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期永远》damn.十四

7、你是谁？

　　七月的天闷热地让人想咆哮，最后一门高考科目结束铃响起的那一刻，闷热被震天的欢呼声所掩盖，释放的痛快让绮豆的身体微微颤抖，总算结束了。
　　绮豆没有和艾米莉他们一起去唱k发泄，拖着有点沉重的身子慢慢像校门口走去，她现在需要一个地方让自己沉淀下来。
　　“绮豆，绮豆同学.”
　　这个曾经那样熟悉的声音，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绮豆停下脚步，回头，真的是他，
　　目光交接瞬间坠入其中，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
　　早会，校会，颁奖大会，宣判大会，食堂，走廊，车棚，操场，教师办公室。。。所有应该出现的场合，所有应该出现的地方，他都像蒸发了般无影无踪，现在站在面前的人真实的有些晃眼，绮豆忘了收回自己贪婪的注视。
　　“能不能谈一谈？”
　　“谈什么？”绮豆心头一紧，她以为离开这个学校前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今天你满18岁对吗？”
　　“啊。”绮豆似乎已经遗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曾经朝思暮想的一个重要日子。她有些疑惑地看这周仁，但在他眼中找不到自己要的答案。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周仁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相框，递给绮豆。
　　绮豆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一看，相框中镶嵌的那张照片，这么熟悉，这个场景，这个没有表情的女孩。。。
　　绮豆猛地抬起头，“你是谁？”
　　周仁没有说话，任有绮豆探索的目光来回扫射。
　　“发生了什么？”绮豆的心被一层层慢慢剥开，剥去了冰冷的防御，剩下的那颗原始的炽热的心开始恢复跳动。
　　周仁上前，用手轻轻拭去绮豆缓缓留下的泪水，绮豆没有反抗，任由泪水肆意流淌进周仁的手掌。
　　“你忍了多久了？辛不辛苦？”周仁柔声问道。
　　那张照片是周仁五年前参加绮豆父母葬礼时拍的，当时只是为了去送别这对不幸丧生的夫妻，却在那样的场合看到了他们的女儿，整个葬礼中，几乎所有的人都为这对佳偶扼腕叹息，泪流不止，只有绮豆，他们的女儿，至始至终没掉过一滴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仿佛属于陌生人的葬礼。
　　绮豆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天，她一下汽车，还没走入校门，就被父亲的妹妹接走了，一路无语，车开至郊外，在殡仪馆停下的那一刻，绮豆还伤心地以为外婆走了，刚想张口问，就见外婆拿着双亲的相片朝自己走过来，那一瞬间，绮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已经六年级了，不是六岁，这两张相片意味着什么她十分明白。
　　绮豆机械似地按照外婆的指示行动，好多人都问她为什么不哭啊，还有人猛晃着她问她是否傻了，她没有，只是没法哭，眼框里干涩难当，流不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