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磨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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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合同总算签订，双方也满意，萧弦这边的人除了杜可一，心里全都十足地松了口气 ，庆幸她们对赵梦鸽搞的小动作至今没人怀疑。
萧弦在收场前又通知：“我们这边会提供一栋专门的房子，请两位主演去暂住一个月磨合，然后再开机。”
“我们会尽最大可能保证二位的安全和保密，您二位如果没异议的话，就请二位找时间搬过去吧。”
原来萧弦提到的磨合是这个意思吗？！两位女主角自然震惊不已，但脸上都没表现出来，毕竟合同刚刚才签好，这明面上也不是坏事。纷纷答应下来，心里面的忐忑只能自己消化了，各有各的不同，她们真没料到萧弦会出此一招。
然而，她们又何必忐忑？两个除了友谊与合作之外，就再无任何交集的女人，住到一起，只是为了给观众们贡献更为自然而精彩的演技。
陈鹊桐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她这个人有事立刻就会办，分毫不耽误时间，次日早上就往那边搬了。先看到房子是独栋的三层，也还好，她问赵梦鸽选哪一层，赵梦鸽让她随意，陈鹊桐于是选了上面的第二层。
往后她们俩就安心地在这里起居，一切用度萧弦都已经安排好了，物资会有专员送来，有任何要求随意提。
下面两层住人，陈鹊桐好奇地走上第三层去看，打开门有点惊讶，是萧弦她们布置好的一系列场景，可以用于预演排练。看着这阔大又拥挤的一层，灰尘在阳光中飘飞，有一种感动涌上陈鹊桐心头。她很久没遇到对艺术本身如此在乎的剧组了，经历前段时间那些波折最终也没放弃参演，真的是她的幸运。
下午，赵梦鸽跟着便搬了过来。
陈鹊桐还穿着黑色健身背心就下楼来帮她安置东西，赵梦鸽哪里有这个厚脸皮，即便拗不过陈鹊桐的好意，她视线也尽量避着。简直不敢相信，与陈鹊桐线下常相见一事，竟然真的发生了！她甚至亲自帮她搬各种杂物，并且顺带给她介绍房子的布局。
陈鹊桐把赵梦鸽几大箱衣服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对她道：“最上面一层是个排练室，晚餐后我们可以规划一下，每天预演什么。”
“好啊，我都听老师的。”
站在门口背手笑得腼腆，赵梦鸽还是有点不敢直视陈鹊桐，陈鹊桐却看着她微笑了，道：“你啊你…”
“我怎么了吗？老师。”赵梦鸽的追问似乎有点坏心眼，但语气不算大胆。
摇摇小臂，纤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轻微地拨弄一番，陈鹊桐依然微笑着却不再回答，表示自己出去了，有事再说。赵梦鸽答应下来，却站在门口没动，以自己为圆点在原地绕了半圈，不转睛地目送着陈鹊桐高挑的背影离开，闻到新屋的尘埃以及她浅浅的汗味，在距离她最近的一尺之内。
靠后把门一关，赵梦鸽几乎是又深呼吸了下，才弹到床上去。虽然根本不知道这个点弹到床上去干嘛，赵梦鸽只是感觉，自己就应该躺着，安抚安抚因激动而蹦得老高的心跳。
“老师她…真的好可爱……”
“而且她最近是在健身吗？好健康，我也想一起。”
“感谢上天，感谢萧总……”赵梦鸽十指紧扣做虔诚祈祷状，没办法，她就处在这么一个年纪，幻想无限，情感过剩，信命也只信好的那一部分。
此时已经跑出去旅游的萧弦莫名打了个喷嚏，坐在副驾驶的杜可一问她，感冒了吗？她摇摇头。不过紧接着，她就问了下助理陈鹊桐那边的情况，收到两人已入住的回信，萧弦便不再多过问。
她们想怎么磨合是她们的事，萧弦很确信，陈鹊桐肯定不会放任赵梦鸽摆烂的。
别墅里，两个人在各自房间把饭吃了，陈鹊桐先下到客厅把投影仪打开，然后再叫赵梦鸽出来商量预演的事。
“来了，来了，我拿下平板。”
