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星穹铁道）怪物》来自地狱的修罗

8、蜕变

　　“星，能听见我的声音吗？”熟悉的声音在星耳边响起，她恍惚的睁眼，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庞。
　　“跟我念。”
　　“我的名字叫星。”
　　“我的名字叫星。”她轻声说。
　　“举起你的双手。”
　　她依言照做。
　　“再举高一点。”
　　她依言照做。
　　“再高一点。”
　　她依言照做。
　　“很好。”她顿了顿：“虽然你可能不太愿意，但我需要你微笑。”
　　星竭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确认眼前的人是卡芙卡后才放下心来，随即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她的笑容很像C，很明显，因为身体的虚弱所以C的碎片才蠢蠢欲动。
　　卡芙卡不喜欢有人触碰她的星。
　　“很好，你没有中风，你可能癫痫发作了。”卡芙卡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告诉我你发作前最后的记忆。”
　　“我...”星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的说：“我看见我和C在一起。”
　　“你发烧了。”卡芙卡用手背贴上星的额头：“你产生了幻觉，你以为他还活着，和你一起呆在这个房间里。”
　　“我看见了他。”
　　“他只是感觉很真实的幻觉罢了，别让幻觉冲昏你的头脑，星。”卡芙卡认真的看着她，然后起身拿起大衣：“你已经杀了C一次，并且将他吞噬。”
　　“你可以找到再次抹杀他的方法。”
　　“你要去哪里？”星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得有些紧张。
　　“V仍在潜逃，他肢解了他的心理医生，他们赶到时他还活着。”卡芙卡穿好大衣：“我担心的是娜塔莎医生。”
　　“娜塔莎......”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卡芙卡按住。
　　“不不不，星，”她抓着星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对方：“以你现在的状况只准去医院，我会打给景元，告诉他你在哪。”
　　说完，她便离开房间准备收拾好东西后走人。
　　“哈...啊......”星低声喘息着，低下自己的头，发现桌上摆着一把车钥匙与自己的配枪。
　　“......”

　　卡芙卡回到客厅，却没有看见星的身影。
　　她知道星去了哪里。
　　星无法容忍C再次出现并与自己融合，而且她把V看成了C，所以她现在要去杀了C，以此来解除自己的幻觉。
　　虽然V是一个逃犯，而且还在逃出来后杀了人，但星的这个举动依旧无法抹除她将要第二次杀人的事实。
　　这是星的第二次蜕变。
　　娜塔莎正在处理食材。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V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并不只有V在这里。
　　星颤抖着身子走下车。
　　举枪，瞄准。
　　但她最后还是放下枪口，走到V的身边。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做回自己。”他轻声说：“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还残留任何自我意识。”
　　“长久以来我一直觉得我就是K，当我不是他的时候就很难记得自己到底是谁。”
　　“现在你是谁？”星扭头看他。
　　他扭头对上星的视线：
　　“我就是你。”
　　那是C的脸。
　　一股寒意爬上星的心头，她知道，卡芙卡对她撒谎了。她扭头，避开了视线。
　　“我们都站在这，站在这里看她。”
　　“我们是那种不该有任何感情生活的人，而我们已经牵扯其中。当你无法保持理智的时候就很难跟别人相处。”
　　“我想保持理智。”
　　“是啊，不过所想皆是不可得。”V看向房屋：“但如果我杀了她，就像K杀了那个女人一样，也许我就能更加了解他。”
　　“不知道这样你是不是终于能明白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他扭头看向星。
　　星抬头，看见的是C的脸。
　　“......”她的目光逐渐冰冷。
　　她记起来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娜塔莎正在处理手中的食材，然后......

　　“砰！”枪声从不远处响起，她立刻跑到窗边，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人，还有手持手枪已经跪在地上正向雪地倒去的星。
　　“娜塔莎医生的缝合手术会进行到明天早上，”景元看着墙上的图片，扭头看向卡芙卡：“前提是他能挺过今晚。”
　　“至少星完好无损......目前来说。”卡芙卡回答。
　　“她体温高达40.5摄氏度，白血球是常规的两倍，而且他们依然无法确定感染源是什么。”
　　“迟早会的。”景元摇头。
　　“你似乎很自信。”
　　“确实。”景元脸带笑意的回答：“就算烧到40.5度她依旧击毙了V，我说过，她会没事的。”
　　“景元，我建议你吊销她的持枪执照。”
　　“看来对于星的情况我们只能仁者见仁了，卡芙卡医生。”景元耸耸肩，似乎并没有被说服。
　　“我知道星是什么人，星自己也知道。”
　　“是的。”
　　“但是人生经历会影响我们，景元。”卡芙卡双手交叉看着他，轻声问：“这个经历会如何影响星？”
　　他微微怔住，陷入了沉思。

　　“星有麻烦了。”卡芙卡看着面前的自己。
　　“这让你感到困扰吗？除了出于职业道德而对病人的关心外。”
　　“我看到他的疯狂，而我想将其控制住，就像控制漏油一样。”
　　“油很宝贵，星的发疯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价值？”
　　“你我都心知肚明相比于她本人她的疯狂更吸引我。”
　　“我们原本只是想培育一个怪物，甚至已经做好了培育一个远不如我们的怪物，但她的疯狂中有与我们相同的东西，她与我们是同类，我们在她的疯狂中看到了自己。”
　　“哪怕是怪物也会感到孤独。”
　　“那么，明确了？”卡芙卡轻声问。
　　“明确了。”
　　“让她濒死一次，体验死亡。让她杀死一个在法律中不算犯罪者的人，体验犯罪的感觉。这样不行的话就让她被身边的人背叛，让所有人都不信任她。我们可以把K的身份透露给她，然后以她患有精神疾病为由让她身边的不再相信他，最后再让她身边的人看到她犯罪的场景，让她体验被关进监狱的感觉，磨灭她的价值观。”
　　“如果这样她依旧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呢？”卡芙卡问。
　　“那我们就只能将她的所有吃入腹中，在那之后永远记住她。”
　　“那么，开始吧。”
　　开始吧。卡芙卡轻声对自己说。

　　卡芙卡有问题。星第一次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她沉浸在黑暗之中，就那样端坐在那。
　　她早已冷静。
　　从之前那次谈话结束后星就觉得她有些奇怪。
　　她也在精神上吃了人，她也不可能保证自己不会有虚弱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又是如何度过这关的？
　　而且她对自己撒谎了。
　　......
　　卡芙卡很危险，她极有可能在现实生活中也杀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星抓不住她，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好像对自己是个特例。
　　必须远离卡芙卡，她对自己太过特别。
　　她可能会是卡芙卡的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