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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条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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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总,这就是我这性子最烈的了。”
游衝江推门进来时,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来了。”没有疑问。沈覆辙朝他快步走来,颇为亲昵地将他拉住,有股子毋庸置疑的味道。
厚重的门自动关上。
沈覆辙把人拉到蒋析跟前,笑了笑,笑容得体中带着些谄媚,在游衝江站定前以迅耳之势猛踹上他膝盖骨。“……”青年闷哼一声,直直跪下。地上铺着小羊绒地毯,沈覆辙看上去不太满意,薅紧他额角一撮黑发,又将人狠狠往上一拽。
这一拽,他与青年对上目光。
很黑,像是极深的潭水,透出渊的莫测来。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以后绝对是个狼一般的角色。
于是他花了十三年,要驯服他。
他大抵是成功了。
沈覆辙没有移开目光,扬手就是一甩,这猛地一下让青年的脸庞直逼蒋析鞋面。
“小沈,你真愿意卖我?”男人挑挑眉,眼里满是兴味。众所周知,姓游的小子就是尧社沈介主的一条狗,沈覆辙作为社内的一把交椅,手上真正有的人却只有从孤儿院领回的游衝江。
不管被怎么扯,游衝江都一声不吭,手中还稳稳地托着一个木盒。
沈覆辙哈哈笑了,一副诚意十足的做派。“蒋总,这小子是我送您的,都是朋友,别谈什么卖不卖 。只要是蒋总需要的,我沈覆辙都能给你搞来。”蒋析闻言,愉悦地笑了几声。“沈介主果然够诚意,那实验室的位子,我不给,岂不是欺负人了……”男人眼眸微眯,话是对着沈覆辙说的,眼神却落在了地上的青年身上。鞋尖微勾,那俊俏的容色便映入眼帘。他颇为难耐地舔了舔唇,就望见脚下人的一副木色。“……只不过,这还是差了点味。沈介主,这小孩不是烈得很吗。”
沈覆辙却没错过他眼中的那抹惊艳,他抱歉地笑了笑,抬脚将青年一直握着的木盒踹飞。木盒就势飞落,撞到墙上,传来清脆的断裂声。
怎么不烈?
他身上的疤,每次撕裂的筋肉,每一条断骨,哪一样不是拜游衝江所赐?他右手无名指的二指节,一到雨天就隐隐作痛。尽管这些后来都被加倍奉还。像是被驯服,游衝江最后终于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刃,这刃没有柄首,于是他握得满手淋漓,但总算可以握紧。
游衝江的眸色终于有了变化,却不是向着蒋析的。
他望向沈覆辙。
“小江,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啊。”沈覆辙又笑,不过这一次却显得诚心多了。“不是早提醒过你吗,这盒中的试剂,两个你也不够赔的呀。”
“脱了。”他开口道。
“让蒋总见见你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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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件衬衫落下,终于得以窥见那完美的酮体。
青年身姿挺拔,有力的肌肉覆在修长躯干上,狰狞疤痕纵横其间,透着股难言的欲气。
在他抬眸望过来的时候,那抹情色到达了巅峰。
“怎么不继续脱了?”看着他仅剩一条内裤,蒋析眼彻底红了,他嘶哑着嗓子,大有恶狼扑食之势。沈覆辙没能看完全程,游衝江盯着他,眸色随着动作越脱越深,他怕自己甚至会被烫伤。闻言,他终于抬起头来,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
他走到墙边,拿起那个木盒,打开。
一阵甜腻的蜜香涌入空气,溢了一室。
“小江,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一双桃眼微微眯起,牵动着眼尾一抹朱砂,笑得真心实意。
他朝游衝江晃了晃手上还完好的针管,温柔地像是在哄他:“我也养了你十三年了,你说,做人是不是要懂得回报呢。”
视线在空中交汇。
“沈哥。”游衝江终于开了口。他始终无视面前呼吸粗重的男人,也从未在意如今赤身露体的境遇。他始终淡漠,面对要求来者不拒,直到现在才出了声。
他也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意万般压抑。
“你只教过我,什么叫做不择手段。”
高压般的精神力爆裂开来。
蒋析瞬间被举起,一张脸憋得通红,几乎要变成酱紫色。可怖的精神力像是被要将他周遭的氧气尽数排走,不给他一丝呼吸的机会。
明明被攻击的不是自己,沈覆辙仍是感受到了那阵窒息的强压。
“!游衝江……”沈覆辙面色难看,蒋析绝不能在尧社出事,不说那实验室的名额,万一真有什么差错,他就不用在芙罗伦亚混下去了。
“想让我放了他?”游衝江看了看被憋得晕过去的蒋析,又转回来看看沈覆辙,与他对上视线。笑道:“那沈哥……能用自己来换吗?”
用他来换?
沈覆辙面色苍白,这下落到游衝江手中,他怕不是会被整死。
但蒋析的命同样也很重要。他背后是皇室派,是他难以招架的权势。
……他赌不起。
这步棋一开始便走错了。
是他对游衝江掉以轻心,以为十三年的驯养得以让他掌握这条狗,于是被猛将一军。
“……好,那你先把他放了。他没事,我随你处置。”
游衝江看着他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起的身子,眼中几乎要泛出金光来。
他消失在沈覆辙眼前。
正当他高度警惕,对这一出大变活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看到原本悬在空中脸色酱紫的蒋析被放下来了!
他立刻要跑过去,腰就被一双手紧紧锢住。
烫热的气息洒在他耳边:“他就这么重要?”
沈覆辙不及思考游衝江是怎么来到自己身后的,立即开口道:“他不能有事……”
手臂立刻被反剪。
这句话不知触到了游衝江的哪片逆鳞,又像是被人踩到□□,游衝江越发激动起来。
“沈覆辙,既然你那么在意他,那就让他也看看好了。”
看什么?
不知为何,沈覆辙产生了一种,比看到蒋析昏迷更加强烈的恐惧。
他没能问出口。
游衝江抓起他手上的试管,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其注射进剧烈挣扎的沈覆辙体中。
他掐紧沈覆辙的颈,又松开来,饱含歉意地吻那狰狞的掐痕。他如渊的眼中彻底显出金光,在亲吻中笑得癫狂。
“看看我是怎么cao.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