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雪》世恩

30、第30章

　　满月宴上，高遥抱着李小荔和唐松草的女儿不撒手，肉肉的婴儿在高遥怀里酣睡。
　　正常体型的婴儿被高遥抱在怀里，显得像个迷你玩偶。

　　也和高遥讨论过小孩的问题，他知道苏恩并不是很想要，他也总是说无所谓，但是他看着小婴儿的眼神确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欢。

　　“你看高遥那不值钱的样子。”李小荔用肩膀撞着苏恩的肩膀，问：“你们婚期还没定吗？”
　　苏恩摇头。
　　“晚点结婚也好，男人啊，结了婚就不哄你了。”李小荔叹了口气，唐松草最近都不怎么哄她了，只顾着哄女儿。
　　苏恩被她过来人的语气逗笑。

　　李小荔脸上的精气神看着一点都不像刚生完孩子的，倒是唐松草整个人憔悴不堪，黑眼圈深重，不知道的可能怀疑李小荔吸了他的阳气。她家每天起夜的是唐松草，拍嗝的是唐松草，换尿片的还是唐松草，李小荔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孩子哭的时候，扯着嗓子喊唐松草的名字。

　　高遥注意到苏恩的情绪，之后再没抱过那个小小的孩子。
　　吃饭的时候，虽然一直在和桌上的人谈笑风生，但是手却紧紧地握着苏恩的手。

　　分别时，苏恩提醒唐松草要多注意小荔的情绪，生完孩子的激素水平不稳定，需要更多的关心。

　　晚上回到家，苏恩洗完澡就回房间了。
　　高遥进来从背后抱住她。
　　“你是不是又多想了？”
　　苏恩答：“你很喜欢吧？”

　　他确实很喜欢肉乎乎软糯糯的小孩，也想要个女儿，最好长得像苏恩，然后对她好，把苏恩没有过的童年给他们的女儿过一遍。这样就感觉像是把苏恩再重新养大一次。
　　但是如果苏恩会因此放弃自己喜欢的生活，他宁愿不要。
　　生老病死，他只想和苏恩在一起，孩子如果有，固然好，如果没有，他也可以接受丁克。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没有苏恩。

　　“说实话，我是很喜欢。可是我更喜欢你。而且你的身体，你的子宫，你生不生，都取决于你。”高遥把她搂紧，“我尊重你的生育权，你的身体你有绝对的支配权。”

　　苏恩转过来，直直地看着高遥，“如果你能接受以后可能都不会有自己的小孩，我们就回去见你的父母。如果你不能接受，现在还可以反悔，我不怪你。你考虑一下。”
　　“我不用考虑。我只要你。”高遥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天去预约做绝育手术。”
　　苏恩笑起来，“傻子！我说的是可能！没说一定不要。”
　　高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你不必是完美的妻子，也不必非要做一个母亲，你不用按世俗的规则生活，我只想你做你自己，我只要苏恩。”

　　高妈想去见一下苏建平。高遥严肃警告，如果她胆敢去见苏建平，他就不回来办婚礼。
　　高妈又打听到，苏建平其实不是她的生父，想帮她找一下生父。高遥又告诫她不要去查。
　　来来回回，高妈连苏恩家一个亲戚都见不到，天天念叨着怕不是个骗婚的。
　　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小康之家，她想骗点彩礼也不是不可能，结果苏恩不要彩礼，她还自己买了房。
　　高妈妈更难过了，他儿子这完全就是给人家去做上门女婿了。

　　高妈天天在家哭，高爸天天劝她看开一点，儿子也闹了这么些年，他们也拗不过他。都是成年人了，他们干涉不到了。

　　苏恩精心挑了礼物，随高遥一起回去见他父母。
　　高爸高妈都表现得很高兴，给了苏恩大大的见面红包。

　　吃完饭，高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女人不用工作太努力的，反正是要照顾老公孩子的，而且挣得比老公多对婚姻不好，男强女弱才长久。我一辈子没上过班，你看，还不是和你叔叔过得很好。你们要是能回长湖，对高遥以后的发展也好，生了孩子我也能搭把手。”

　　高遥马上过来，拉着苏恩往门外走。
　　“干嘛去？”高妈妈问，“我还没说完呢。”
　　高爸爸说：“晚饭前回来，等下三姑四叔都过来的。“
　　“知道了。”高遥不耐烦地说。
　　不等他们说话，高遥就拉着苏恩出了门，拿脚一勾把门给关上了。

　　两人看了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外面下着雨，站在街边吃软糯糯的烤红薯。

　　街边有一个老乞丐也在躲雨，一只眼睛是浑浊的白色。
　　高遥多买了两个红薯递给他，年迈的乞丐伸手接过去的时候，苏恩看见他的右手没有小拇指。
　　他对着高遥微微鞠躬，嘴里含糊说着：“谢谢，谢谢。”

　　吃完红薯，雨也停了。
　　苏恩穿的小羊皮底的高跟鞋，不能沾水，高遥背着她。
　　高遥想起自己从高中第一次见面背苏恩，到现在她是他的未婚妻，并且马上要成为他的妻子，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
　　一想到他要娶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苏恩，就对往后的生活充满了干劲和向往。

　　苏恩伏在他背上，打趣地说：“难怪李嫣说我不是他们心中的儿媳妇。原来他们是想要一个呆在家里的贤妻良母。”
　　“我才不管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是什么样的，反正我心目中完美老婆就是你这样的。不，就是你。”
　　“我们明天去拜祭你妈妈和舅舅吧？”高遥问。
　　“好。”

　　高遥雀跃地加快脚步，让他慢一点，他反倒越来越快。
　　“不然怎样？你能拿我怎么样？”高遥一副无赖的嘴脸。

　　“我可以这样……”苏恩轻轻在他耳朵后面呼口气，说：“哥哥，慢一点。”
　　高遥身上有很多开关，比如耳朵后面的皮肤，比如喊他一声“哥哥”。

　　他浑身一震，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连着脖子也红了。
　　“做什么！不要闹……”他严肃地说。
　　“没干什么啊。”然后在他的另一边的耳朵后也呼了一口气，他的身体又是一震，苏恩哈哈笑起来。

　　晚饭来了许多亲戚，高遥一一给苏恩介绍，拉着她的手，一步不离，好像生怕他一离开，家里的三大姑八大姨就会把苏恩生吞活剥了一样。

　　晚上高遥睡客房，把自己的卧室给苏恩。
　　苏恩看着房间里的墙上贴满了刘亦菲的海报，书桌上有两块崭新的女士手表，但是表盒看着有些旧，看着像是好多年前买的，却没有送出去。
　　苏恩不禁笑起来。

　　高遥进来给苏恩送水。
　　苏恩想逗逗他，把他拉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这两块表是要送你的神仙姐姐的吗？”
　　嘴唇贴着他的耳垂。

　　高遥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他最经不住苏恩的挑逗，握住苏恩的腰，低沉着嗓音说：“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闹？”

　　正想有下一步动作，她却大喊一声：“高叔叔，高遥好像喝醉了。”
　　高爸噔噔噔跑上楼来，高遥马上放开她，涨红着脸，不甘心地盯了苏恩一眼，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