无甚关系，云嫂和大烟袋对他的照顾已经很让他感动了。他也慢慢了解到自己身世的不简单，未来可能会有很多的磨难，对于那么照顾自己的云嫂一家，哑儿自然是不想连累。大烟袋也不容易，云嫂虽然曾经是江湖儿女，但是骨子里还是有女人的柔弱。本来自己在青鸾阁就是个不讨好的角色，为了云嫂，大烟袋接受了自己，为了云嫂，更是要把自己的一身本事交给哑儿。哑儿虽然是不太清楚古代人的行为方式，但是明白作为曾经江湖里的风云人物，一身的本事是自己看家保命的命根子，自是不轻易外传，大烟袋为了云嫂，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目的仅仅是为了哑儿以后可以自保，尽量不拖累云嫂。哑儿扯出一抹苦笑，若是有一个人也能这般对自己，当初自己也不会任由紫杀把自己送到这个地方吧。
哑儿站了起来，走到大烟袋身边，“噗通”的一身跪了下去，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不是在那些主子面前的委屈求全，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感谢云嫂的照顾，感谢大烟袋的授业，更是感谢这对夫妻对他付出的感情。
大烟袋并没有阻止哑儿磕头，在哑儿磕完头后，默默的拉了哑儿一把。把哑儿带到了厨房内的灶台边。大烟袋指着垫板上的一只被捆绑的死死的鸡，拿出自己的大烟袋，吧唧的抽开了：“哑儿，我告诉你，你云嫂和我以前就是干杀人掳掠的勾当，后来自是遭了报应，我也不说什么。我今日要教你的就是怎么做一个屠夫！”大烟袋放下了手中的眼袋，双手放到了那只鸡的身上。
没有听到一丝悲鸣，那只鸡的半身已经只剩下白里透红的骨头，而那只鸡却是呆呆的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出来，过了许久，才惨烈的嘶鸣。大烟袋收了手，手上没有一丝血迹，而鸡毛和鸡肉不知何时已经安安分分的一个魂归垃圾桶，一个安居青花盆。
哑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大烟袋可谓神乎其神的手法，突然忆起刚刚大烟袋在肢解那只鸡的时候手指间若隐若现的银光，转身看着大烟袋的手。
大烟袋哈哈一笑，语气中难掩的欣慰：“不错，很不错，你已经知道我是用什么武器了吧。我倒是后继有人了。”大烟袋抽出了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一把精致的手刀，“当年，那些不见得尸体就是那么被我处理到别人的肚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授业，生死指间（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