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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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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出演的网剧叫《奇妙王妃》，他饰演的是反派，也是男二号。
剧本他是看了无数遍，这是他第一次演电视剧，一点儿经验都没有，所以全靠自己摸索。
虽然这是一部成本不高的网剧，不过程度也不想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的时候，就面临一次翻车。
好在有费解从旁讲解，所以在研读剧本的时候，给了他不少有用的建议和帮助。
自那天之后，程度每每看到费解都尴尬到，脚趾能抠出一座城堡。
可费解却没再提过那天的事，好像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就和之前一样相处，授课，指导，讲解，离开。
明知道忘记一次意外对两个人都好，但程度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他不尴尬了，他生气了，看到费解就忍不住翻白眼。
而费解依旧专业地做着自己的事，根本没把这些看在眼里。
辗转反侧了一夜的程度，第二天，脸上就起了个痘，让化妆师还为难了好一阵子。
厉宸等程度做完妆造，化妆师出去，才上前来：“今天开拍，你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的脸，也是一个艺人应该有的专业素养。”
“艺人也是人啊，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真要把这些都割除了，艺人就成了空洞的人偶了，那还能演好戏，当好演员吗？”
厉宸愣了愣，这话她曾听到过，从薛慧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没有要你割除欲望，拍完戏之后，都是你的个人时间，你怎么样没人去管，可你既然接下这个工作，不让化妆师为难，不让观众失望，也是你的职责，你的责任。”
程度撇撇嘴，无言反驳，半天才怯怯的：“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厉宸点了点头。
“还有，金莱的事，谢谢你站在我这边。”
这话程度早就想说了，可每次话到了嘴边，他就是说不出来，除了工作，他和厉宸很少交流，就像两个不熟的陌生人一样。
赶在这个档口，他才鼓起了勇气。
“我是你的经纪人，当然要站在你这边。”
程度心里一暖，怎么看都觉得厉宸和传闻中的那个女魔头不一样，尽管她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可骨子里却是很有人情味的。
“不光是金莱的事，还有这部网剧，我听说......”
程度刚到的时候，不小心听见别人悄悄说小话，提到了他。
他忍不住站在一旁，偷听了很久。
意思是，这部剧的男二其实导演也是打算用纯素人的，因为素人的片酬低，导演也更好把控，是厉宸几番游说，才在导演这里拿下了这个角色。
程度不清楚厉宸在背后为他做这么多的原因是什么，要是以前他听到这话，或许会撂挑子不干，做歌手的时候他没少这么干。
只是那时候的骄傲，早已被现实击的粉碎了，程度现在觉得能开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导演是想要用素人，可素人宣传起来，要吃亏的多，是导演慧眼识珠，也懂得契合市场，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也没出什么力。”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包括你借给我的钱。”
钱是一早转给他的，厉宸问他要账户，他犹豫了半天才给，看到进账通知，他才知道厉宸为他考虑了这么多。
“不过，你千万别喜欢我，我们俩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吧？”
程度话锋突转，让厉宸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这是他能想到厉宸这么帮他的唯一的原因了。
“你想多了，真的，”厉宸拍拍程度的肩，一脸“你自信过头了”的表情。
“我知道我太有个人魅力了，你可能很难自控，但是，我们俩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你早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吧，不然我会有压力的。”
厉宸见程度深陷在谜之自信中，难以自拔，也就放弃了。
她咬紧牙根：“我知道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马上要到你的戏份了。”
两人还没从化妆间出去，就有人敲门进来了，是费解。
厉宸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就自觉的出去了。
已经从镜子前站起来的程度，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程度冷冷地看了一眼镜子里身后的人，嘴上不客气，可这是他第一次拍戏，就有人来探班，心里早就高兴地手舞足蹈了。
“我来验收成果，恶补了几天，今天算是你的小考，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及时调整。”
一听是为了小考，程度冷笑一声：“费教授还真是敬业啊，教学都跑到片场来了。”
“你也不用阴阳怪气的说话，我对你的意思那天就说了，不是玩玩，更不是一夜情，是你一直不尴不尬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怎么现在都成了我的问题了？”
程度喉头一滞，他没说话。
费解说的是事实，他没有去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怎么看，都是他在无理取闹，既不回应，还怪对方没有坚持到底。
其实费解在那天之后就刻意保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是想给程度想清楚的空间，却被程度误会是他不过是费解的一个过客，在他心里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我去拍戏了，你要跟就跟吧。”
他还是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是一下子能想明白，能解决的。
对待感情，他不是随便的人，给费解的答案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费解的表白也让他没有安全感，毕竟两个男人要在一起，不是睡了一夜就能确定下来的。
成年人的爱情，从来不止是两个人的事。
费解也不逼他，看他还没想好，耸了耸肩以示回应。
出去的时候，厉宸别有深意地看了费解一眼，费解对她露了个苦笑。
在看程度拍戏的时候，厉宸很满意：“没想到你这个‘金手指’还真是名不虚传，程度表现成这样，已经能见人了。”
“我可从来不怀疑我自己的专业，要是没这个自信，我当初也不会答应你，接下这个活儿，”费解说话一直都是实事求是，“不过如果他想在这个行当干下去，要学的还有很多，这是他拍的第一部剧吧，刚开始大家或许会挑不出毛病来，毕竟是从歌手转型的，大家不仅会有包容，也会有粉丝滤镜，不过时间久了，大家没了新鲜感，就会看得出来，程度的表演其实是经不起推敲......”
