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返工 ...
-
第32章
往后又演了一天戏，她们已经连续工作七天了，萧弦给放两天假，让大家都放松放松，睡睡懒觉也好。
赵梦鸽自然闷头睡了大半天，这是最近生活太过规律给她留下的后遗症。下午起床，她看见那个演员朋友给她来了消息，说是知道她们剧组好不容易放假，问她晚上有空不，有空就出去玩。朋友那边很闲很轻松的样子，拍半天休半天，赵梦鸽从前的剧组也那样。
赵梦鸽一想着出去玩时的灯红酒绿，莫名有些不适应乃至难受，而且万一晚上陈鹊桐要约她出去散步呢？所以果断地拒绝道：“还是不了，有时间我可能还要看看剧本。”
“天呀，赵梦鸽我真是快不认识你了！那么敬业！”
“而且哪次聚会能少了你，少了你也不好玩了…”朋友遗憾地说。
赵梦鸽铁了心不去，又不想伤了朋友的心，只好道歉： “实在对不起啊，最近确实比较忙，以后咱们说！”
朋友知道现在说服她很难，心也想着下次不会再主动叫她了，便答应下来：“行吧，以后你有时间了约我们吧。”
“嗯嗯，抱歉抱歉！”
晚饭后，陈鹊桐果真约了赵梦鸽去散步，赵梦鸽庆幸自己没出去，因为陈鹊桐，不知不觉中她连生活方式都有所转变。散完步回去房间，她确实在看剧本，后天的戏她上个月已经预演过，有视频资料，她在边看资料，边研究该如何改进得更好。远离酒精和霓虹灯，规律的生活也让她头脑清晰，开始学着加入思考地演戏。
经过赵梦鸽自己的复盘，这段戏真正上台时，大家都赞叹她的进步，陈鹊桐就是第一个。陈鹊桐还很仔细地指出了她进步的具体方面，就是眼神，她也开始用眼神传递情绪了。
赵梦鸽听了简直心潮澎湃，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的每一次进步也就是献给陈鹊桐的一次表白。然而陈鹊桐对那些尚且一无所知，还以为赵梦鸽每次对她带电的眼光不过是入戏的深刻。一切只有等到她观看全剧的成品时，才能恍然大悟，这些镜头的背后藏着赵梦鸽多少心思。
其实有时候，连赵梦鸽自己都分不清，她眼神里的情绪是对陈鹊桐本人的真情流露，还是对角色的理解演绎。无论如何她都愈发接近成功，她享受起这种不知真假的进步。戏越演越起劲，再也没有上周那种时而犯懒困顿，想要睡懒觉的心境。
“这一周过得好快！想想只有不到三个月了，还挺舍不得的。”
“是啊，日子过得很快，毕竟第一季我们只拍十二集嘛，试试水。”
赵梦鸽散步中不自觉就与陈鹊桐聊起拍摄的事，陈鹊桐也发现她比起以往，更喜欢聊工作了。往日她们总聊些与娱乐有关的东西，音乐啊旅游啊什么的，以便放松心情。现在即便聊起工作，她们也是满心放松，因为事业已经逐渐进入轨道。
但赵梦鸽的表白陈鹊桐却迟迟等不到。陈鹊桐在脑海中也编排过无数的场景和台词去拒绝她，陈鹊桐既有些好奇赵梦鸽会在怎样的场景下表白，又有点担心自己处理不好，不慎伤害了她。那就再等等吧，最好是把这十二集安稳拍完了再去处理这事。
下周工作伊始，剧情终于迎来第一个小高潮，那个特邀顾问杜可一也来到了剧场。大家谁都不知道她会来，她来了也不给人知道，她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的道具箱后面，看鹊鸽二人演完那场至关重要的对手戏。
等到拍了第一遍，导演叫停，准备给赵梦鸽过其中一个镜头的时候，杜可一从道具箱后快步走出来，建议那个镜头重拍。
“前辈您来了…”赵梦鸽抬眼看向杜可一，杜可一对她温和地笑笑，然后很耐心地指出她刚才演绎的不到位之处，道：“小鸽子再试一次吧？”
“只有这个镜头演精细，观众才能体会到角色既不舍又无奈的复杂心境。”
“好啊！我明白了，马上就改！”
赵梦鸽二话不说就去试，陈鹊桐抓住机会赶紧问杜可一，自己需要修改什么？杜可一说暂时不用，先帮赵梦鸽改改这个，陈鹊桐点点头。
这次不忙着开机，杜可一换了个方位看得认真，结束这个镜头，赵梦鸽问杜可一怎么样？杜可一说有进步，但情绪还是有点偏差，需要赵梦鸽进一步控制面部的肌肉。赵梦鸽似懂非懂地思考了一分钟，再按照杜可一的指示试了一次，她感觉自己已经尽力，回过头看到杜可一却是皱眉，不免让赵梦鸽心中一惊。
于是怯怯地问：“前辈…这次的问题又是什么呢？”
杜可一直言赵梦鸽用力过猛了，无奈演成了烦躁，随即表演了下让赵梦鸽看，再让赵梦鸽去试，结果如旧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下次就是第五次了，旁边的工作人员包括陈鹊桐，其实觉得赵梦鸽已经可以了，进步很大，但杜可一还是在摇头。
表姐看不下去赵梦鸽不断返工，却也不去插嘴，只怪杜可一何必要求那么高呢？赵梦鸽又不是她那样的影后，而且不是还有配音和后期兜底吗？
纵然受到不小的打击，赵梦鸽却意外地不愿那么快服输，仍然相信自己地继续去演。一直演到第八次，杜可一中途便叫停她，语气略带严肃地问她这部分的表演课有没有上过？要不这镜头就这样过了吧。
赵梦鸽没敢实说自己以前没认真学，但听杜可一准备放过她，立马蹙眉道：“让我从头到尾再试一次吧，前辈，我会加油的。”
“好吧，继续加油。”杜可一看她不服输，心里面挺高兴。
回到场景中，这个镜头赵梦鸽与陈鹊桐明明已经预演过几次，自己最近那么努力地学习，怎么可能达不到更高的要求呢？而且陈鹊桐也在旁边陪着她重来。赵梦鸽心中赌起一口气，发誓一定要演好，演好给所有人看！
极度投入地演到一半，赵梦鸽猛然发觉脸上的肌肉已经不怎么听她使唤了，陈鹊桐也看出她明显的不自然，想要叫她停下，但赵梦鸽还在倔强地坚持。
赵梦鸽拼命地想要演好，只可惜越是想演好，心里就紧张着急，她就越把握不准那种恰到好处的感觉。满头起汗，这次她准备用笑来体现无奈，嘴角却始终提不起来，用赌着的那口气去催动表情，同样无济于事。赵梦鸽于此再也演不下去，还被陈鹊桐目睹她这嘴角几乎抽搐的丑态，她绝望了，信心瞬间跟着那口气泄下去，眼泪也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
“梦鸽，梦鸽，你去哪？”陈鹊桐突然喊起来，因为赵梦鸽转身已经跑走了，所有人暂时怔住，之后也开始呼唤她，上前追她。
赵梦鸽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兵荒马乱，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房间跑，边跑边控制不住地流泪。她现在只想躲起来，不愿再被任何人看到她如此失态的脸，实在太丑太丑了。
跑了好大一会儿，赵梦鸽当真最先跑了回去，把门牢牢锁住，她坐在床边哭得愈发厉害。她想不通自己都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效果还是一团糟…为什么又在陈鹊桐面前丢人现眼呢…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返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