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日记》牧风有座布吉岛

3、突遭变故

　　2022年12月2日，上午，我心不在焉的看着书，接到妈妈的电话，她从外面回来发现爸爸不对劲了，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也回答不了，也无法正常行动了。
　　我稳定心神安慰她，疫情期间，来市里不方便，先收拾东西在县医院集合。到医院检查，发现是脑出血，达不到手术的指标，需要输液保守治疗。医生说出血的位置不太好，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正常生活，问医生以后会怎么样，医生说要看个人情况。由于医院只能留一个人陪护，我在宾馆住下了，渡过了人生最忐忑的一夜。
　　第二天去超市买一些必需品去医院送给妈妈，妈妈说爸爸昨天还能说一些话，今天已经完全不能理人了。打电话问医生，医生说是输液中有镇静的成分，是正常现象。和妈妈商量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姐姐，疫情期间她回来也进不了医院，所以没有回来，给我打了钱。
　　后面爸爸的情况越来越糟，吃饭需要妈妈喂，小便失禁，买了成人护理垫拉拉裤，还是经常弄湿衣服和病床。更糟糕的是偶尔的大便也不受控制。妈妈哭着把这些讲给我听，我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她。我知道她不仅是哭现在，更哭将来。可我不知道，能怎么办。我进不了医院，只能每天给医生打电话询问。医生每天都很忙，回答的很不耐烦，说的最多的是要看个人情况。
　　堂哥和堂姐帮忙联系了市里的医院，我和姐姐商量要不要转院，又多方面咨询，得知保守治疗，在哪个医院都一样，又是疫情间，怕转院途中出现意外，最终还是没有转院。
　　12月10日，我在宾馆过了一个孤零零的生日，给自己买一一小块蛋糕，祈祷爸爸好起来。
　　住院两周后，医生说保守治疗结束，可以出院了，可此时的爸爸意识还是不清楚的，而且也无法下床，于是选择住院做康复治疗。
　　我终于可以进医院了，站在爸爸面前，他认不出我。
　　转到康复科后，医生和我说爸爸现在处于恢复期，但具体能恢复到哪一步不好说，而且以后出院后，他还有复发的可能，并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我永远记得，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正在下雪，只觉得茫茫天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本来打算转到康复科后请一个护工协助妈妈，扶爸爸做康复训练。可是疫情放开管制了，爸爸妈妈迅速被感染了，强制转到了感染科。还好他们的症状都很轻，但感染科的一个医生说爸爸恢复不了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妈妈瞬间崩溃了，哭着给我打电话。我只能安慰她这只是个感染科的医生对脑出血不懂瞎说的。这么多天里，我也在心里设想过爸爸要是再也站不起来怎么办，但都没有答案，我承受不起这样的局面。
　　感染科住了一个星期后，终于又回到康复科了，这个时候我也能每天进医院了。没想到这一天爸爸可以站起来了，虽然意识还是不清楚，但认出我，总归是一个很好圣诞礼物。
　　于是我和妈妈每天扶着爸爸进行康复训练，看着爸爸走了一天比一天稳，这么多天的阴云终于稍稍放晴。可是爸爸的意识虽然比之前稍稍清楚一点，但脾气很坏（他本身脾气不好，脑出血后更容易发脾气），对着我还能控制一点，对着妈妈简直肆无忌惮，各种不配合康复训练，嚷着要回家，妈妈这辈子的眼泪都要在这个月流干了。
　　但总归他在一点点好起来，于是在2023年的第一天出院了。
　　出院后的日子并没有轻松一点，妈妈要处理家里的事务做过年的准备，我时刻陪在爸爸身边，防止他摔倒，忍着他的脾气，被他无理取闹地吼了，只能转过身默默流泪。
　　出院一个星期后，爸爸说他头晕，于是又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脑出血后的正常现象，虚惊一场。
　　过年前五天，姐姐一家回来过年了。爸爸对着调皮捣蛋的外甥居然不发脾气，果然是隔辈亲。
　　年后，爸爸的身体明显好了很多，基本自理没问题，而且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23年统考了，于是我回到了市里。
　　爸爸生病和康复的这两个月我完全没有心情看书，临近考试更是紧张，看书效率奇差无比，只有刷数学题的时候才能专注一点。