厉宸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他的表演经不起推敲，我只是觉得在这些素人里，他的表现算是过关的，仅此而已，只是，你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只教了几天的学生评价了这么多，还帮他想到了以后，怎么，看上他了？”
“嗯，”费解也不隐瞒，“我们上床了，就那天。”
“你倒是坦诚，”厉宸知道费解说的那天是哪天。
“对你有什么好隐瞒的，”费解不以为然，“你知道我没有喜欢过男人，他是第一个，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厉宸眉毛一扬：“不知道怎么办？那你这么镇定自若的，都是装的啊？”
“我要是先慌了神，他不就更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顺从着自己的心，我是不想给他压力，又不想什么‘顺其自然’，想做点儿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以往你对感情从来都是主动型的，全面进攻，这次是怎么了？拖泥带水的。”
费解微微眯起了眼，看着那个身影：“要是把他拉下了水，我怕以后自己会后悔，我倒是没什么，我就是不想看到他像薛慧那样。”
厉宸沉吟了半天，没说话。
“厉宸......”
忽然听到有人小声叫她，回头一看，是程野。
她笑着指了指程度，对程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程野跑过来：“怎么样？”
“还不错，毕竟是半路出家，跟专业的比肯定不行，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演戏，已经很不错了。”
程野瞥了一眼程度：“我不是问他，我是问你。”
“我？”
“嗯，”程野越过厉宸，用敌视的目光扫了扫费解。
“我挺好的。”
费解了然于胸，自嘲的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是费解，程度的表演指导老师。”
“我知道你，”程野伸过手去，“上次我哥第一次去上课，我在门口看了半天。”
两人的身高体型，站在一起，几乎不分伯仲。
“是吗？改天一起吃顿饭吧。”
程野抽回手揣进口袋，冷笑一声：“我只和美女一起吃。”
“那真是遗憾。”
厉宸不觉好笑：“程度要是知道你来探班，应该会很高兴。”
“谁管他高不高兴，傻子一个。”
厉宸知道程野说的是金莱的事：“那件事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有看好他。”
“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程野摆摆手，“程度这个人，只有在坑我的时候才会展示出他的聪明才智来，别的时候，就是一大傻子，我可太清楚了。”
厉宸笑笑，未置可否。
这时，跟在程野后面的三人往前凑了凑，他们知道，程野看见美女，应该是把他们给忘了。
“你就是厉小姐吧，真是幸会，”卓凯上前礼貌地问候一声。
厉宸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人：“你们是？”
“我们和程哥是一个寝室的，”赵宇笑着，格外局促。
李智也跟着傻乐：“还是一个系的。”
程野嫌弃地看了三人一眼：“他们是我朋友，好哥们儿，卓凯，赵宇，李智。”
厉宸微微一笑：“幸会。”
“经常听程野说起你，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卓凯三人刚见厉宸，感觉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他们以为只是个漂亮姐姐，没想到厉宸除了干练的气质，还有超强的气场，只是靠近，都觉得脑子和嘴一个也不灵活了。
卓凯想好的赞美之词到了嘴边，就成了这么一句比较官方的客套话。
连卓凯都如此，赵宇和李智就更不用提了，两人除了傻笑，嘴巴已经阵亡。
程野看三人的样子，不禁扶额，一脸嫌弃：“这是片场，人家在拍戏，别出声。”
说完，还凑到厉宸旁边，小声起来：“他们没见过什么像样的美女。”
三人同时向目光恶狠狠地瞪向了程野。
厉宸笑笑，并未放在心上：“你经常和他们说起我吗？”
“还好，还好，”程野心虚地把目光移向了正在拍戏的程度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