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
第三十二章
落尘看到远处有大型化石，轻扯了一下绛川的尾巴，绛川转向跟着他。
化石上刻有安宁文字，向他们展示这里的故事。
酒曲源头（迷踪山盆地）：酒曲河水百年一换，换期过渡需要一年时间，换期到，盆地地下涌出落落新水，由石窟深洞向酒曲河灌入，酒曲河内陈水流到下游，经瀑布坠落化作浓雾涌进迷雾大陆，陈水化尽，盆地干涸，一年换期结束。
石窟非安宁村人出现不得见。
如今是辛吉1011年，盆地内尚有新水余留，可见太灰已经破坏了酒曲更替。
“三洞水脉，两处枯竭，松青和运城的酒曲河水怕是就来自这里，他转移了新水的流向，这唯一剩下的应该就是原定流向滇州断谷的。”落尘捏着手里的尾巴，思索后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们先回去，揭露这个隐藏在人后的伪仙人。”
绛川和落尘在迷踪山解开阴谋的真面，外面同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刚踏出迷踪山地界，落尘就收到了清鹤长老的来讯，让他出来后速回宗门，绛川想先回宗门看看，跟落尘暂时分开行动。
回门途中，落尘大概了解了现在的情形，响花换了新主，新主上任后给东真百姓展示了他捕获的杀人妖怪，说是从雨花岭窜出来伤人时被他擒拿。
百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响花新主心怀感激，新主的声望逐渐超过其他三大门派。现在他们提议要抢占先机，率领弟子攻打雨花岭，一举消灭迷雾大陆逃匿的妖族。各地百姓都纷纷支持，希望自己所在的宗门能一起前往出力。
落尘回到临仙，门外聚集着很多附近的百姓，嚷嚷着要掌门出力。他跟师弟师妹们点头示意，直奔长老书房。
“回来了？”清鹤长老看着东真地形图，听到声音时出声。
“长老，这个响花新主肯定是太灰。”落尘在途中已然将信息传递给了清鹤长老和胖子。
“他打着为民除害的由头逼得我们不得不协助他，百姓被他蒙蔽，要在合适的时机揭露他的野心和犯下的罪过。”清鹤摩挲着地图上的一处地点。
“太灰行事无比谨慎，运城和松青都是由他人动手，如今苏河和杨志父子早已离世，如何能掀掉他的面具？”落尘眉心微拢。
“不用慌，只要他出现了就会有疏漏。他在暗处，但我们也不是全在明处。”清鹤点了点地图，“对了，但是有的妖确是要除的。”
“怎么会？”落尘面露疑惑，在他遇到的妖族中除了地妖入魔并无妖作恶。
“你在山中多日与外界不通，不知道妖族出现了一个首领，他带着部分妖族为祸村镇，这也是为什么太灰这次雨花岭伐妖如此得人心。”清鹤看着风尘仆仆的落尘，补充：“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阵。”
落尘听罢道别回到寝房，洗净一身疲惫，躺在床上思考局势，现在真是里外交困，太灰未除，妖族又突起反抗。
绛川带着斗笠悄然回到百盛，先去了师父师弟坟前，给四周打理干净了，再用新打的酒浇落入地，坐在一边，给师父说起迷踪山经历。
他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宗门，门中已经生了杂草，满地血迹已经被风雨清洗不见，用了一晚上的时间除草，屋内除了灰尘好像跟从前没什么区别，等到灰尘被擦拭干净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
绛川回拒了落尘和胖子的到来，只说自己想要好好休息两晚，他用一天一夜打扫完百盛，在第二天晚上躺在床上，仿佛还能听到小师弟们嘻嘻哈哈的笑声。
离开前用大锁锁上了百盛的大门，希望能有重建的那天。
三人没来得及聚面就被通知一道前往江阳，三宗门已经准备揭露太灰于众人面前。
清鹤长老借着雨花岭一事需要各宗门聚集讨论发布通知，将地址定在江阳集市。两宗一门应期而至，今日的江阳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临仙和风崖的诸多弟子隐藏其中只为守护村民。
绛川戴着斗笠避身小店中，落尘和徐钱重跟在清鹤长老和钱掌门身后，赵湖领着张奇和李虎走在一边。
日上三竿，响花新主戴着面具不慌不忙出现在众人眼中，“各位久等，这两日忙于除妖，所以来晚了些。”
百姓听到这里对他的不满顿时就消散了不少，落尘见状直觉这人简直难缠。
“不知新主除的是哪里的妖？我门中弟子日日守卫倒是不如新主一晚的辛劳，实在有愧。”钱增易掌门一脸虚心请教。
新主顿了一秒，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来杠他，“钱掌门日日只顾卖药对外界不了解也是能够理解。”
