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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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楠第二天醒来因为宿醉十分头疼，她捂着脑袋抓起手机。
以前她喝多的时候最喜欢把通讯录里的人骚扰一遍。
往事不堪回首，她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所有社交软件。
没有骚扰前男友，没有骂讨厌的人，没有给熟人发任何莫名其妙的语音，只是给了一个陌生号码发了家里的位置，让对方来找她。
不过对方好像把她当成了变态，先是斥责了她一顿，让她自重自爱，然后警告她如果再出现这种行为，他会交给律师处理。
“……”虞思楠沉默了一阵，寻思着倒也不至于吧。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冰箱里拿出之前买的三明治和牛奶，吃过早餐后，又给炸猪排倒了一碗狗粮，却见他不理不睬，神色恹恹地躺在沙发上。
她立马走到小狗面前问道：“怎么啦，为什么不吃饭？”
炸猪排扭开身子。
虞思楠翻了翻它的狗窝，昨天的小肉干都没吃，太不正常了，她骤然想起来昨天没有带它出门遛弯，肯定是没上厕所的缘故，它一定憋得难受。
她拿出牵引绳想要给小狗套上，却遭到了他的强烈反对。这是之前完全没出现过的情况，虞思楠猜测是昨天出门后发生的不好事情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于是她平缓了语气，手里拿着小肉干，朝他招手，“过来。”
小狗瞥了她一眼，既无视她的命令也无视她手中的肉干，虞思楠佯装生气道：“你不带牵引绳，我们是不能出门的哦！”
一般这样说过之后，炸猪排就会乖乖过来，它最喜欢出门玩了，可这次出乎虞思楠的预料，小狗平静的跳回沙发坐下来，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虞思楠觉得他不对劲，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硬是把他塞进宠物箱里，急匆匆去了昨天的医院。
宠物医生给它做了全方位的检查，除了腿部骨折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医生的建议是让她再多观察几天，作为主人不要太过精神紧张，影响到小狗的情绪。
*
宁逸辰第二天一早又去了趟医院，他哥还没有任何好转，只能做一次颅脑CT，检查脑内情况。
“除了一直喊思思，我哥没有再说过别的吗？”宁逸辰问道。
向诚摇头，只是宁总的行为有些怪异，像个小孩似的，在病房里四处探索，随地就要脱裤子上厕所，吃饭直接舔盘子，独处的时候仰天嚎叫，和平时反差巨大，他都要怀疑宁总是不是被什么夺舍了。
但是为了宁总威严的形象，他憋住了没说，要是被别人知道对整个宁氏都有很大的影响。
宁逸辰独自咀嚼着“思思”这两个字，沉思片刻，道：“你去把我哥认识的所有人整理一下，带思或者有相似发音的人都把他们的照片找出来，给我哥看看，或许有帮助。”
向诚应声去办，宁逸辰在外面等医生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他拿到了他哥做出来的检测报告，医生说道：“宁先生的脑部没有任何问题，针对他现在的情况，或许您应该咨询一下精神科的医生。”
宁逸辰问：“什么意思？”
医生说道：“我也只是建议，或许宁先生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往事，正巧借着车祸封闭了自己。”
宁逸辰听了医生的话皱起眉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他哥这样一帆风顺的人生会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吗？他对他哥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
尽管虞思楠知道小狗除了骨折没有其他问题，但发现了它更多的反常行为，比如不再发出声音，很少吐舌头，看见自己不摇尾巴。
她试图把它平时喜欢吃的玩的全部摆了出来，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反而把目光望向厨房。
虞思楠根据过往的经验，猜想他可能吃腻了狗粮，去厨房煮了青菜和鸡胸肉，转头看见炸猪排跳上了餐桌。
“你要在上面吃？”她有些吃惊地问道。
小狗听懂了她的话似的，昂着脖子点了点头。
她把食物摆在桌子上，炸猪排还是没有动，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虞思楠迟疑问道：“你不会还要我喂你吧？”
小狗再次点了点头。
“不可以，要自己吃哦。”虞思楠把盘子推近他。
小狗抿着嘴紧紧盯着她，虞思楠硬是和他对视了三分钟，莫名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倨傲，毫无妥协的意思。
算了，他受了这么大惊吓，让让他吧。虞思楠教育道：“下不为例。”
她用手拿起一小块鸡胸肉喂到小狗嘴边，他微微张口吃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第一口食物，全然没有之前对食物急切的模样，动作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优雅，嘴里的食物全部吞下后才吃下一口。
小狗的状态真的很奇怪，虞思楠又给宠物医生发去私信，对方仍旧告诉她要放松心情，用平常心对待，作为主人不要太过紧张，小狗真的没什么大碍。
可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虞思楠甚至半夜听见动静，看见小狗去人类用的马桶上厕所。
她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它掉进马桶，赶紧把之前练习定点上厕所的狗厕所重新拿了出来，放进卫生间，让他在这里解决。
能在家定点上厕所是好事，但不好的是，炸猪排自此对出门失去了兴趣。
虞思楠决定帮他调节心情，恢复原来的状态。
她一手端着鸭胸肉，一只手拿着网球，走到小狗面前引诱道：“乖狗狗，我们来丢球怎么样？”