赵梦鸽抱着平板大脑噔噔地跑出房间来，陈鹊桐已经在地毯上等她了，手里握着笔，旁边放的则是几个纸质笔记本。赵梦鸽回忆着过去作学生的模样，临时学样，乖巧地坐到陈鹊桐旁边，把平板支起来，就差打报告再进教室了。偷偷瞄了一眼陈鹊桐笔记本上花花绿绿的字，赵梦鸽又不禁感叹，老师的字写得真漂亮。
“准备好了吗？”
“嗯嗯。”赵梦鸽坚定地点头。
“那我们开始了，首先看一下这张表。”
“我制定了这个月的时间表，每天我们至少排演一场戏，早上九点和下午三点，每场排两遍，然后晚上你就可以出去玩了。”
陈鹊桐口气真像个老师那样地说着，把时间点标注给赵梦鸽看。这个安排其实已经很照顾赵梦鸽的生活习惯了，她看了看，不能睡懒觉了啊…心头产生半分犹豫。不过也只是半分而已，她总不能那么快把自己的勤奋人设戳破……
“好！我记住了，就按老师的安排执行吧，我不能再偷懒了。”赵梦鸽认真地回答。
“那行，接下去再讲一下有哪些戏是我们需要排演的。”
“你写的人物小传也可以拿来我们一起探讨。”
墙上投影的是陈鹊桐早已挑出，用最关键的剧幕制作成的电子版，旁边附带着她自己的心得笔记，桌子上还有一本她写的人物小传打板。一切当然都是陈鹊桐独立完成的，赵梦鸽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毕竟萧弦从始至终都没把编剧的联系方式给过她们，因为想让她们先自行理解，这样一来，最后呈现出来的表演更容易体现演员个性。这也正合陈鹊桐胃口，所以她从未提过要联系编剧。
演戏，本来就需要演员的二次创作。
看着墙面和纸面上五颜六色的字，对于赵梦鸽而言，这些准备工作她想都不敢想。即便真要做，剧组也绝不可能麻烦她亲自做，而是请人代劳。至于人物小传…赵梦鸽曾经确实写过，但很不规范，基本就是随便糊弄，反正也没人检查修订。耳畔的陈鹊桐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解，赵梦鸽听着难免感到惭愧，直到今天，她才首次认识到演员应该是怎样的一种职业。
原来当演员不仅只需要长相、资本、流量撑腰，还要动脑子，更需要强大的理解与学习的能力，以及一颗对演绎事业真诚热爱着的心——这些就叫演员的职业素养。
“需要排演的主要就是这些，大多数为我们两个人的对手戏。”
“你再看一下，有没有最想排的，我们把最想排的先排了。”
“排戏过程中，你的人物小传也可以得到修订和进一步的丰富。”
陈鹊桐把选择权交给赵梦鸽，赵梦鸽心里顿时不知所措，她懂什么啊…表面上依然接过笔，安静地一页一页去看。剧本她也不是没看过，但在陈鹊桐面前去挑戏，而且全是两个人的对手戏，她多少会难为情。
眼睛已经扫过好几幕喜欢的，又感觉太亲密了，张不开嘴告诉陈鹊桐，赵梦鸽便假装不紧不慢地翻过去。陈鹊桐自然耐心地等着她，看她不断地往后翻，每幕都没停顿多久，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再翻回头去，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是全都不喜欢吗？”陈鹊桐问得很关切，心里想着不至于吧。
赵梦鸽赶忙笑笑：“不，不是，都挺喜欢所以很纠结，再看看。”
“好，那你慢慢选，我去倒两杯果汁过来。”
陈鹊桐估摸着是自己盯着赵梦鸽看，她不好意思选，于是找借口自己把自己支开了，慢吞吞地榨果汁。陈鹊桐一走，赵梦鸽果真松了口气，笔迅速停在其中一页仔细地看，明天的预演她就选定这一幕了：二人在默契地追击嫌犯后不打不相识。总体不算亲密，但对赵梦鸽来说绝对具有挑战性。
“老师，我选好了，明天咱们就演这个吧！”
“好啊，我马上来看。”陈鹊桐闻言结束了自己故意慢吞吞的动作，迅速把杯子端过来，一人分一杯。
“谢谢老师。”赵梦鸽把杯子捧在手心里，眼睛追着陈鹊桐坐下去。
“以后不必那么客气，我看看是哪一幕。”
陈鹊桐看往赵梦鸽手指的方向，原来是这一幕，心想着赵梦鸽挺上进，这部分连陈鹊桐自己都琢磨两天。于是答应下来，陈鹊桐让赵梦鸽今晚就可以准备理解剧本了，明天准时开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磨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