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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文野B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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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又返的织田作在这方小小的洁白病床内，更新了风暴。
月理掀开被子，跳下了病床。
关于这点她倒是没有撒谎，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右半边身子，跳下来的步伐也略显趔趄。
织田作竟然下意识地想去伸手，接住受伤又要挣扎的病人。
月理注意到他的动作，若有所思道：“你还真是善良啊。织田作君。”
“呃、……”织田作因为这句话变得无措了。
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织田作：“你和太宰做了有关我的交易，对吗？”
月理跳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杯子。
织田作本来还不理解她为什么硬要起身，看到月理用不锈钢水壶给空着的杯子倒了杯水，再递给他之后，不免有些汗颜。
“……谢谢。”
“真好啊。总算有个不会下我面子的了。”月理倚在病床的边缘，喝了一口水润嗓。
“请正视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有点不好回答，如果直接告诉你的话，那我不是背叛了太宰吗？”月理用一种严肃低沉的语气说，表情却是轻松俏皮的，看上去分外诡异。
织田作产生的判断是：对方在刻意用一些东拉西扯的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这一点倒是和太宰的习惯如出一辙。
“能够亲手狙击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又在关键时刻收手，这样的你还会在意背叛不背叛吗？如果要说背叛，那你早就违背了和太宰的约定吧。”
“NONONO——”月理摇着手指，一脸不赞同，“准确来说，我跟太宰并没有达成所谓的约定。”
她微微低下头，眼瞳的位置因此而抬高了，露出一截宽阔的眼白，显露出凶意，“约定至少要有口头上的签署啊……可惜我和太宰之间从来没有制作过那种东西。”
“那是因为，即使有书面合约，你和他也不会遵守的缘故吧。”织田作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回忆起黑手党中有关这位干部的传说，印象中她是一个完全活在自己世界的人。除了那百战百胜的惊人战绩，留下来的经历和传闻都只有只言片语。
这样的干部也不关心黑手党里发生的事情，对自己的同伴有着充足的漠视。尽管在手握狙击枪的时候给予了同行伙伴充分的安全感和胜利保障，但所有人都知晓——那不过是一次任务的伙伴而已，这样的月理干部，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同伴”。
“呀……你缘何这样了解啊。”月理被他说中，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在某些方面，这人果然和太宰一样缺德……织田作想着这个，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有点灰暗的表情。
似乎是被他无声的叹息所打动，月理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织田作对她说：“你刻意把我引来这里……总不会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不是吗。”
“其实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作为一个孤独的伤员，总是希望多些人来拜访我啊。”月理嘴硬道。
织田作并不理会，继续说：“也不要说所谓的背叛不背叛了……留下马脚，期待着这次谈话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是啊，是这样呢！”月理的表情突然显露出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狂喜，仿佛神经中枢被注入了某种高浓度的刺激化学药剂一样。
她一步步朝深夜折返的男人走近了，面容忽然又化作诡异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阴沉又森冷。
“之所以选择直接和织田作你对话啊，是因为如果全然把希望寄托给太宰的话，他一定会尽可能地把风险转移给我吧。那样的话，织田作君，说不定你会在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拥有宁静的睡眠哦。这就是太宰会做的事情。”
“我啊，忍受不了这样的意外。一想到事情因为这样荒诞的理由从我手里脱节，就会不可遏制地怒气高升。所以才想要和织田作你谈一谈的。你就不好奇吗，究竟是有关你的什么情报，才能吸引太宰这种人选择跟我站在一边？”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语气和表情同时变了，轻轻柔柔的，像抛进水里的鱼饵，激起小小的一朵水花。
就在月理满心期待时，眼前的红发男人却突然闭上眼，随后睁眼放下了水杯。
月理嘴角的弧度掉了下来。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织田作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月理的表情凝固了，“你知道我的异能……”
“我知道。”织田作难得地打断了别人的话，这样失礼的行为他很少做过。然而即使如此，严令禁止的语气听上去也并不叫人反感，反而使月理升温的大脑迅速冷却下来。
“我一早就知道你，‘天神之眼’。”织田作再度重复了一遍，说起接下来的话，他的瞳孔中浮现了淡淡的怀念神色，看上去拥有不似凡人的温柔，“也只有太宰会这样做吧……嘴上说着所有有价值的话都会离他而去，实际上他只是……”
“等等！”月理打断了他，眉眼间出现不耐烦的焦躁，“所以你返回我这里是为了什么，跟我闲聊吗？你……”
这个织田作……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茫然了，好像一个孩子找不到家了那样。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你怎么能是这样的？”
织田作闻言，似乎有些忪怔，很快他意识到这是属于太宰和她的战争，便没有任由自己沉溺思绪的海洋。
“无论是我的命运还是别的什么，都不用跟我说，也不需要你去干涉。这都是我自己要面对的事情。”织田作说，瞳孔侧移，再次瞥了下少女失神的脸，“至于你和太宰的交易……那是你和太宰的事情。如果想让我听从你的指挥，或者借我来干涉太宰，那你就太天真了。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无意间说出自己心声的织田作，巧妙地彻底干扰了月理的计划。
直到他离去时，月理的心依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情绪控制着。
仿佛有什么东西完全不受控制，如同她所驾驶的长列火车中的一节失灵，彻底地朝着另一条轨道撞去……
最后的结果，是改道出发，还是车毁人亡？
月理无从得知了。
*
搅着咖啡匙的太宰感受到头顶的低气压，偷偷抬眼看了下，唔……真是可怕的黑脸呢。
他直起身子，褚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意。
“怎么了，小姐，从一大早起就保持了这幅表情。”
月理现在精神有点敏感。听到太宰的话之后，她的瞳孔忽然惊恐地放大，像一只试验台青蛙被人用粗壮的钢针刺中脊柱那样。
太宰露出被吓了一跳的反应。
“什么，什么表情？”月理神经质地问。
太宰不想用青蛙去比喻一个美丽的少女，但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其他的修辞来应对了。
“就是这幅表情……好像突然得知谈婚论嫁的男友劈腿了一样，而且还欺骗你很久了。”
月理眼神空洞：“真是美妙的比喻呢，太宰。”
“很荣幸得到你的称赞。”太宰优雅地回礼。
月理的不安逐渐要逃离身体，彻底失去控制了。
她站在疗养院内的咖啡厅隔间里来回踱步，即使有绿植和半封闭式的隔墙遮掩，也吸引了不少来这边休息的病人家属的目光。
太宰的手肘支在桌面，微微偏头看向四周，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后，只能先转过头来劝说月理：
“月理桑……”
这一出声，反而像是触发了某种警报，月理忽然俯下身，盯着太宰。
太宰不闪不躲，但是眼神却流露了些许的无措。
这个距离隔得近得能数清太宰有多少根睫毛，正因为隔着这样的距离，太宰连她紫色瞳孔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紫色星河附近，细密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球，透露出其主人的精神状态。
“太宰，如果你发现事情失控了会怎么办？事情要完全不受控制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月理脑中陡然生出了这样的灵感：如果是太宰的话，一定会得到答案。
太宰后撤一步，避开了对方那种灼人的视线。
他双手交织，维持着这个思考的姿势好几秒，然后才开口。
“事情失控是必然发生之事，即使全知全能之人也不能避免，何况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全知全能的人。”
“至于完全失控……呵呵，难以想象什么样的程度会让你这么害怕啊。”
“你害怕的大概并不是失控吧……你只是害怕，亲眼看着失去控制的马车坠毁。”
“对吗，月理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