宁柏璋瞥了她一眼，立马扭开头，可食物的香气还是通过空气飘到了他敏锐的鼻子里，比在自己身体里感知到的要放大了几十倍。
在小狗的身体里他需要克制太多本能，从最基本的想要对着虞思楠摇尾巴的冲动，到对食物过度渴望的生理需求，再到不自觉吐出舌头散热的生理结构，样样都需要他耗费极大的精力去控制。
他讨厌失控的感觉，果断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远离虞思楠。
虞思楠跟了过去，手里还拿着食物在他旁边晃悠，“真的不吃吗？要不我们出去玩？”
宁柏璋的脑子里几乎只剩下鸭肉上面油脂的香味，对食物的渴望让他没有办法思考任何其他的问题，他咽下口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再次远离香味的来源。
他唯一的理智告诉他，他不是狗，不接受虞思楠像狗一样驯养他。
虞思楠见炸猪排一个劲的躲闪，不由分说把他抱在怀里，用绝对力量压制住他的挣扎，把一小块鸭胸肉放在他鼻子上，坏笑着说道：“吃吧，我刚才看见你咽口水了。”
宁柏璋甩开鼻子上的鸭肉，从嗓子里发出低吼声，警告她放下自己。
“不可以吼妈妈！”虞思楠指着他的鼻子严厉训斥，宁柏璋趁机从她的怀里逃脱出来。
虞思楠站起身，故意板起脸说：“以后自己吃饭，我不会再喂你了，要是不吃就饿着。”
当真把他当一条狗了，宁柏璋眯起眼睛，忍受着饥肠辘辘的感觉，远离虞思楠。让他像狗一样舔盘子不如直接饿死。
这几天中他一直试图联系向诚，用虞思楠的手机发了几个短信，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向诚是他在公司最信任的人，除他之外，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变成狗的事情。
所以他暂时被困在了虞思楠家，找不到脱困的办法。
*
虞思楠距离进组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是炸猪排还是老样子，只要不是她亲手喂的，他坚决不吃，就算饿他一天一夜还是如此，性子变得格外倔强。
她本打算把炸猪排寄养在朋友家里，可连续问了同城的几个人，不是有工作没时间照顾，就是她提的要求太多，别人办不到，她更不敢再把炸猪排送去宠物店寄养，思来想去，只能在影视城租了个日租房，备好托运宠物需要的材料，带炸猪排一起过去。
正好荀和安也在影视城，她帮自己找来一个小助理，可以在她没空的时候帮她喂炸猪排。
一切准备妥当，虞思楠安心研究起剧本。最后的拍摄机会是在刑警剧里的一个单元中饰演杀人凶手，她的角色前期天真无辜，惹人怜爱，直到主角团的深入调查，各种证据逐渐出现的时候，才揭露她是杀死男朋友的真凶。
虞思楠很喜欢这个角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飞去影视城的那天遇到了几个特意来接机的小粉丝，她们告诉她很喜欢她在《明月》里的角色，也根本不相信网上的传闻，这让虞思楠有些受宠若惊，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有点火了。
谁知道进组的第一天，现实就打了她一耳光。
她到了化妆室完全没人搭理她，厚着脸皮找了几个化妆老师结果全都在忙，没时间管她。
没办法虞思楠只能自己动手，她在上一个剧组作为主角，又有自己的经纪人、助理、化妆室，还有保姆车，现下落差实在有点大。
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但一想到以后直接告别这个行业了，眼前的冷遇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当毕业演出吧。
“虞老师，快到你了，先去片场等待吧。”导演助理敲了敲化妆间的门叫她。
虞思楠站起身，跟他一路到了拍摄现场，看到三位主演，其中一个正是齐欣月，她斜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嘲讽地转开视线，跟一旁女演员说话。
这位女演员虞思楠知道，叫庄溪芸，之前靠演校园剧大火的，被网友称为“最美初恋脸”，一副清纯小白花的长相，现在来演刑警剧应该算是不小的突破。
她朝虞思楠甜甜一笑，点头示意。
虞思楠立马走过去，笑着跟庄溪芸打过招呼后，对齐欣月说道：“又见面了齐小姐。”
庄溪芸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齐欣月说道：“不算认识。”
虞思楠赞同地点了点头：“本来不该认识，但是齐小姐看我不顺眼，给我公司施压雪藏我，我找她赔礼道歉她又不满意，这才认识的。”
一语毕，空气都凝滞住了。
虞思楠在心里感慨，没办法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总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下连坐在一旁安静看剧本的男主演张储青都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虞思楠。
虞思楠正好笑眯眯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庄溪芸有些尴尬地看向齐欣月，“啊，我不知道……”
齐欣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虞思楠，对庄溪芸说道：“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虞思楠笑笑说道：“是啦，我在开玩笑呢。”
“哈哈，思楠你真幽默。”庄溪芸尬笑了两声。
不一会儿四个人全部被导演叫过去拍摄。这一场是虞思楠饰演的角色被主角团发现是凶手的最关键的一场戏。
刚一开拍就是这里，虞思楠有些紧张，她深呼吸了几下，走到摄像机前面，正对着主角团三人。
审讯室里的刺目白炽光打在虞思楠脸上，微微发热。
停顿了大概三秒钟，导演生气喊道：“虞思楠你这妆怎么回事？谁给你画的？”
虞思楠有些不解：“我自己化的，因为化妆师都在忙……”
“你自己画的？浓妆艳抹你以为是来走红毯的吗？丢不下偶像包袱就滚回家去！”导演劈头盖脸地骂道，“快把你脸上那堆东西全部卸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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