“新主你这可就错怪我师父了，你听说过临仙的第一任掌门吧，那可是有人认证的仙人啊！当初他就是吃了我们药钱的好丸才突破最后的瓶颈升仙的！我们掌门可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靠近仙人费干了心血啊！”徐钱重在旁边大呼冤枉。
新主藏在面具后的脸一僵，哼了一声懒得理会。张奇和李虎在赵湖身后掩嘴偷乐，内心大呼不愧是能日进斗金的能嘴。
“今日叫大家来，第一是给百姓一个见证，第二也是想给大家看看宗门背后的故事。”清鹤长老素来威望远胜一般门中长老，话落场面都安静下来。
“各位皆知我临仙第一任掌门是太灰，因有人看他升仙所以称呼他太灰真人，第二任是由我担任过十余年，后来又卸任于现在的扶风掌门。”清鹤声如洪钟，无人不听。
落尘有点讶异还有这个转换，在场有的人也是一脸迷茫。
“对于我卸任的缘由是我今日要道歉的原因，临仙门中不幸，第一任掌门是个贪慕虚荣，自私自利的伪好人。”清鹤面向高台下的百姓，跪下一膝。
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清鹤长老是何人？是当年名动东真，被临仙家主主动争取的小弟子。临仙家主独有修炼之法，家财万贯爱民如子，唯有两位弟子，两弟子相差百余岁，一是太灰，二为清鹤。
清鹤少年时就已被百姓交口称赞，他一身正气，眉目肃俊，为人好善不图报，多年如一日，所以要不是太灰升仙，怕是无人在意这个原先的临仙门掌门。
如今他这一跪，大家是万万受不得的，接连跪了一片。
新主面色阴寒，冷声开口：“清鹤长老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来商讨雨花岭除妖一事的吗？”
“新主所言不错，雨花岭之事与我那师兄怕是脱不了关系。”清鹤高声回答。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怎么和已经成仙的太灰真人有什么关系。
“我师兄曾在迷踪山失踪十多年，回来后便像失了理智，他让我们隐瞒他已经回来的事实，托人去边东散播谣言说他已经成仙。”
“后来他去了响花滇州，在那里再未出现过。”清鹤朗声，不给新主打断的时机。
“我门中得意弟子落尘前几日去了迷踪山，在被毁的村庄中发现了这本手册，上面记录世代守护酒曲源头的安宁村都死在太灰的手中。太灰他人为破坏了酒曲更替，使得大陆混乱，雨花岭被浓雾覆盖从此不是我们可以擅自进入的地方！”
新主看到手册时目光狠厉，不知道那么落后的村子居然还有记录这种东西！
“清鹤长老现在说这个也无甚意义了吧，照你所说太灰早就死了。现在的情况是妖族非人，怎么可能真的为我们好呢，还是要除掉才是上策。”新主咬牙忽略他对真相的揭露，用新身份完成自己的目标。
“好，就依新主所说。新主口口声声说为民除妖，但是我收到的证据个个都指明你是那个用妖害人的主谋，运城柳妖，松青兽妖还有滇州人祸，怕是与你都逃不开关系。”
新主站在高台，冷笑：“哈哈，清鹤长老如今就知道空口说白话了吗？”
落尘上前两步，“新主别急，我们说了自然是有我们的证据。”
“我们在晓世阁发现柳妖的暗道有了别的发现。阁主苏河为人狡诈奸猾，做事总是会给自己留后路，他当日死在百盛门，我们收敛时发现他的玉拐中有一把玉匙，重新探访暗道时在墙壁上发现了另一扇门缝，打开后居然是早年你邀请他前往滇州交易的信件。”
“笑话，信件说不定是他伪造要陷害人的呢！”新主冷声反驳。
“别急，除了信件，还有被锁住的妖族尸骨以及世间罕见的留声石。”落尘拿出一颗内有灵力的漆黑石螺，“晓世阁以闻达四方出名，好东西数不胜数，有留声石这种宝贝也不稀奇。”
新主这时恨不能自己捅死苏河，居然留着这么大的心眼，怕是没死还要取他代之。
百姓闻声窃窃私语，看着新主的眼光变得不再友善。而且新主没有发现他们针对的是同一个人，既是响花新主也是太灰真人。只不过因为他知道两个人都是自己，所以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两个人。
“杀了他！这种害人的毒瘤不能留在世上！”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呐喊。
众人看过去，只有胖子圆目大睁，这，这不是那个车夫吗？
新主左手微抬，车夫已经毙命，他站在高处太久了，今天待在这里听着他们说出自己的安排已经是用完了所有的耐心。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比蚂蚁还脆弱，他愿意来糊弄他们就要感恩戴德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